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曆元年。
還不滿三十歲的朱由檢,成為了勞改犯,刑期為十年。
他進入的監獄,是一個專門為「文化型犯罪」的犯人特設的監獄,裡面並沒有關押什麼殺人犯、強姦犯、搶劫犯那一類罪犯。
所以,這裡的環境相對來說還算不錯。
還有兩位忠誠的臣子,陪著他一起進入了監獄。
一個是王承恩,一個是米青離。
這裡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由於王承恩、米青離兩人並沒有「犯罪」,所以他們本來是不被允許入獄的。
哪有你想進監獄就進監獄的道理?
結果這兩位頭鐵娃為了入獄,居然跑去「犯罪」。
米青離跑去神盾局的辦公室,竊取機密文件,還故意被斌勝抓了個正著。
王承恩就更離譜了,他可沒有偷機密文件的本事,又不想殺人放火,把事情鬧得太過。思來想去,他決定跑去偷窺女茅廁,還故意被一群女人逮了個正著。女人們本想把他暴打一頓,突然發現這傢伙居然是個公公……這究竟是打,還是不打呢?
總之,幾段小插曲之後,兩位忠心的臣子,和朱由檢一起,進入了勞改營。
「這是你的牢房。」獄卒指著一個房間。
朱由檢:「哦!」
獄卒:「你哦什麼?進去啊。」
朱由檢:「這門不是關著的嗎?」
獄卒:「你不會拉開門嗎?」
朱由檢:「?」
拉開門是什麼操作?門這種東西還需要拉才能開?
他正不爽呢,王承恩從旁邊一個箭步竄上來,幫朱由檢拉開了牢房的門:「皇上,請進。」
朱由檢這才邁步走進了牢房裡,對著他的床瞥了一眼,王承恩一個閃現過來,飛快地幫他把床單抖了抖,弄乾淨。
這次輪到獄卒無語了。
王承恩湊到了獄卒身邊,低聲討好道:「軍爺,咱家的牢房,是在哪裡呀?離皇上的房間近嗎?」
獄卒:「你們是一個房間,你看,牆對面這個床就是你的。」
「什麼?」朱由檢的心情就好似坐上了一台跳樓機:「怎麼可以讓太監和朕一個房間?」
王承恩趕緊道:「皇上,奴才睡地上,睡地上,這樣才方便隨時伺候您嘛。」
朱由檢:「……」
好吧,勉強接受了這個設定。
米青離開口道:「臣在隔壁房間,也會隨時過來幫皇上辦事。」
「嗯!你們退下吧。」
米青離還真退下了,走出了房間。
但是王承恩退不了呀,他和朱由檢一個牢房,只好乖乖地退到牆角,蹲好,消除了自己的存在感。
……
第二天大清早,監獄的工作鈴聲響起了。
「起來用餐,然後開始今天的勞動。」
朱由檢從床上爬起,伸展開手腳,王承恩立即一個閃現過來,幫他穿好了衣服,兩人這才從牢房出來,米青離也早就在外面等著了,三人跟著別的勞改犯一起,來到了「勞動車間」。
這裡的牆上貼著「勞動最光榮」、「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這樣的字樣。
一個獄卒走過來,丟給三人一大堆瓷瓶,和一大堆貼紙:「你們今天的工作,是把這些紙,貼在瓷瓶上。」
朱由檢拿起那貼紙一看,上面寫著「北京老醬油」的字樣。
切,原來是給瓶子貼包裝。
這種蠢事,朱由檢怎麼可能做?
他把雙手一攤,翹起了二郎腿,不做事兒。
獄卒怒,正要發火。
王承恩和米青離兩人同時往他面前一擋,陪著好話道:「老兄,您別光盯著他,他的工作,咱們兩人會幫著完成的。」
獄卒:「哦?那行吧!你們要幫他做工作是沒問題的,但你們做出來的工作量,要匹配人均工作量,我舉個例子,假設本車間平均每個工人一天貼兩百個瓶子,那你們兩個人就得一天交上來六百個瓶子,你們可得能做到?」
「做得到,必須做得到。」米青離做了一個鼓肌肉的動作:「我對體力有自信,別說六百個,您要八百個我們也能貼出來。」
獄卒:「不光要保量,還要保質!」
米青離和王承恩:「保證完成任務。」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車間的勞改犯們,都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忠誠的力量」。
米青離和王承恩兩人火力全開,拼命幹活,一個人要干一個半人的工作量,那當然就得付出比別的人更多的努力與汗水。
兩人貼呀貼,貼呀貼,那動作快得就像在飛。
旁邊的工人看得驚呼連連,獄卒也被驚動,一大群獄卒圍過來,看兩個人的神速操作……
那手速!
單身三十年的手速在他們面前只能跪,這起碼得單身五十年才行。
尤其是王承恩,沒有了那個東西干擾,男人才可以做到真正的「明鏡止水」,「心無雜念」,王承恩的手速甚至比米青離還要高。
嘆為觀止啊。
當天傍晚,獄卒前來清點工作,發現朱由檢、王承恩、米青離三個人交上來的瓷瓶數,遠超了人平均數,三個人同時被評為了當天的「先進勞改犯」。
勞動之後,接下來就是思想課了。
畢竟,勞改勞改,不能光勞,還得改!
君臣三人,排排坐,聽講課。
從洛陽大學調過來的一位導師,站在講台上,給所有的勞改犯們講起了課:「今天要講的課是,人人平等……」
……
朱由檢本以為,這樣的生活要過上十年。
然而,兩個月後,情況就有點變了。
王承恩和米青離,每上一節思想課,對朱由檢的態度就變得有一點點不一樣。
這一天早上,朱由檢和平時一樣,伸展開雙手,等著王承恩來給他穿衣服。
卻見王承恩嘴裡念叨著:「人人平等……人人平等……皇上……我這樣天天服侍您,會不會有點……太過……封建糟粕了呀?您也要學會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處理才對。」
朱由檢大吃一驚:「大膽!你在說什麼?」
王承恩嚇了一跳:「皇上恕罪,奴才吃了豬油蒙了心,剛才說了傻話,馬上服侍您穿衣。」
這一天的衣服,終究還是王承恩幫他穿了。
但是……
第二天……第三天……
又過了好幾天之後。
朱由檢早上起床,發現王承恩居然已經不在屋子裡,他已經提前跑出去了,這是一種態度,故意做給他看的態度吧。
朱由檢懂了,從今天開始,得自己給自己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