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
就差一點。
寧秋水就會死在那個恐怖女人的手中!
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劉承峰拿著血玉衝出來捨命相助,寧秋水必死無疑!
「多謝……」
寧秋水盤坐在地,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喘著氣。
剛才……真的是萬分兇險!
劉承峰一邊拍打著自己顫抖不已的腿,一邊搖頭道:
「應該是我謝謝小哥你才對……」
「要不是你帶我來這個地方,估計回頭我也遲早會被那個恐怖的女人吃掉!」
說完,他又笑了起來。
那是無法掩飾的,死裡逃生的喜悅。
劉承峰宛如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病人,趴在地面上哈哈大笑。
許久之後,他才恢復了正常。
「對了小哥……其他人怎麼辦?」
劉承峰將老太太的身體扶正,確認了她沒有什麼大礙,這才對著寧秋水問道。
後者目光微微閃爍。
「我們現在是絕對不能出去了……」
「外面太過兇險,等明天看看能不能從三樓聯繫上他們,如果實在不行,那咱們也算是仁至義盡。」
對於陌生人的死亡,寧秋水似乎顯得很漠然。
他當然不介意拉那些人一把,尤其是那些人跟他沒什麼仇。
但前提是……自己不會陷入危險。
畢竟,當時在詢問這些人是否願意跟他一同來冒險探尋真相的時候,他們之中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危險的事情自己去做了,其他人坐享其成,這種事情換誰來都不會樂意。
他可不是什麼大慈大悲,普渡眾生的聖僧。
「對了小哥……我還有一個問題。」
劉承峰基本恢復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
「問。」
「你……為什麼會知道別墅里那個鬼東西的殺戮法則?」
提到了這個問題,寧秋水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一會兒。
「因為,我在上大巴之前,曾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
「對,信上給了我一張照片和幾句話。」
說完,寧秋水緩緩念出了那幾句話:
「風不點燈,雨不燃燭。」
「日不登樓,夜不瞑目。」
聽到這四句話,劉承峰瞠目,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了個擦……對上了啊!」
「小哥,你這可太牛了,背後有高人相助啊!」
「那,那張照片呢?」
寧秋水瞟了他一眼,目光微動。
「你想知道?」
劉承峰臉色一怔。
「怎麼,不方便嗎?」
「不方便的話……」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寧秋水將手伸進了黑格子襯衫內,拿出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正面對準了他。
後者看著那張照片,瞳孔驟然縮緊!
「不是吧……」
月光的映照下,劉承峰看見,那是一個人的照片。
而且照片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劉承峰!
二人四目相對,就隔著一張薄薄照片,久久沒有說話。
劉承峰看見了自己的照片,卻沒有看見照片背後的字。
是的,在這張泛黃的舊照片背後,還有一行黑色的字跡——
值得一交的朋友……但是十萬個為什麼
劉承峰伸出手,還想要拿在手裡仔細觀察,可寧秋水卻收回了照片,對著他笑道:
「很驚訝,對嗎?」
「我也很驚訝。」
「原本,我以為這只是一場惡作劇,或是誰填錯了收件人……」
「可當我在那輛大巴車上醒來,並且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
「那一輛沒有司機的大巴,那片神秘的濃霧,那扇詭異的血門……還有大巴上的我們。」
「這一切的一切,背後一定有一隻我們看不見的手在操控!」
劉承峰聞言,苦笑了一聲。
「小哥……恕我直言,現實世界,只怕沒有誰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外面的情況,你也看見了。」
「那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辦到的事。」
寧秋水沉默。
他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爭辯下去。
但那封神秘的信件,到目前為止,上面所有的內容都應驗了。
詭異的血門,奇怪的殺戮法則……還有一個他根本不認識,卻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出來救他的朋友。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就好像……一直有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盯著他!
一夜無話。
二人第一夜本就沒有怎麼睡過覺,現在又經歷了這樣的緊張,緩和下來之後,困意便如潮水湧來。
直到翌日清晨到來的時候,二樓傳來的悽厲慘叫聲才打破了別墅的沉寂。
顯然,又死人了。
而且,讓二樓的倖存者感覺到更恐怖的,不僅僅是一覺醒來又有新的人死去了,而且還失蹤了三個人!
這其中,除了眾人心中的主心骨寧秋水以外,還有重要的任務角色!
畢竟,血門給他們的任務是照顧床上的老人5日。
現在特麼的老人都沒了,他們還照顧個錘子啊?
寧秋水和劉承峰聽著二樓的人的聲音,知道了昨晚死去的,是那個叫北島的男人。
他被吃掉了。
「嗚嗚嗚……」
「他們……他們怎麼都不見了……」
「是不是他們都已經被……」
「嗚嗚……」
「我好怕!我不要死在這裡……」
嚴幼平斷斷續續的哭聲從樓下傳來。
劉承峰對著窗戶大聲叫喚著,想要將消息傳遞到下面去,可似乎他們的聲音被束縛在了三樓,任憑劉承峰叫破了嗓子,也沒人來救……呃,也沒人聽見。
「行了,別嚎了。」
看著劉承峰那一副不罷休的模樣,寧秋水微微搖頭。
劉承峰對於寧秋水的冷漠,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小哥,你不是醫生嗎,下面可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咱們就這麼放棄他們,是不是有點太……」
寧秋水閉上眼睛說道:
「我雖然是獸醫,但行醫有三不救。」
劉承峰愣住:
「三不救,哪三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