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五歲之前,莫離從來沒有跟一個異性說過超三句話。
所以,他像拒絕所有人一樣,保持跟言安若的距離。
哪怕,她好看的要命,哪怕她精緻的像個洋娃娃。
他沒有手機,她便給他寫信。
寫信不回,就跑來學校找他。
哭著發脾氣,又可憐巴巴的拉著他的衣擺不放手。
師兄師弟們都笑話他,惹上個麻煩精。
十六歲那年,在學校幾乎與世隔絕十年之後,他終於要面臨著選擇。
未來在哪?未來去哪?
留校實習?接受本地兵役?還是直接上山剃個光頭?
言安若等了他一天一夜,濕漉漉的雙眼撲閃著光,祈求般望著他。
明明每次都那麼蠻不講理,又總是一副純白無辜的模樣。
最初來到江雲的那幾年,部隊裡不缺官二代,不缺小少爺。
大家笑他鄉巴佬,笑他軟骨肉,仗著一張好皮囊想吃天鵝肉。
言安若氣勢洶洶的修理了他們一次又一次。
「阿離,不要理他們!」
莫離點點頭。
他不習慣接受保護,但卻心安理得被她保護。
莫離一次一次在部隊拿獎,打破各項體能數據,所有的人開始崇拜,仰慕這個無所不能的少年。
有主動結交的,有相約出行的,甚至還有想介紹自家姐妹的...
言安若又氣勢洶洶的修理了他們一次又一次。
「阿離,不要理他們!」
莫離依舊點點頭。
他知道自己不能超出言安若的掌控,而他心甘情願被掌控。
之後去華都,被轉業,從部隊到警校,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去哪都好,做什麼都行。
重要的是,身邊這個將他牢牢鎖住的女孩,依舊在身邊。
她喜歡向身邊每一個人炫耀,愛的張揚。
那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她愛耍小性子,發脾氣,還不講道理。
那自己就哄著慣著寵著,任由她鬧。
他就像是個被漸漸解開某種封印的石像。
在學校里牽手,在街頭擁抱,在電影院裡接吻。
直到言大小姐在她二十歲生日時,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在部隊,在警校,不是沒聽過葷段子。
他知道該怎麼做,可他的手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知道女孩子第一次會疼,他竭盡克制,告訴自己溫柔一些,輕輕的緩緩的。
可是真的擁有的那一刻,他失控了...
就像今晚一樣,他再次失控了。
壓抑了五年的欲望再也壓抑不住了,徹底地將他淹滅。
清心寡欲的莫離?
去他媽的清心寡欲!
他將她的雙手壓在枕邊,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包裹而來。
言安若緊緊得咬著唇,她恨死莫離了。
他怎麼可以一邊任由傷口淌著血,一邊用溫柔得發膩的眼神看著她。
睡衣被他扯開了一半,半褪在腰間,正好將她的雙手絆住,讓她無法動彈,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莫離的手掌游移在每一塊禁.土,還不忘記吸.吮著她嬌.嫩的肌膚,強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
他手上的槍繭,比五年前那一層薄薄的更為厚實,撩的言安若陣陣顫.栗。
言安若要瘋了,她招架不住這樣的莫離。
她剛要往床邊挪動,腳踝就被捉住了。莫離將她往回一拉。
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腳踝,小腿...
幾聲呢喃,終是從她的喉嚨 shen處透 了出來。
莫離就像在沙漠中渴了很久的旅人,找到綠洲。
言安若的靈魂就快從身體裡顛出來,極致的奔騰感衝上頭頂。
她渾身發燙,抓著他衣服的力道收緊,忍不住痙攣,聲音小得可憐,「阿...阿離...」
又是一聲...莫離覺得自己今晚繃著的最後一根弦,斷了。
「若若,別咬自己。」莫離含著她的耳朵,聲音蠱惑且低啞:「放鬆...」
他的唇還帶著她的濕.R潤。
言安若投降了,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
在這漫無邊際的夜裡,狹窄的空間,極近的距離。
莫離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乾涸,眼角卻發紅,很輕地說了句:「若若,你是我的。」
言安若悶哼一聲,習慣性一口咬在莫離的肩膀上。
渴望與占有.欲交纏。
房間裡沒開燈,只有床頭亮著盞小夜燈。
直到歸於平靜後,莫離看著,言安若細膩的肌膚上布滿了他方才肆虐的吻痕,漸漸擰起眉,「他,剛才沒把她弄疼吧?」
言安若癱軟的閉著眼,鼻尖,額頭,髮絲都被汗濕了,純美的臉潮紅醉人,身體還有些微微發抖。
莫離深吸一口氣,將被子裹在她身上。
他發誓,在決定來找言安若之前,都沒想過要將兩人的關係發展到這一步。
他不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人,也不想用下半身解決問題。
可是,言安若就在面前,她的潔白,軟糯,香甜...
他怎麼控制的住!
那一聲聲阿離,成為催化劑。
他只想做一隻將她吞進肚子裡的野獸。
言安若又困又累,迷迷糊糊地睡著,然而終究睡得不安穩,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
「還不睡?」莫離坐在床邊,俯下身,用嘴唇輕輕碰了一下她的睫毛。
還是濕的。
要是不困...他可不可以再吃一回?
莫離抬起手,用指腹慢慢地蹭著她的下唇,力道不輕不重。
「阿離...」言安若的聲音還帶著鼻音,顯得含糊不清:「床單...髒...你...」
半睡半醒間,言安若不太清楚後面聽見的真不真切。
但是,她的阿離好像笑了。
莫離微斂著下顎,胸腔振動著,眼眸帶光,輕輕的嗯了一聲,像抱小孩似抱著言安若。
一隻手臂托著她的臀,穩穩得將人穩固在自己懷裡。
另一隻手將床單從衣櫃裡拿出來換好,然後又帶她去浴室清理了一下。
言安若全程都沒有睜開眼,任由擺布般掛在他身上...
反正他做這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反正他又不會摔著自己...
臥室里殘存著的曖昧氣息,還未散去。
莫離輕輕得將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掃了眼...
地上床單...和言大小姐的睡衣...
嘆了口氣,任命地撿起來,走去了盥洗台打開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