「我沒有錢，我沒有錢……」
「我什麼都沒有……我不想見到你……」
「你是巫婆，你是臭巫婆！」
「我什麼都不知道……」
司喃意看到司堇年這副樣子，既心疼又憤怒。
「爸爸，是我！別怕，我是喃意！」
司喃意喚了好一會兒，司堇年的情緒才得以平靜下來。
她廢了好大力氣將司堇年從角落裡攙扶出來，又掀起被子，讓他躺回到病床上。
高跟鞋噠噠聲逼近，伴著肖冰的警告：「我還會再來的，直到你令我滿意為止，告訴你司喃意，別想著擺脫我，你們父女倆就算走到天邊我也能找得到！」
司喃意緩緩直起身。
她的身高站在肖冰面前，明顯多了些壓迫感，後者眼中的咄咄逼人也因此少了幾分氣勢。
「怎麼，你還想動……」
啪！
隨著清脆的一道巴掌聲響過，肖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你居然敢打我？」
司喃意睥睨著肖冰，眼神里噙著憤怒的火焰，好似要將她挫骨揚灰。
「我警告你，我爸爸是我底線，如果你再來騷擾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肖冰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司喃意，霎時被她強大的氣場震懾住。
明顯占了下風。
肖冰不甘，也料定司喃意沒證據報警抓她，嘴硬的說道：「不放過我？你能拿我怎麼樣？」
司喃意一字一頓道：「我左右也是這樣，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肖冰突然笑了。
「司喃意，你在設計展示會上一鳴驚人，又和顧家兩個金主糾纏不清，大把財富和名聲都被你賺足了，你捨得嗎？」
「你可以試試，看我舍不捨得！」
司喃意氣到全身發抖，撕了肖冰的心都有，如果肖冰真把她逼急了，她真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司喃意，我們走著瞧！」
肖冰也確實被司喃意少有的樣子嚇住，輕笑了下，便踩著纖細的高跟鞋離開。
腳步聲漸行漸遠。
司喃意垂眸看看被子裡依舊在發抖的司堇年，心痛的無以復加。
「巫婆，巫婆，怕怕……」
她像是哄小孩子似的，隔著被子一下下摩挲著司堇年的背，說道：「好了好了，不怕不怕，巫婆已經走了，你放心，我會帶你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們很快就可以開啟新的生活了！」
司堇年像是聽懂了司喃意的話，身上抖動停了兩秒，爾後又再次抖起來。
不知怎的，司喃意突然回想起肖冰說過的話，視線不禁再次落到司堇年身上。
他此刻看上去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眼神也顯得有些呆滯，絲毫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是她多心了？
司喃意又安撫了司堇年一會兒，這才離開醫院。
機票是三天後的。
而近期司堇年會留在國內，免不了肖冰還會來找麻煩。
司喃意是真的心累了，不想再跟肖冰有任何牽扯，為了這幾天她不來醫院騷擾，只好往那個銀行帳號匯入了一筆錢。
幾乎是錢到帳的幾秒鐘後，司喃意手機鈴聲便響起來。
「乖女兒，怎麼只有五百萬，不是說好一千萬麼，你在打發要飯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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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喃意道：「我要先看到你手裡的證據，還有，我爸爸情緒不穩定，你得保證最近不要去打擾他靜養，否則剩下的五百萬我不會給你！」
「好好好，晚點我會把證據備份發到你郵箱。」
司喃意強調：「還有不要去打擾我爸爸！」
「知道了，你早點給錢，誰願意去見他？」
肖冰掛斷電話。
司喃意隨後將郵箱帳號發到肖冰的手機上。
臨近傍晚。
司喃意筆記本傳來郵件提示音。
她立刻來到電腦前，將文件下載，這一看不要緊，整個心臟都好似揪成一團。
「不可能……」
「我爸爸那么正直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不相信……」
司喃意和司堇年的父女關係很親近，在她眼裡，司堇年是個三觀超級正的父親，總是能在人生道路上給予她很多正確的價值觀。
在她的認知里，司堇年絕不會做違法的事情。
「三爺，您回來了！」
「她人呢？」
「司小姐在書房！」
書房外面傳來李嬸與顧雲嗔的對話，司喃意連忙刪掉郵件，隨手打開繪圖界面。
顧雲嗔進來時，她正在畫圖。
「生病在家不好好休息，竟然還在工作？」
司喃意轉眸看他時，已經調整好緊張的情緒，抿唇笑著說：「不是工作。」
「哦？讓我看看是什麼？」
顧雲嗔說話便來到跟前，在司喃意旁邊彎下身來。
熟悉檀香隨著他靠近融入鼻息中，司喃意下意識深呼吸，似乎潛意識裡面，想要努力記住這樣的味道。
「是袖扣。」
「給我的？」顧雲嗔微微詫異。
司喃意只覺得無趣，竟然連猜都沒猜一下就知道了答案。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畫了。」
「我說了不喜歡？」
「那你給我的反饋，怎麼一點驚喜的感覺都沒有？」司喃意不依不饒。
顧雲嗔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表情，無奈道：「哇，這麼漂亮的袖扣，是寶寶專門為我設計的嗎？我好喜歡，謝謝寶寶！mua~」
說著，他還在司喃意臉頰上親了一口。
「……」司喃意愣了一下，爾後瞅著顧雲嗔，佯裝生氣道：「反應太誇張了！」
其實五年來，他們也會偶爾這樣。
只要不觸及到一些敏感話題，就會像是一對真正的情侶般相處。
顧雲嗔隨後將她摟緊：「你送我什麼都喜歡。」
司喃意依偎在顧雲嗔懷裡，鼻翼微酸，如果時間可以在這一刻定格該多好。
可是哪有那麼多如果。
他們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推著，被迫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無法回頭。
司喃意伸手圈住顧雲嗔的腰，緊緊摟著，用力在他懷裡吸氣，感受著他獨有的味道。
顧雲嗔下巴抵在她頭頂，察覺到她的異樣，駿眉微微皺了皺。
「你怎麼了？」
司喃意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態，連忙從他懷裡探出頭，故作風情萬種的說道：「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