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幾聲巨響後,所有人收回了目光。
一聽這動靜就是競技台那邊發出的聲音。
「我說,這是誰又招惹到安東尼了?」有人小聲詢問。
「看看時間啊我焯,這個時間大家避著他都來不及,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去招惹他?」
星際大學的論壇上,各種相關的帖子如雨後春筍一般爆發。
內容都一個,戰鬥系的安東尼大佬又暴走了,這次他們賭那些挑釁他的人能不能堅持下來不退學。
「馱,這些垃圾入學都不看看帖子嗎?星大十項禁忌他們是一點不關注吶。」
「最可恨的是,這些傢伙招惹夠了就退學,留下我們承受大佬的怒火!」
「可別讓我知道是誰挑起的,不然我能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戰鬥系的又發瘋了嗎?唉,一樣一樣,我們研究系的日子也難過,今年的實驗任務比去年高了不是一點半點,我們班長去詢問,被懟說如果做不到就算了,反正也沒對我們報希望。我奶奶個大草!」
大伙兒都在唾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同時也在哀嘆大佬們的心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啊。
「小道消息,我們從早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那裡得到的小道消息,聽說大佬們心情不好,是因為他們的朋友已經十多年沒有回來了。」
「什麼?多少年?十多年?你怕不是被騙了吧?從我們跟高緯度建交,星網覆蓋範圍你想不到的大,還能有人上不了網的?」
「聽說不是失蹤,是去了高緯度。但是這個消息不保真,畢竟從建交的十幾年來,只有高緯度的來我們這裡,我們還沒法去到高緯度世界。說是體質不達標,這才建立了新的星際大學,一切訓練計劃都是按照高緯度的標準來的。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說有人能通過安全渠道進入高緯度的。」
論壇上的瓜漸漸走偏,刷論壇的安東尼面無表情的放下智腦,打開他和米婓最後一次通信的界面。
上面還停留著孤單的一行字:
安東尼,我找到入口了,決定進去看看,如果我回不來了,那就忘記我吧。
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安東尼正在接受一個保密訓練,等他看到信,米婓已經失去聯繫好幾天了。
從那之後,米婓再也沒傳回來半點消息,宋珩也想辦法去找了,可惜沒有找到。
甚至他們拜託建交的那個文明在他們的世界進行了查找,依然查無此人,米婓就像是泡沫一般,徹底消失在他們的世界裡。
明年他和敖澈他們就要畢業了,除了高森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接班人,其他幾個小夥伴都打算去高緯度世界見識一下。
他就擔心萬一他們這邊剛走米婓就回來,一時半會兒肯定也見不了面,米婓會不會哭鼻子啊?
煩躁的翻了個身,安東尼又想。
找不到也是她活該,誰讓她自己跑出去就不管不顧的,這會兒也該讓她嘗嘗見不到人擔心不已的苦澀。
那小東西只怕一點都不會苦澀,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一點音訊也沒。
安東尼想著想著,猛男落淚。
他就是擔心嘛,控制不住怎麼辦?算了,還是去競技場發泄下吧。
可憐的學弟學妹們並不知道他們其實就是安東尼發泄思念之情的工具人。
現在的遺失之地已經不叫遺失之地了。
這裡的負能量已經得到充分的利用。
再加上高緯度文明跟他們交換的某些技術加持,他們的航船已經能自由切換防禦罩,穿行在負能量區域。
經過測算,遺失之地的中心奇點就是通往高緯度的空間點,這裡已經被全方位保護起來。
最新的研究成果顯示,這裡的高緯度奇點跟他們建交的高緯度還不是一個維度空間。
這也不奇怪,宇宙之大,誰還沒幾個拿得出手的位面空間啊。
在自身的努力,和高緯度文明的協助之下,星際研究院把這裡的空間封鎖起來,建立了一個空間中轉站。
這個中轉站有高中低三個頻段,可以去往已知高緯度,平行維度和低緯度。
當然,平行維度和低緯度要打通很方便,但去高緯度的話,需要對方同意連接並接受過去的生靈。
一般來說,目前高緯度給他們的只有兩種方式,一個是旅遊執照,只能短暫停留三個月到半年。畢竟高緯度世界更大,時間太短怕連來回都不夠。
另一個是留學執照,根據學分獲取情況得到不同長短的停留時間。
安東尼他們取得的就是留學執照。
憑藉考核合格的成績,他們能申請高緯度空間學校的入學資格,並且高緯度空間的官方還會提供他們就讀期間的一部分留學費用,剩下不夠的,也能通過官方渠道打工獲取。
當然,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大餐,畢業之後,他們需要按照留學時間給高緯度空間的官方打工一定時長才能取得正式居住資格,這時候是走是留,就看他們自己了。
但通常說來,一旦進入高緯度空間後,很少有人選擇回去自己的空間位面。
就算反哺,也會選擇用物資或者技術來彌補。
安東尼他們沒想過這些,打算到時候看情況來決定。
但是據關係比較相熟的高緯度技術支持員的說法,他們如果順利完成學業都需要十年或者更長時間,再加上協議約定的工作時長,基本上二十年是跑不掉的。
別看星際人壽命長,但是這二十年也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黃金的時段了。
等二十年過去,你在原世界的人脈資源朋友什麼都沒了,相當於要從頭開始,這才是很多留學人員不願意回去的根源。
再有一個,高緯度的世界,人的壽命比低緯度更長。
就相當於一個能活一百歲的人到了能活兩百歲的世界,雖然可能活不到原住民這麼長,但至少也能活一百五十歲。這時候你告訴他,你回去只能一百歲或者一百一十歲就得死,怎麼選?
安東尼不知道,也不想選,他現在只想找到米婓,看看另外的高緯度世界是怎麼樣的。
安東尼生來放蕩不羈愛自由,一個地方住上百八十年,那就是在要他的命。
今天的星大競技場,依然是安東尼學長揮灑汗水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