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江雪有時候也會因為母親的理直氣壯,而相信母親說的才是對的。
而這也導致江雪曾經一度,關於世界的認知也是有點失調。
因為她看到的事實,和母親認定的事實不一致。
而一旦她真的同意母親認定的事實,
那麼她就會變成一個無法明辨是非的人了。
因為非常明顯那就是一個蘋果,事實和江雪的認知都告訴江雪那真的是一個蘋果,
而母親非要一口咬定,那不是蘋果,那是梨。
而江雪一旦同意了母親的說法,把蘋果認定成為了梨,
那江雪在以後的日子裡,就會表現出和母親當年一樣的愚蠢,而毫不自知。
因為在其他人眼裡看來,那明明就是蘋果,而不是梨。
所以江雪後來有很長一段日子,腦子也是不太清晰。
時不時的就會把小人當成好人,把好人當成壞人。
現在江雪想想都覺得自己當年蠢的不可理喻。
而這種把戲,母親在江雪面前一直玩了很多年。
而母親玩這個把戲,一方面是為了把事情向對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說,
另一方面大概也是為了不讓江雪能夠獨立的做出正確的判斷,
不讓江雪學會如何明辨是非,
而是讓江雪學著只相信母親的話,
強行把江雪腦子裡正常的邏輯和判斷給扭曲。
這就是顛倒黑白,故意混淆是非對一個人的危害。
就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無法做到分清是非,
都無法明確的知道到底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
江雪現在想想,覺得一個正常的母親在面對這種需要給孩子講道理的時候,
肯定是非常清晰的告訴孩子,那個人那樣做事不對的,以及是哪裡不對的。
以便藉此機會來培養孩子明辨是非的能力。
但是母親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因為母親自己就是一個小人,她自己的為人處世就有極大的問題,
她自己就是一個挺缺德的,喜歡背地害人的小人,
所以她自然也就不會把生活中那些小人給指認出來,讓江雪知道那些人都是小人,
她自己的做法都和那些小人的做法一模一樣,所以關於這些方面的東西劉鳳霞在江雪面前是一點都講不了的。
母親應該是巴不得江雪一輩子都不知道小人到底長啥樣,並且一輩子都把母親當成是一個好人一樣對待吧。
所以母親才在江雪上大學以後就開始一門心思的偽裝起自己來,一門心思的要把自己在親戚和江雪面前包裝成一個大好人的樣子。
當然,要是更狠一點的話,母親也可以給江雪灌輸一種老實人的三觀,一旦江雪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就拼命地在大家面前用道德來攻擊江雪,
從而讓江雪在輿論的壓力下逐漸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非常老實的真正的好人,
而母親自己卻依然是一個愛做缺德事,沉浸在那種損人不利己的快樂中,但都是在背地裡偷偷做壞事的壞人。
這樣她以後在老實的完全沒有任何手腕,甚至都無法識別壞人的江雪面前就可以一直處於不敗之地了。
而母親後來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江雪後來在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那一年,和兩個女孩一起合租,就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那兩個女孩就是和母親一樣的人,喜歡背地裡傳閒話,
還會瞎編一些江雪沒做過的事情傳到公司里去,
雖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她們說的閒話,
因為那兩個女生一看就是很喜歡挑撥是非的那一類人,
但是有時候有些話說的多了,並且說的信誓旦旦的,有的不明就裡的人也會相信,
比如她們那時候會造謠說江雪有時候回家晚是出去約會了之類的,
這是江雪聽到過的,
還有江雪沒聽到過的,那就不知道說成什麼樣了。
可是江雪對這明顯是惡意中傷的行為,
居然在一開始選擇了隱忍。
為什麼?
因為母親也曾經這樣對她,
並且母親的攻擊還要更加猛烈,更加漫長,更加激烈一些,
而母親又一直在暗示江雪,自己這樣肆意的攻擊江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是因為江雪有問題所以母親才這樣對她的。
江雪曾經一度以為母親在初高中的時候對自己那樣沒來由的惡意攻擊,
就是因為自己在小學的時候沒有及時的對母親表忠心,沒有及時的選擇安慰母親而導致的。
江雪還曾經一度因此而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人做的太不到位,連自己的母親都無法體貼和安慰,
所以才導致母親後來那樣一直惱羞成怒的辱罵自己的。
所以江雪當時雖然覺得被人編造謠言不太舒服,
但同時,她又認為那兩個女孩那樣做,也許也是因為自己有什麼問題
也許也是因為自己平時對那兩個女孩不夠主動,不太喜歡和她們溝通之類的。
當時她的觀念是:如果自己沒問題,那別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不好呢?
而且在家裡的時候母親也曾經這樣對待過自己,
而母親一直暗示給江雪的信息就是:都是你不好,所以我才對你不好的。
所以那陣子江雪又因為別人對自己的惡意而陷入了自我懷疑,
她懷疑是自己不好,所以才被人那樣對待的。
但是她又找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好。
所以她那陣子又陷入了思維的混亂中。
這就已經是腦子不清楚,分不清楚什麼是壞,什麼是好了。
這就已經是分辨不清什麼是小人,什麼是好人了。
所以江雪那陣子,對那兩個女孩對她的惡意攻擊都沒做出什麼特別堅定的反擊態度,
但同時,江雪也能模模糊糊的意識到:那兩個女孩那樣做,其實是很不好的,其實是不對的。
但是她這樣想就需要有一個前提,
就是她要先接受自己的母親當年那樣對自己也是不對的。
可是這樣的想法當時壓根就不存在於她的頭腦之中,
她那時候雖然腦子裡也時不時的就冒出來自己的母親性格不太好這樣的念頭,
但是她從未真正的懷疑過母親當年是在故意使壞,是在惡意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