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手裡泛黃的照片,寧秋水感受到了自己心臟瘋狂地跳動著!
究竟是誰在一直監視他?
甚至……就連迷霧世界都無法阻攔對方的窺覷!
坐在了沙發上,寧秋水許久之後才終於回過了神。
遲疑了片刻,他將這些消息,發給了他的好友『鼴鼠』。
鼴鼠那頭很快也回了消息:
「這下好了,上一封信還沒查清楚呢,又來一封……行了,你也別擔心,我這段時間不是很忙,會想辦法幫你的,實在不行的話,我會聯繫那個女人……」
一提到那個女人,寧秋水明顯一頓,片刻後只說道:
「謝謝。」
掛斷了電話,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軟倒在了沙發上。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寧秋水正在刷牙,忽然內心有所感應。
他簡單漱了口,來到了窗口,朝著樓下一看。
果不其然。
小區內升起了大霧。
一輛破舊的大巴就停在了他們樓下,以大巴為中心,方圓十米內都沒有霧氣,像是被隔開了。
寧秋水拉開了家門。
整幢大樓都寂靜無聲。
仿佛這裡,只剩下了他一人。
寧秋水嘆了口氣,回家拿上了那個從第一扇血門背後帶出來的血玉,下樓去了。
一上大巴,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道:
「小哥!」
寧秋水抬頭望去,愣住了兩秒才發現……竟是劉承峰。
只不過劉承峰這一次回去之後,似乎打整了一下自己,把那絡腮鬍子剃了。
沒了鬍子的劉承峰看上去乾淨清爽了不少,但整個人還是顯得粗獷。
「就我們?」
寧秋水坐到了劉承峰旁邊。
「應該吧。」
劉承峰嘆了口氣。
雖然他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但寧秋水還是看見了劉承峰的黑眼圈。
顯然這幾天他並沒有睡好。
「這幾天又在做噩夢?」
寧秋水問道。
劉承峰點了點頭,擰開礦泉水瓶,嘴上罵道:
「他媽的,那個女鬼……每天都在夢裡出現,嚇死老子了。」
寧秋水打趣道:
「那她還真是對你愛得深沉,正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你可要好好珍惜這樣的機會……」
噗!
正在喝水的劉承峰一口沒忍住噴了出來。
「小哥,你過分了啊!」
「既然你這麼懂得珍惜,不如就讓你去好好疼愛她吧!」
寧秋水聳聳肩,惋惜道:
「我也想,可人家看不上我,一次也沒有來過我的夢裡。」
聞言,劉承峰臉色又蒼白了不少,低聲罵了幾句人帥是非多。
而後一旁的寧秋水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第一扇血門要粘著我。」
時隔好幾日,再一次提到了這個問題,劉承峰眼睛轉了轉,一臉神秘道:
「小哥,問你一個問題……你信命嗎?」
被劉承峰這麼一問,寧秋水愣住。
他仔細思考了片刻,搖頭。
「不信。」
劉承峰嘿嘿一笑。
「我信。」
只見他手掌一翻,裡面出現了三枚方眼銅錢。
分別由紅、黃、藍三種顏色細線穿著。
「在那扇血門裡,我一共算了三卦。」
「最後發現,其他兩卦全是死卦,只有小哥你身上這一卦不同。」
「小哥你是團隊裡……唯一的生卦。」
寧秋水眸光爍動,笑道:
「劉承峰,你果然會算命。」
劉承峰嘆了口氣:
「沒辦法,這年頭混口飯吃不容易,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嘛!」
「為什麼之前你不告訴我?」
聽到寧秋水的問題,劉承峰一臉忌諱:
「小哥,做我們一行的,也有講究——」
「第一,不能給自己算卦,算人莫算己,算己死無疑!」
「第二,不能在已知的情況下,給同行算卦!」
「第三,不能給死人算卦!」
「除了這三不算之外,還有兩不說——」
「第一,給算卦之人,不可盡說,說的越多,折壽越多。」
「第二,影響太大之事不可說,如果只是救一個人,或是幫他平一次災,其實對於算卦自身影響是有限的,但如果那個人的生死牽扯太多事情……那麼,卦者便不可隨意干擾,否則很可能會遭到天譴!」
寧秋水明白了。
「所以,當事情結束之後,你說出來,就不會被影響了,對吧?」
劉承峰點頭。
「當然。」
「已經發生的事情,隨便怎麼說都是沒關係的。」
大巴車駛入了迷霧中,沒有其他乘客再上來,二人一路來到了熟悉的詭舍,一進門,便看見了大廳里坐著的四個人。
他們似乎在商量著什麼重要的事情,隨著二人一進入,他們之間的談話就立刻中止了。
「看上去,我們來的時機似乎不是很合適。」
寧秋水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良言淡淡回道:
「詭舍是我們的家,也是你們的家,想回家什麼時候都可以,沒有什麼合不合適。」
「對了,你們的第二扇門要開了,準備好了麼?」
寧秋水嘆息了一聲。
「沒準備好,難道就能不進去了麼?」
大廳里一陣子莫名的沉默。
白瀟瀟起身。
「走吧,去三樓。」
她換上了一身運動的修身裝束,看上去多了青春活力,沒有先前穿著睡裙時那樣妖冶。
二人跟著她,一同來到了詭舍的三樓。
中央,依然是那扇散發著讓人渾身冰冷的氣息的木門。
外面,多了幾行血字。
任務:活過村子第七日的神廟祭祀
線索——
善良的人流幹了血,化為甘霖;慈悲的人割下了頭,賜予安定;無辜的人閉上了眼,乞求著甘霖與安定的降臨,他們等啊等,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