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謝謝你愛我,但我清楚自己的定位,霍家是燕城百年豪門望族,規矩繁瑣,即便我從小接受精英教育,我也如履薄冰,生怕給姜家丟臉抹黑。
現在把婚姻還給妹妹,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不用每天都膽戰心驚了。」
姜悅悅一個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千金小姐,都不能保證在霍家不犯錯。
而姜笙失蹤多年,行為粗鄙,目光短淺,愚蠢不堪,和霍宇霖更是毫無感情基礎。
若她嫁過去,把姜家的面子裡子丟盡事小,若是因此得罪人,連累整個姜家,那才是大事!
可霍家老爺子和姜家老爺子有私交,訂婚的人選是姜家的真千金。
本來吧,姜笙死無全屍,姜悅悅頂上,完全沒有問題。
畢竟霍宇霖和姜悅悅情投意合,從小就默認兩人是有婚約的。
結果姜笙命大又回來了,那這婚約再弄個假貨上去,就不合適了……
所以姜洺才氣沖沖地跑進來,因為他覺得,姜笙就是個入侵者。
她怎麼就不死在外面呢,死在外面多好啊,家裡就沒那麼多破事,悅悅也不用受那麼多的委屈!
姜振海就直接多了:「悅悅是為你犧牲的,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現在就給霍老爺子打個電話,說你覺得自己配不上霍宇霖,婚約還是按原來的給悅悅。
至於你的婚事,你放心,我已經給你物色好了,對方是海鑫建材的李總,成熟穩重會疼人,體貼幽默有風趣,家裡還沒那麼多規矩,你嫁過去就是享福。」
姜笙努力回憶了一下,才從記憶中搜索到李總這個人。
她嘴角微微抽搐:「成熟穩重不就是年紀大嗎,幽默不就是沒共同話題嗎,至於會疼人……
呵呵,爸爸,他若真體貼會疼人,至於三婚嗎?
這麼好的對象,給姜悅悅唄,幹嘛塞給我,我這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你!」
「爸爸,別說了,妹妹還小,我讓著她是應該的。
只是我……我的心都給了宇霖哥哥,已容不下他人了。
他和妹妹喜結連理,我……我也只能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姜悅悅哭得可憐兮兮,幾乎要暈過去。
「姜笙,你是想逼死你姐姐才開心嗎?你的心怎麼能這麼歹毒!」
韓姿雅看向姜笙的視線,帶著濃濃的厭惡。
姜笙心臟猛地刺痛,令她不由皺了皺眉。
這股感情不屬於她,而是原主殘存在體內的本能反應。
原主自小失蹤,18歲被找回,本以為有了家人,就不會再三餐不飽,時不時挨打。
姜悅悅對她釋放善意,她也天真地相信了。
結果人前姜悅悅對她情同姐妹,人後卻對她多加算計。
父母哥哥本就對她這鄉巴佬很不喜,再加上姜悅悅的有意算計,家人都覺得她心眼小,善妒,容不下姜悅悅。
姜悅悅卻大度,善良,每次都不計較。
可實際上,姜悅悅卻恨不得弄死她。
這次的車禍,也不是意外。
那車姜悅悅動了手腳,目的就是讓她死無全屍,姜家只有姜悅悅一個大小姐!
只可惜,老天看不過眼,讓她借屍還魂。
姜笙按住那股心痛,心裡默念著:別難受了,渣男不識貨,不懂欣賞你的美,你值得更好的!
你放心,有我在,保證你未來老公比那什麼霍宇霖好千倍萬倍!
姜笙安撫了幾句,那陣不適漸漸被壓下。
她故作傷心道:「媽媽,我的心要是真的歹毒,我就直接答應退婚了。
但問題我太善良了啊,所以這婚不能退。
畢竟,我這個鄉巴佬好歹是真千金,嫁過去怎樣都會被優待。
但姐姐肚子裡死過人誒,這要是讓霍家知道我們姜家不把真千金嫁過去,卻弄個浪蕩不檢點的假千金去糊弄他們。
爸爸媽媽二哥,你們覺得霍家的怒火,我們姜家承受得住嗎?」
早在葬禮上,姜笙就看到了姜悅悅身邊一直跟著一個怨嬰。
怨嬰,顧名思義,就是還未出生,就被流產的胎兒。
胎兒沒能如願出生,因此積攢了怨氣,一直跟隨在母體身邊。
姜悅悅面色突然變得蒼白,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但她很快恢復過來,身形一晃,悲傷得搖搖欲墜。
「妹妹,我都說了不跟你搶宇霖哥哥了,你為什麼還要造謠污衊我,如果只有我死了你才能開心的話,那我如你所願便是了。」
她突然拿起一旁的杯子砸碎,對著自己的脖子就想割下去。
「悅悅!」
姜洺連忙搶下姜悅悅手裡的玻璃碎片,韓姿雅氣得發抖:「姜笙,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你眼裡若是還有我這個媽,那你就立刻馬上主動退婚,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悅悅那麼懂事聽話,潔身自好,韓姿雅是半點不信她墮過胎。
這肯定是姜笙的污衊,目的就是抹黑姜悅悅,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姜振海又一腳踹過來,姜笙一個閃身,來到了姜悅悅身後。
嚇得姜振海連忙收腳,生怕再次傷到寶貝養女。
姜笙心臟又是一抽,她眉頭緊皺,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在左手掌心快速揮動。
然後按住姜悅悅的肩膀,將真話符打入她體內。
「姐姐,你什麼時候做的流產手術呀?」
姜悅悅心裡冷哼,傻子才會說!
可她的嘴卻有自己的想法:「今年3月11日。」
話語出口,她才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的嘴。
姜笙嘴角勾起:「你們都聽到啦,她自己承認了。」
姜悅悅崩潰道:「只要妹妹開心,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了,我本來就是姜家的養女,我怎樣都不重要,妹妹開心就好。」
好一招以退為進!
頓時,大家又都憤恨地攻擊姜笙。
若是以前,姜笙早已百口莫辯。
可現在的姜笙,在玄門本就是天才的存在,抓鬼算命,運籌帷幄,統籌全局,樣樣在行。
換了個世界重活,她不可能吃癟。
姜笙危險地眯眼:「啊,那姐姐再說說,你在哪家醫院做的流產手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