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落知道,南寒溪是在遇到自己以後,二人才漸漸有了感情。
今日之所以能夠情投意合,自然是平日裡點點滴滴的相處。
對於南寒溪中意的人,宋落落十分篤定,是自己,來自未來的自己,也是對他不離不棄的自己。
所以宋落落對自己很是自信,也相信南寒溪不會背叛自己。
她拉著南寒溪,端坐於篝火旁邊,準備將一切的一切和盤托出。
南寒溪看出來宋落落的認真,便點頭,作出認真聽話的模樣。
對於南寒溪的反應,宋落落很滿意。
她告訴南寒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的宋落落被她的親人聯合害死。
曾經的宋落落便是曾經揚名整個大齊國的虎威將軍。
她憑藉自己不懈的努力,與一腔孤勇,在邊疆的戰場上將無數燕國蠻人打的落花流水。
南寒溪聽到宋落落的講述,起初是有些不願相信的。
旋即他回憶了曾經與宋落落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對於上位者,並非像其他下人那般恐懼上位者,沒有分毫的諂媚與討好。
若說有,也只是權宜之計,要麼為了活命,要麼為了錢財,要麼為了更好的生活。
宋落落的審時度勢,十分爐火純青,甚至於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依然能夠泰然自若的處理問題。
這也是南寒溪為何對她如此青睞的原因。
他看著宋落落說起自己的身世,那一雙明亮堪比皓月星辰的光芒,不由心跳有些加速起來。
可伴隨著心跳加速,接下來的便是恐慌。
他早已察覺到宋落落的優秀,唯恐跟不上她的腳步。
如今宋落落的實力,他已經無法察覺,顯然她睡了一覺起來,武功已經高過了自己。
南寒溪得知宋落落來自另一個世界,恐慌她突然離開的同時,又越發心疼起了宋落落。
雖然宋落落並沒有提起她在之前另一個世界的經歷,可南寒溪卻認為,宋落落定是受了委屈,不知遭遇了如何恐怖的事情,才會突然死去,靈魂漂泊無數,而俯身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
突然醒來在陌生的年代,所有人都是一副新面孔,還被溫千螢架著性命,不得不委身於自己,用盡渾身解數討好自己,只為能夠好好的活著。
南寒溪這才反應過來,宋落落自從出現在自己身邊以來,從未貪圖過任何東西。
無人不愛銀子,宋落落需要銀子,也不過是為了離開王府之後,能有銀子傍身,不至於露宿街頭罷了。
再者說來,曾經的自己,對宋落落並不好。
南寒溪甚至不敢想像,宋落落這麼堅強樂觀的姑娘,在面對無數壓力與迫害時,是經歷了何種的鬥爭,這是他無從得知的。
溫千螢那女人十分殘暴,動輒對下人打罵。
哪怕是對她忠心耿耿,從小到大伺候著的嬤嬤,但凡觸了她眉頭,溫千螢那女人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對那嬤嬤施以極刑。
尤其是那綿里藏針……
南寒溪垂了眸子,一邊聽著宋落落講述在小世界之中,如何得到了世界意志的指點,如何以上帝視角看到了大齊國的歷史,又如何與原來的宋落落一起努力練功變強
他一邊很是心疼的撫摸著宋落落曾經被溫千螢扎針的位置。
哪怕經過天道意志的賜福,以及洗筋伐髓,宋落落的肌膚狀態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她的肌膚細膩如光,不存在任何瑕疵。
南寒溪牽著宋落落瑩潤又粉嫩的手,不自覺揉捏起了她的胳膊。
受了綿針的荼毒,她得多疼啊。
而且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裡,也不知那女人究竟做了多少欺負宋落落的事。
想到這裡,南寒溪便對溫千螢的恨意更甚,也責怪起了自己,為何不能早早認清楚自己的心意,為了一個過去的女人,對宋落落搖擺不定。
他恨溫千螢的殘暴,更恨心意搖擺不定的自己。
經過最近的相處,南寒溪已經完全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內心之中,早已被宋落落所填滿。
在山洞中,看著宋落落渾身是血的模樣,南寒溪真的十分恐懼。
他害怕再也見不到宋落落了。
這樣的害怕,與曾經那位的不一樣。
現在面對宋落落的感情更加克制,更加隱忍,更加深沉,也更加濃郁與純粹。
宋落落講述著自己在小世界中經歷的各項訓練,不由得將思緒拉回了在小世界的回憶之中。
雖然在小世界裡,有世界意志的幫助,她和原主宋落落的訓練幾乎是沒有停歇過。
在體力與體內的靈氣耗盡之後,小世界的靈氣便會瞬間填充身體。
類似於拳頭蘸碘伏,邊打邊消毒的感覺。
雖然體力和靈力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從枯竭恢復成巔峰狀態,可經歷各項訓練辛苦實在是沒有半點水分。
宋落落說著說著,便勾起了嘴角。
這一份回憶十分充實,也讓她變得更加堅強,心性也越發堅定起來。
待宋落落收回這悸動的情感以後,才發現南寒溪摩挲著自己的手臂,眼尾發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著他如此心疼自己,宋落落心頭越發溫暖起來。
來到這異鄉之中,只覺得每走一步都格外辛苦。
步步為營,一步走錯便是面臨著生命危險。
若是當時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像到現在竟是有了可以完全信任的存在,還擁有了天道意志的賜福,無法推脫的使命。
宋落落反握著南寒溪的手,一邊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怎麼了王爺?」
南寒溪朝著宋落落身邊湊了湊,心疼的抱住了宋落落。
「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我以前太不是東西了,害的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落落,我以前不懂事,才幹了那麼多糊塗事。」
「我以後一定加倍對你好。」
宋落落反抱著南寒溪,一下一下給他拍著背,心頭的溫暖也逸散起來,漸漸的充盈了自己的心房。
「說的什麼傻話?」
「哪有人說自己不是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