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鬧的這一出看似混亂之極,但細想就會發現是姜笙在主導全場。
霍寒塵這些年走過不少戰亂地區,也曾接觸過一些詭異的術法,比如巫蠱之術,養小鬼等等。
那何大師是有點能耐的,但最後卻被姜笙嚇得落荒而逃。
那姜笙,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霍林清正在泡腳,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久違的暖意,就像小孩子般用腳踩著水,玩得不亦樂乎。
「寒塵,你覺得一個從小走失,受盡苦難的小姑娘,若是沒點自保的本事,她能活到現在嗎?
她不管是真瘋還是裝瘋,那都不過是她自保的手段罷了,我們又何必去過度刨根問底呢。
我只知道她能治我的腿,對我們沒有惡意,爸媽也很喜歡她,老七對她也是上心的,那就足夠了。」
霍寒塵嘖了聲:「你就不怕她接近老七接近霍家是另有所圖?」
「若霍家能輕易被撂倒,那也沒資格屹立百年。」
霍寒塵並未接話,因為他看到樓下那兩人突然蹲在牆角,好像是在……刨土。
「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五哥你早休息。」
他匆匆出門,路過二房那邊時,還能聽到若有似無的吵架聲。
此時,樓下,姜笙使喚霍楚洲把牆角刨開一個深坑。
哐的一下,小鏟子突然被異物阻擋住。
很明顯,下面有東西。
霍楚洲開始小心翼翼地挖,不一會兒,一個漆黑的長方形木盒出現在眼前。
「別動,我來拿。」
姜笙拉住霍楚洲,將一張符籙扔在木盒上。
只見那符籙仿佛活過來一般,緊緊地貼在木盒上,原本靜止的木盒瞬間劇烈晃動。
霍楚洲:「裡面有活物?」
姜笙目光幽深地看著他,突然咧嘴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嘻嘻,活物沒有,但有活鬼,七爺要看看不,我給你開天眼。」
「大可不必!」
他不看,姜笙有點失望地撇撇嘴:「好叭,這東西對著正南方,誰在那房間居住?」
霍楚洲順著姜笙指著的方向看去:「那是五哥的房間。」
木盒的晃動漸漸趨於平緩,姜笙手指掐訣,一道道細小的雷電纏繞在她的指間,隨著她手指動作一點,雷電瞬間落在木盒上。
頓時,木盒四分五裂,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是一張沾了血,寫著生辰八字貼著頭髮的紙人。
紙人的雙腿被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已經開始泛黑。
「那就對了,這就是你五哥雙腿殘疾的原因,家裡有白紙和剪刀嗎,幫我拿過來,對了,再拿一杯水過來。」
她差點忘了給霍林清喝符水呢,此時必須得安排上,不能再拖了。
「你們在幹嗎?」
夜深人靜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幽靈般的聲音,饒是姜笙都嚇了一跳。
「六哥,你幹嘛裝神弄鬼嚇唬人!」
她拍著心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霍楚洲打趣她:「鬼都不怕,你還怕人。」
姜笙認真道:「我害怕鬼,但鬼未傷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傷得遍體鱗傷。」
她跟某音學的,感覺十分有道理。
她死得稀碎,也是因為被最親近的同伴背叛!
相反她的坐騎榴榴,卻為救她魂飛魄散。
「什麼人的鬼的,你倆大晚上的在搞啥?」
霍寒塵剛剛離得遠,只看到一道細小的白光划過落地。
此時走近,才看到地上的木盒。
「這是什麼?」
「如你所見,是讓五哥腿廢掉的原因。」
霍寒塵命宮開闊平整,耳朵大而肉厚,先天福澤多,所以霍寒塵當戰地記者,雖然時常遇到危險,但總能逢凶化吉,並大有所獲。
這樣的一個人,可以信得過。
所以姜笙將霍林清身上的事都說了清楚:「不管六哥信不信,但這確實是事實。」
霍楚洲還想幫忙解釋,結果霍寒塵直接說:「我信。」
正如霍禹昌所說,科學解釋不了的,不妨試試玄學。
世界之大,玄乎的事數不勝數,只要能治好霍林清,他願意去信。
「那你呢,小弟媳,你的變化,是不是也是玄學?」
姜笙笑嘻嘻道:「六哥覺得呢,如果我真有問題,你是不是要抓我去開膛破肚研究啊?」
霍寒塵搖頭:「不會,你是老七的未婚妻,怎麼處理,他說了算。」
姜笙對霍楚洲眨了眨眼:「老公,你會把我賣了嗎?」
霍楚洲捂住她的眼睛:「眼睛抽筋了?我幫你揉揉。」
姜笙:「……」
死直男!
「一邊去,趕緊把東西拿來,我忙著呢。」
兄弟二人走遠,姜笙在木盒上設了個結界,然後轉到了另一邊。
那是霍禹昌夫婦的房間。
姜笙抬手一揮,一個面色慘白,披頭散髮的女鬼被甩出來,骨碌碌地滾了幾圈,腦袋都歪了。
若是余川在這的話,必然會認出這女鬼正是那天扒拉他車門的那個。
姜笙拿出手機搜了一圈,從網上找到了霍禹昌夫婦前段時間參加慈善晚宴的照片。
「過來認清這兩個人,只要你能把這兩人嚇出破綻,我就送你去投胎。」
女鬼抬頭,眼眶裡空無一物,甚至還流出血淚。
「你能把眼睛借給我嗎,不然我看不清。」
姜笙:「……」
「你是怎麼死的?」
女鬼只是惡鬼,害怕姜笙身上的氣息,只能乖乖作答。
「意外被車撞死的,變成鬼之後我眼睛,心臟,兩個腎,肝,這些都沒了,我想投胎,我不想再當孤魂野鬼了。」
正如被淹死的水鬼需要拉人下水代替自己一樣,被意外撞死的同樣如此。
但這女鬼顯然還太嫩,頭一回犯事就遇到姜笙這個橫的,還沒成功自己就被團成一團了。
姜笙直呼好傢夥,這女鬼是被器官販子撞死的嗎?
華國在這方面管得可嚴了,燕城更是有魔都之稱,居然還有人敢拿命做這種事。
還沒被抓!
姜笙還想問細緻點,若她能把這事給解決,絕對是功德一件。
女鬼捂著腦袋,痛苦得直接將腦袋擰下來了。
她捧著腦袋,嘴巴還在大喊:「我想不起來,頭疼。」
女鬼才死沒多久,怎麼會想不起來呢,除非被人為抹去了記憶。
「想不起來就算了,你等會,我給你一雙眼睛。」
姜笙又把那倒霉紅衣厲鬼放出來,腳踩在它腦袋上,食指和中指彎曲用力一戳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