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大眼睛滴溜溜轉著,脫口而出,「要是你堆不出來,以後就不許再管我!」
這樣她就再也不能打他的屁股了!
於玦爽快同意,「好,那要是我堆出來了呢?」
她想了想,「你就給我按摩半個小時,怎麼樣?」
秦墨一口答應。
反正壞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堆沙子的,不管賭什麼,他都會贏!
一想到再也不用被她暴力管教了,秦墨的小胸膛都挺直了幾分。
在他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於玦得意勾唇,拿出了秘密武器:
一瓶水。
誰說堆沙子只能用手了?
她將細沙和水以一定比例混合,經過潤濕的沙子就能更好的粘合在一起。
半小時後,於玦拍了拍手,「成了!」
一座沙地城堡已然成型,秦墨不死心地上前拿手指戳了戳,城堡巋然不動。
果然比他堆得結實多了。
他撇撇嘴,小腦袋耷拉了下去,心裡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於玦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朋友,你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成年人和小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會合理的使用工具!
她施施然趴在了一旁的雙人鞦韆上,示意秦墨,「來吧,別忘了我們的賭注。」
剛在花園裡轉了半天,又堆了好久的沙子,她早就累了。
秦墨不情不願地挪了過來,伸出小手給她揉捏肩膀。
於玦舒服的眯起眼睛,「再用點力。」
秦墨瞪了她一眼,卻還是乖乖加重了力道。
於玦享受著專屬服務,心裡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之前受劇情影響,她沒少坑家裡。
聽聞白氏公司需要現金流,她鬧著要父親把養老錢全部取出來送給白景行!
母親被她氣得當場犯了心臟病,她卻一心惦記著關心白景行,沒去醫院看望過母親一次……
雖然知道是劇情影響,但於玦還恨不得給當時腦殘的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她心裡悶悶的,拿出手機想試著挽回一下親情。
先從和她關係最好的小弟於程入手吧!
她反覆斟酌字句,編輯了一條溫情又充滿懺悔的信息發過去。
窗口跳動著「對方正在輸入中」,下一秒,於程發來消息:
【滾,於家沒你這種害人精。】
於玦睜大了眼睛。
以前小弟可是最黏著她的,跟屁蟲一樣,每天纏著她叫姐姐,將她當成無所不能一般崇拜。
於玦胸口發堵,再發消息好好解釋挽回,卻看屏幕上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她抿緊了唇瓣,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到底是她讓家人失望了。
不過,害人精?
於玦騰一下站起來,想到書中一個重要情節,她以前為了白景行,惡意打壓過一個男藝人——葉清洲。
就在今天,藝人自殺。
輿論都說是於玦逼迫的,彼時她已經入獄,是於家人去善後道歉,但反被網暴!
眼下她已經覺醒,自然不想手裡沾上人命!
於玦麻溜的起身出門調查。
一小時後,白音會所。
「阿嚏!」
於玦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看著明晃晃的招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前她經常來這裡蹲守白景行,如今故地重遊,只覺得遍地都是黑歷史,不忍直視。
果然還是抓緊辦事,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找工作人員問到了葉清洲所在的包廂,正要趕過去,就聽一道聲音響起,「你怎麼在這?」
她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女白領擰眉走來,語氣是說不出的嫌棄,「誰讓你進來的!」
是白景行的高級特助,李響。
她自詡是職場獨立女性,很是看不起她天天追著男人跑的行徑,對她也從沒什麼好臉色。
於玦微微眯起眼,「怎麼,我不能來?」
李響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不耐煩道,「你又是來找白總的吧?」
她小聲嘀咕,「都已經結婚了還追著我們白總跑,真是不知廉恥!」
於玦現在心裡惦記著人命關天,無意與小鬼糾纏,正要錯身而過。
李響閃身攔住她,「你別白費力氣了!白總和總裁夫人準備去度蜜月了,不在這裡。」
她神色倨傲,等著看於玦失落難過的模樣。
然而於玦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所以?就留下了你這條看門狗?」
「你——」李響一陣氣急,卻也發現不對了。
這個戀愛腦大小姐以前為了向她打聽白景行的行程安排,向來都是巴結著她的。今天怎麼敢這樣跟她說話!
但是一想到她做過的事……
李響重新找回了優越感,質問,「聽說你拒絕了秦家和白氏的合作?」
於玦挑眉,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
見她不否認,李響更有底氣了,「蠢貨!就算你想引起白總的注意,也不該用這種手段!你知道那份合同對白總有多重要嗎!」
於玦毫不在意的點頭,「知道呀。」
就是因為那份合同重要,她才攪黃的呀。
一般的合同她還不屑親手去撕呢!多累手啊。
李響鄙夷道,「你最好趕緊想辦法補救,否則……」
「就怎麼樣?」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李響招呼保安:「帶於小姐出去,別讓她打擾這裡的生意。」
於玦眼底涼意蔓延。
看來今天李響是非要和她作對不可了。
就在保安即將抓向她手臂時,她冷冷一記眼刀掃去,「我看誰敢?」
她如今可不同往日。
於玦腳步不停,直到站在李響面前。
「認清你的身份。」她紅唇勾起,眸子裡卻無半點笑意。
「我現在可是秦少夫人,白景行要想和秦家合作,尚且還得求我。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狂吠?」
說罷,她撥開李響,明明沒用多大的力氣,卻又仿佛力有千鈞。
這還只是個開始。
從今以後,擋在她面前的人都會被她一個個的拔掉!
李響、白景行、還有蘇曉曉……
曾經她失去的,都要拿回來!
李響呆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怎麼回事?這個舔狗女怎麼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剛才她眼神睥睨,分明是上位者才有的姿態……
手機鈴聲響起,是白景行打來的。
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李響猛地回過神來,衝著於玦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
這女人也就現在裝一裝!等到面對白總的時候,她還不是會像以前那樣乖乖跪舔!
到時候她可要在白總面前狠告一狀!
秦家別墅。
陳叔向秦燼匯報,「少奶奶出門了。」
於玦看似來去自由,實則一直在秦家的嚴密監視下。
「少奶奶去了……白音會所。」
秦燼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片陰翳,毫不意外。
那是白家的產業,白景行常在那裡約見客戶。
看來她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
陳叔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把少奶奶請回來?」
她如今是秦少夫人,此事傳出去,對秦家的名聲有礙。
秦燼聲線冷漠,「不用。」
反正等他的眼睛痊癒後,這個女人也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