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宋落落的手,眸中滿是關切:「你不用在乎別人說什麼,我覺得你挺好看的,最起碼身材比我好,氣質也比我好。」
「今天王妃還賞了你玉簪子呢,我可沒有。」
對於彩月突然摸自己小手,還說這麼一串莫名其妙話的所作所為,宋落落表示有些懵。
不過看彩月的意思,好像蠻喜歡自己的玉簪子?
雖然玉簪子是身外之物,不過彩月這小姑娘人還挺好,不如給她戴戴?
想到這裡,宋落落作勢將玉簪子拿下:「你喜歡這簪子的話,你戴著玩玩也行。」
「不過王妃賞賜給我了,我送給你也不合適,給你戴著解解饞也行。」
話畢,宋落落已經把簪子放在彩月手裡,笑眼盈盈開口:「而且你可得保密呀,不然王妃知道了該不高興了。」
捧著手裡的玉簪子,彩月有些發愣。
簪子觸手生溫,有點點珠翠點綴,又鑲嵌了一枚價值連城的紅寶石。
無論如何,這簪子都價值不菲。
換作自己,得了這簪子,一定寶貝的不得了,萬萬不願意讓其他人碰哪怕一下。
倒是宋落落,居然這麼大方。
尤其是現在一臉俏皮的,跟自己眨眼打掩護的樣子,竟莫名有些可愛。
緊了緊手裡的玉簪子,彩月瓮聲瓮氣道了一句「謝謝」。
女子皆愛美。
她自小就被爹娘買到了牙行,倒是運氣好,剛進牙行不多久便被老爺選中,要求懂事了送來淮安王府辦事伺候主子。
因此,牙行的朋友們總會吃不飽飯,若是牙行不高興了,隨時也能拿他們出氣。
若是賣不出去,第二天就消失了。
自己因著乖巧又機靈,倒是博得了牙行老闆的換新,錦衣玉食自然是不可能的,吃飽穿暖倒也馬馬虎虎。
最起碼不會像其他朋友那般飢一頓飽一頓。
但是,彩月無論如何,也是個小姑娘,哪怕再怎麼乖巧,本質也是愛美的。
看著王妃平日裡錦衣玉食,穿戴著各式各樣她此生此世都買不起一件的奢侈品,她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今兒個得了宋落落的饋贈,彩月鼻尖都有些紅了,哪裡可能跟王妃告密?
她把玉簪子捏在手裡,小心翼翼的摸了又摸。
原來這就是玉的觸感啊……
……
護衛駕駛馬車,將宋落落與彩月放在京城城門口處,便告訴彩月他辰時會來接她們。
應允之後,彩月便帶著宋落落,過了城門的關隘,朝著街道去了。
此時此刻。
丞相府中。
林清靈的院落,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大罵聲,以及瓷器被惡狠狠砸在地面上的聲音。
「那個賤人!怎麼敢勾引寒溪哥哥!」
「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寒溪哥哥才對!」
「那個賤人,不就是仗著身材好,耀武揚威個什麼勁!」
「區區一個賤婢,有什麼資格靠近寒溪哥哥!」
「她憑什麼!!!」
現在的林清靈眼眸猩紅,髮髻早已散開,整個人好似得了羊癲瘋的潑婦,但凡是房間裡擺著的,她能拿的動的東西,一股腦被她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撒了一地。
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她臉頰上與脖頸處,有淡淡的紅色抓痕,像是猙獰的毒蛇盤踞在她的皮膚上,看著格外觸目驚心。
林清靈指甲縫裡還有血絲,光是脖子就被撓的出了許多血,不知身上是如何恐怖。
「那個賤人!膽敢這般勾引寒溪哥哥!」
「如果不是她的話,寒溪哥哥一定會忘了那個女人喜歡我,而不是被那個賤人迷的七葷八素,也不可能會給她賞錢!」
回了丞相府以後,林清靈得知宋落落與南寒溪如膠似漆的傳言,嫉妒的幾乎發了狂。
本就對宋落落與那個女人三分的相像而最近半個月都茶飯不思,在考慮神不知鬼不覺除掉宋落落的辦法。
於是乎,嬌嬌小姐身子弱,又鬱結在心,之前宋落落撒的痒痒粉沒處理乾淨,導致身子又開始發癢。
這下聽見二人關係更進一步的消息,屬於是氣急攻心,
這下,發癢的症狀更嚴重了。
林丞相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急忙請了醫官過來。
醫官左查又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留下幾副抗過敏的藥方,囑咐了林丞相少量多次的給林清靈服用。
前不久林清靈陷入昏迷以後,渾身上下奇癢難耐,指甲把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撓了一遍。
嬌嬌小姐的皮膚本就水嫩,恨不得天天供起來保養,如何受得了連夜的指甲撓。
隔天林清靈怕毀了自己的臉,叮囑春桃看著自己。
於是,春桃便徹夜守在林清靈旁邊,守著林清靈,防止她撓臉。
然而,鬱結在心,再加上有點過敏復發的意思,林清靈的病沒有分毫好轉的意思。
看著自己身上細細密密的,很是猙獰的紅痕,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滿臉。
結果臉上的皮膚本就脆弱,她這麼一哭,再加上洋洋粉的功效被醫官開的過敏藥催化,導致她的臉也腫了,幾乎要破相了。
視臉如命的嬌嬌小姐,怎麼能受得了毀容,直接就把自己關在院子裡生悶氣,別說是親爹丞相,就連來伺候的丫鬟也打跑了。
只是在憋壞了,餓得肚子叫,不得已出了院子找吃的。
結果聽到了下人討論淮安王府的八卦,說什麼淮安王世子跟那個通房丫頭湊在一起,行各種淫穢之事,如何如何傷風敗俗。
眾多吃瓜的丫鬟們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今天早上世子如何神清氣爽,宋落落如何扶著腰又臉色潮紅……
於是林清靈就破防了,哪裡還有心思吃東西,一回自己的院子就好一通砸。
春桃是林清靈從小養在身邊的丫鬟,哪怕連著小半個月不得安寢,也心疼這樣的林清靈,便不顧阻攔進了院子,意圖安撫林清靈。
不然眼睜睜看著主子痛苦,她也難受啊!
春桃在旁邊跪著,勸著林清靈,膝蓋被散落在地的瓷片幾乎紮成了篩子,血汩汩的流出來。
她卻是感覺不到疼痛那般,依舊盡職盡責的拉著林清靈,生怕林清靈因為生氣腳滑磕著碰著。
「小姐,那個賤人就是個醜八怪,世子爺不可能真的對她動情的!」
「再者說來,哪怕世子爺當真動了情,淮安王那般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何會迎娶一個通房的賤婢嫁進來?」
「淮安王世子妃的位置只可能是小姐啊!」
林清靈砸東西的速度更快了:「我不管!我不僅要寒溪哥哥的人,還要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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