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川本來不信的,但看著姜笙那認真的樣子,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好似不聽她的,真會有事一般。
鬼使神差地,他就給轉帳100元過去。
反正不貴,就當買個心安。
姜笙將平安符遞給他:「謝謝光臨,那我們出發吧。」
她往旁邊一倒,表演了個秒睡。
余川不知該說她是心大還是什麼,喜歡誰不好,居然喜歡霍七爺。
那是普通人能喜歡的嗎?
就算霍老爺子疼愛姜笙,那也左右不了霍七爺!
夜色漸深,車子駛離市區,往郊區方向靠近。
夜裡道路車少,余川開得極快。
一個人影突然竄到路中央,嚇得余川猛然回過神來,一腳踩下急剎。
車子因為慣性往前傾,姜笙直接摔下座位,卻愣是沒醒。
余川正欲開門下車看情況,卻突然愣住。
他死死地盯著後視鏡,原本應該跟在身後的三輛車,全都消失不見。
兩側的路燈被黑暗吞噬,恐怖和窒息將他包圍。
啪!
車身一震,緊接著,余川從車窗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giao!」
女鬼用力捶打車窗,留下道道血痕。
那特殊定製的防彈車窗,竟出現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余川摸出手機想打電話,卻發現完全沒信號。
他咽了口口水,額間冷汗落下。
突然,他想到了姜笙的話,連忙回頭。
「姜小姐,出事了!」
話語剛落,車窗裂了,陰冷的氣息瞬間竄入車內,如至冰窟。
一雙枯槁如被燒焦的雞爪一樣的手伸進來,余川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道金光突然從他口袋射出,女鬼慘叫聲頓起。
余川大口喘氣,發現姜笙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夜色中,冷風肆虐,少女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宛若衝破黑暗的一束光,令人無法移開眼。
姜笙一拉一拽,把女鬼揉啊揉,團啊團,就給團沒了!
路燈接連亮起,驅散了黑暗和陰冷。
不知何時停止的導航,也恢復了播報。
姜笙上車,又打了個哈欠:「這位先生,還不開車走嗎,等女鬼小姐姐找你談心?」
余川哆嗦地啟動車子,眼神多次通過後視鏡觀察姜笙。
卻發現姜笙又歪倒躺下,吧唧了下嘴,睡得香甜。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姜笙被晃醒。
她睡眼惺忪,煩躁地甩手:「別搞我,滾開!」
她要睡覺,她還沒睡夠呢,可累了。
余川念著姜笙的救命之恩,頭一回心軟了,先自己去見了霍楚洲。
「七爺,事情就是這樣,絕無半句虛言!」
霍楚洲正拿著手帕,輕柔地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
在他面前,一個男人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褲襠顏色深一個度,眼睛緊閉,流下兩行血淚。
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子,被丟進不遠處的池子裡。
撲通一聲,沒有掀起任何水花。
可若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那池子裡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鱷魚。
男人還在求饒:「七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沒有下次,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他卻深知霍七爺嗜血狠辣,對背叛者更是深惡痛絕。
他……沒機會了。
果不其然,霍楚洲只是揮了揮手,薄唇輕啟,語氣令人如至冰窟。
「處理好。」
男人馬上被捂著嘴拖走,霍楚洲才抬頭,目光幽深,壓迫感十足。
「你是說我這突然冒出來的小未婚妻,是個神棍?」
余川艱難點頭:「是的,她和傳聞中懦弱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
「呵,有意思,把她帶過來。」
霍楚洲倒要看看這不怕死的小丫頭,到底有什麼能耐!
片刻後,姜笙被丟到地上,痛得她瞬間驚醒。
「哎喲,哪個龜孫打你姑奶奶!」
她在地上滾了圈,摸著摔痛的腦袋,生氣地嚷嚷著。
「姜笙。」
一道陰沉冷冽的聲音響起,姜笙下意識側頭。
瞬間,眼睛一亮,宛若星河撞入眼底,一片璀璨閃爍。
霍楚洲身上,煞氣很重!
別人也許害怕這血腥的煞氣,但姜笙卻半點都不怕。
她單單是靠近霍楚洲,就感覺身體在本能地將煞氣吸收,順著經脈蔓延過四肢百骸,最終匯聚在丹田處,讓她的靈魂和這具身體更加契合。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隨便扯來當擋箭牌的男人,居然能給她提供能量!
此時姜笙看霍楚洲的眼神,就像狼看到了肉,就差流幾滴口水,以表敬意了。
「哇哦,你長得可真帥,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完美。」
姜笙還翹著蘭花指一拉一滑,像極了皇宮中的太監。
「呵,但我看不上你,弱不禁風的小神棍。」
霍楚洲嫌惡地瞥了她一眼,站起身來,一米九的身高,壓迫感十足。
他穿著黑色襯衫,眉眼冷冽,宛若寒霜凝聚,令人不寒而顫。
五官立體,薄唇繃緊,一雙眸子宛若黑洞,令人不敢直視,生怕被吞噬殆盡,死無全屍。
霍楚洲單膝蹲在姜笙面前,冰涼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小姑娘可愛的娃娃臉,瞬間被捏得嘴唇嘟起,發出嬌柔的唔聲,勾得老男人眸色一沉,力道加重。
姜笙不甘示弱,也抬手掐霍楚洲的臉,搓圓捏扁。
聲音含糊不清:「放手,不然要你好看!」
余川大驚,要知道霍七爺最討厭女人碰他,更別提捏臉了。
他仿佛預想到了姜笙下一秒就會被甩到池子裡餵鱷魚的血腥場景,頓時有點於心不忍想出言提醒。
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接下來發生的一幕驚呆了。
姜笙一巴掌甩在霍楚洲臉上,在這靜謐的月色映襯下,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嘿嘿,七爺,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她只是想多摸摸霍楚洲,因為她發現肢體接觸,能加快煞氣吸收,從而轉化為陰力。
所以她想要更多,但下巴卻被捏著,行動不便,一不小心就扇了他一巴掌。
霍楚洲面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大手一轉,直接將姜笙提了起來,腦袋壓在鱷魚池邊緣。
「我把你推下去,我再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姜笙大喊:「我不信,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