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料到蔣禮欽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未來,倒也證明那老賊不過空有人氣,實則不過為扯虎皮罷了。
不足為懼。
倒是那溫千螢,被關進皇宮受了不知多少凌辱,竟然還願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溫婉那蛇蠍毒婦當籌碼。
不知該說她蠢笨如豬,還是傻的可憐。
既然溫千螢願意賭上全部身家,宋落落不介意再送她一程。
她朝著墨子軒挑了挑眉毛,墨子軒便明白宋落落想明白皇宮之中發生的細節,便將彎彎繞繞講了起來。
從天降祥瑞的異象出現,到現在墨子軒進入洞中,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天也暗了下來。
溫婉已經以雷霆速度,將祥瑞與溫千螢的孩子綁定在一起,甚至以「神之子」的名義,要在皇家駐地修建一座神廟,感恩神袛給萬千大齊國百姓重新過活的資本。
對此,宋落落倒是覺得意料之中。
雖然她沒有直接接觸過溫婉,但是溫千螢作為溫家旁支,也算是能管中窺豹,探得溫婉性格的部分。
想必也是個野心勃勃,蛇蠍心腸的女子。
不過顯然溫婉比溫千螢腦子好使多了,知道拿她當槍使。
不像溫千螢那麼蠢,顛顛的上門,上趕著把自己給賣了。
天地異象之事,全天下都得知了消息。
想必再過不久,其他國家的當權者在經過蔣禮欽老賊的煽風點火下,定會想方設法將這所謂的「神之子」擄走,帶回自己國家好吃好喝供著,保佑一方平安。
宋落落剛剛醒來,還未與體內的天道之力完成全部的融合。
且在這個節骨眼上,迫不及待的展現與天地異象有關,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的確放眼望去,漫天遍野的冰雪消融,鬱鬱蔥蔥的草地抽出萌芽,一切都在欣欣向榮。
「神之子」的頭銜,也會給所有身邊人帶來光榮,連帶著被神化。
利用好「神之子」的名號,確實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搜集無數民心。
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那溫千螢的孩子姑且是否無辜,暫時不論。
宋落落知道天地之所以出現異象,不過是天道意志賜予自己祝福的途中,自己的肉身承受不住那般純粹而溫暖有力的能量,不得不逸散出部分,才得以將肉身保存下來,又讓身體處於巔峰的完美狀態。
逸散出來的天道祈福,造成天地異象頻發,這才讓溫婉鑽了空子。
她與溫千螢同屬溫家,溫千螢的一切便可心安理得的強取豪奪。
至於風險,畢竟是溫千螢的孩子。
榮光時,溫婉可以靠著那孩子捏造而出的頭銜博取民心,若是出了岔子,便可將所有的不穩定因素全權甩給溫千螢。
畢竟神之子是溫千螢生的,孩子的生父又是這大齊國唯一的王爺,同樣擁有皇室血脈。
若是得了有心人的挑撥,怕是大齊國的百姓們自會湧起謠言,甚至在「神之子」成長以後,推舉其成為新的皇子,以保佑大齊國百姓福澤萬年。
如此這般,溫婉的目的便歪了。
她之所以將溫千螢軟禁於宮中,自然是為了曾經的瓊玉膏。
瓊玉膏毀了她的身體,是宋落落的傑作,而她卻將全部的怨氣和憤怒加在了溫千螢身上。
想必溫婉絕對會保證溫千螢活著,以此來制衡擁有「神之子」頭銜的這個嬰兒。
她作為一國之母,想要的無非是權力與財富。
通過墨子軒的講述,以及天眼的探查,宋落落也知道,軒轅雲飛後宮只有溫婉膝下的一個太子,軒轅禮彥。
其他的孩子要麼胎死腹中,要麼就不可能生下來。
近日以來,京城變幻莫測,蔣老賊手段雷厲風行,逼得溫婉寸步難行。
她在自己毀容的情況下為軒轅禮彥謀前程,為自己謀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便必須保證軒轅雲飛的孩子,只有軒轅禮彥。
現在溫婉的孩子大約六個月了,大可尋個由頭,逼迫那「神之子」對自己的孩子自願追隨太子,進行祈福。
而她不知道的是,蔣禮欽更加陰險狡詐,安排的手下早已蟄伏於宮中,神不知鬼不覺懷了軒轅雲飛的種。
最大的三個月,最小的也一月有餘了。
只要其中一個是男胎,蔣禮欽的大計便成了大半。
而溫婉還在沾沾自喜,殊不知蔣禮欽也在嘲笑她的愚蠢。
四國很快便會得知大齊國「神之子」之事,自然會加劇邊疆的矛盾。
有「神之子」當擋箭牌,宋落落也能在洞中好好調息一番。
畢竟逸散了部分天道祈福,導致體內蹲在的力量有些紊亂。
溫婉的所作所為,倒也是為宋落落拖了一些休整的時間。
不然天下大亂,宋落落便不得不在平息動亂的同時壓制體內能量的躁動,倒是有些不好辦了。
「既然如此,便助那女人一臂之力。」
南寒溪聽著墨子軒說出皇宮中的走向,也看出來宋落落心情如何。
他自然願意全力支持宋落落。
墨子軒頷首。
他本來也打算這麼做。
最壞的結局他早就預料到了,所以並不在乎過程是否加快了多少。
墨子軒離去以後,南寒溪才來到宋落落身邊。
他握著宋落落的手,眸光清澈。
「落落,本世子知道你在另一個世界得到了機緣。」
「你能得到機緣我很開心,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模樣。」
一邊說著,南寒溪一邊將宋落落的手抬起,按在了自己滾燙的胸口上。
炙熱的溫度幾乎有些燙手,宋落落本能地抖了抖。
南寒溪卻更加抓緊了她的手:「如果遇到困難,本世子非常願意幫落落解決。」
「既然你已經說過,不會再讓我等你,本世子便跟著你。」
宋落落看得出來,南寒溪之所以說這些話,不單單是在表忠心,更是在側面的對自己表達著他的喜歡。
手心觸碰之處,是南寒溪有力而強勁的鼓鼓心跳。
眼前,是他充滿希冀渴求,卻能看到更多是忐忑的心情。
宋落落眼眸往下,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