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哈沃西亞戰役
人類西北邊境，平原星域。
這裡三年前還是人類的星區，田中星壘戰役結束後徹底成為佩奇奇提的形狀。
盤桓在田中小澤文明疆域的佩奇軍團各部落聯盟國度忙於爭奪打撈、淨化的機會。
五十萬屍橫遍野的防禦平台殘骸，行星集中廠，淨化外星人，分食外星人，解剖外星人。
佩奇坐地而起的民用艦隊改造星基和殖民地，新生產的防禦平台拉到人類疆域方向對峙，但是數量比田中小澤的少的多，佩奇主要戰力還是艦隊。
擁有一艘劃時代的泰坦，佩奇指揮官根本不愁正面作戰能力。
明爭暗奪將這個國家瓜分殆盡，食物和社會學研究點大多被收入擁有泰坦的佩奇文明內，其他耗子敢怒不敢言。
為了再立奇功，佩奇指揮官命令泰坦艦隊先行一步。
陷落的邊境後方有三條一線天的超時空航道長廊，分別是一個水生兩個沙漠星球人類的領地。
人類集結三千守軍妄圖游擊，泰坦的亞光速引擎和光矛再次教會他們新的戰爭理念。
這個泰坦長又快。
擊穿防線地勢瞬間開闊，十多條主幹道級別航路直插平原星域內地，超時空航道密度拉滿，彼此星系間通道縱橫交錯。
人類的星基依節點而建，慢慢鋪開卻怎麼也防守不好。
指揮官將地圖傳遞給分艦隊幾名副指揮，眾耗子翻開，很快嘰嘰歪歪指出各自想要星系。
泰坦艦隊打了個七進七出。
佩奇們姿態愈發猖狂，掠奪的利益令所有鼠輩眼紅髮狂，艦隊不停的分散拼命去搶奪宣稱領地。
兵貴神速，藍星終於開完歷時三個群星年的會議。
……
一顆戰火紛飛的星球，人類危在旦夕。
位於人類星區中心西偏北39°，21009光年的星系。
這裡是巴梨文明昔日的首都，國家趕在前首都陷落前宣布遷移首都到後方，這樣巴梨就永遠不會淪陷。
幽默玩家總有些神金堅持。
但巴梨上存留的人不這麼認為……
文明守備隊全滅，死的毫無意義，敵人旗艦隻是看著，如蜂擁集群的護衛艦撕裂了友軍。。
佩奇指揮官的文明吃的很飽，後面的湯湯水水留給同胞，所以它只是在引力井外掛機，甚至連啟動亞光速引擎的維護費都不想。
對它而言，這場戰役毫無威脅。
追著逃難飛船一路為其「掃清障礙」，前線殖民地難民在擁擠的逃難飛船上苟活半年，佩奇艦隊緊隨其至。
嗖嗖——
火焰從天而降，炸死騷亂暴動的人群。
「草！世界末日。」
「不是，昨晚沖昏了，怎麼一醒來家沒了。」
「我不想死！丫丫我喜歡你，你的腳蹼性感又通透，和我做愛吧！」
「別幾把叫！殺殺殺！都要死！先讓我砍死你們！」
砍著砍著加入群趴，打膠的，哭喊的，城市一片狼藉，人們盡情釋放自己的欲望。
一名母親抱著襁褓中的孩子闖入街邊最近的混凝土建築內，危機下自覺人們自發的抱團避難。
但倖存者已經連看都懶得去看她，在哪裡已經都一樣了，都會死。
女人被高能雷射閃傷了眼，摟著孩童閉上眼皮歇息，世界絕望而混亂，黑暗隨之而來。
「好疼，誰有繃帶，我是小蒼維市的市長，我需要醫生！」
平日裡趾高氣昂的官員失去心氣嘶吼，沒人搭理他。
或許其他人還會因為有個高官陪葬慶幸？小蒼維市市長不甘，企圖騙上個傻子。
「喂！政府已經向其他文明求援，我命令你們把身上所有醫療用品給我！等擊退異形，我封你們當小蒼維總管。」
「囉嗦。」
又瘋一個。
被打擾清淨，有個青年放棄搗鼓自己的機器，搖頭晃腦，站起身毫不留情踹了過去。
市長應聲倒地，只剩痛苦呻吟。
「白痴，死前都不讓人安生。」
誰不知道求救的通訊向宇宙廣播，但沒有人能夠拯救他們，沒有人。
守備軍不是說會保護他們嗎？所謂的人類聯盟在哪裡？我們這些年拼命工作產出的價值在哪？
無數的想法帶著不甘和無力，現在怎麼都遲了。
外面又是一道破空聲，熾熱能量炮落在附近，這次很近。
接下來大概就是飛彈清洗了吧……心裡明白敵人三板斧的女人最後摸了摸孩子的頭髮。
小小身軀在發抖，指尖划過發梢，尾端乾枯分差，但溫度還在。
女人愈發溫柔，難得的感受到安寧，這是自打敵人入侵前五年後就不再回憶的情緒。
第三輪行星軌道上的艦隊轟炸如約而至……
白晝般能量武器從天而降，死亡威脅襲來。
剎那間，只剩感官被剝離的黑暗。
直到女人重新睜開雙眼，才發現，透過漏洞的房頂看見，天亮了。
爍爍星辰被盡數遮擋，電磁紊亂極光湧現。
而地磁場的罪魁禍首讓倖存者們心頭一震。
「快看！廣播台有信號啦。」
消沉人群里突然爆發出驚喜的狂笑，技術員青年抱著古老的收音機一陣哭一陣笑。
越是末日，越是原始的技術才值得信任，太空的量子通訊基站和衛星早就成了煙花。
四周難民聽訊圍過來。
「有救了？」
「真的？起來起來！讓我康康！」
呲呲——干擾的電流音，緊接著逐漸清晰的男聲，一絲存活的希冀透過機器傳到房間裡。
「誰在呼叫艦隊？」
「這裡是泰拉所屬戰列艦編隊，遵循蒙斯克陛下的旨意前來支援，我們收到你們的求救廣播。」
「重複，這裡是泰拉所屬戰列艦編隊，遵循蒙斯克陛下的旨意前來支援……」
「我們有救了…」不知是誰起的頭，難民紛紛發泄似的嚎啕大哭。
雄厚男音接管星球廣播信號台，給這顆星球帶來不一樣的聲音。
偉大的蒙斯克陛下即將拯救他的人民，生的希望隨泰倫帝國艦隊降臨出現。
泰倫帝國起源[超時空要塞]，憑藉起源特色，星艦不懼怕尋常星球引力場，以特色短程躍遷技術代替FTL科技。
一艘T3戰列艦，幾百艘輔助和運輸船隻。
「來人！把我的旗艦反著開，用對地炮組狙擊那些軌道轟炸的老鼠！」
麥克阿瑟將軍大手一揮，堂堂登場。
傘兵自登陸艦空降巴梨，戰列艦反重力系統啟動，本該用來軌道轟炸的對地炮組望天向上。
不同文明建造軍用戰艦標準不同，泰倫帝國戰列艦是上古遺留的T3級科技老古董，建造規格十分奇葩，大如星基要塞，炮塔主要集中下部和後側，主打一個倒施逆行。
「我們有且僅有十天的時間，時間一到，不管接走多少人口，即刻躍遷！」
「是！」
麥克阿瑟老神在在，不管撤走多少那都是功勳。
「只要佩奇泰坦追不上，我們就是無敵的。」
等打完仗，自己胸前的勳章大概又能掛一件軍禮服吧，麥克阿瑟感慨。
如此敏感的軍事艦隊躍遷宜居星球自然沒有逃過泰坦傳感器。
T5科技勾勒的巴梨星系所有船舶運動一清二楚。
引力井外泰坦旗艦本已打算前往下一恆星系，突然發覺常年順風順水驟然出現掌控之外的情況。
佩奇指揮官感到暴怒，惱怒，驚怒，揚手一巴掌就賞賜到副官大臉。
「這是哪裡來的！」
「該死，鄉下來的臭人類也配有秘密武器了！？」
被打的副官敢怒不敢言，生怕被丟去餵人類。
「光矛呢！給鼠鼠我開炮！」
佩奇指揮官第一反應是攻擊。
「報告大人，敵人超出射程25%距離，而且目前處於星球背面，有大氣層和星球本體保護。」
啪——
響亮的巴掌清脆好聽。
這下對稱了，佩奇指揮官擦拭爪掌，暗暗爽到。
「用你多嘴嗎，你以為我不知道？」
既然那支人類艦隊恰好處於主炮射程外，短時間無法到支援軌道轟炸的艦隊。
「給我接通軌道轟炸艦隊，讓它們集結護衛艦纏住敵人的旗艦！」
佩奇指揮官繼續下令。
軌道轟炸艦隊裡，被獎勵侵略巴梨行星的是一個防守特化文明，顧名思義走防守傳統國策飛升，連帶著十八家小文明掠奪人口，能擋住嗎？
能擋住個屁！
泰坦艦隊分兵分到現在，只有少量艦隊拱衛，接連數年未遇到抵抗，佩奇認為應該爭取在人類實行反制措施前儘可能多的侵占土地。
聚是滿天星，散是一坨屎。
「那支人類艦隊絕對不簡單，軌道轟炸艦隊多半不是對手，我們要去殺戮，殺戮！」
佩奇指揮官呼和著，待機的泰坦即刻響應
「偉大先驅號，前進四！」
「yesyes！」佩奇們士氣高昂。
亞光速引擎的力量在宇宙尺寸顯得滄海一粟，十天後，泰坦堪堪航行到第八行星附近。
泰倫帝國的艦隊不打算糾纏，戰列艦倒施逆行，十天幹掉了百倍的戰損比，搶走星球6成人口後，在佩奇們眼皮子底下瞬息消失。
好不容易分到的首都球人口沒了大半，有鼠今晚睡不著了，
「這是？」佩奇身後的玩家就差急得跳起來，罵罵咧咧。
「你媽和我搶人口，初生！初生！」
傳感器再次出現蹤影，人類艦隊抵達一跳星系外。
它追他逃，難捨難分。
麥克阿瑟下令部隊向遠離運輸船方向前進，泰坦堅定不移的跟麥克阿瑟走，運輸艦隊成功擺脫追兵。
泰倫艦隊甩掉包袱後一改逃竄姿態，依靠短程躍遷技術，快速部署一擊即退。
戰列艦和泰坦打架，成功打死一眾護衛艦。
兩邊打的都很憋屈，單單一艘劃時代主力戰艦行不成完整體系，護衛驅逐輔軍不僅跟不上對炮節奏，機動也不如。
戰役隨佩奇指揮官暴跳如雷的通訊結束，麥克阿瑟回以敬意問候其大角鼠首領爹媽親族和文明化身。
小衝突在罵戰中告一段落，藍星人看得大快人心。
這是佩奇首次在藍星吃癟。
泰倫帝國名聲大噪，同時接到20億人口生產力暴漲，直接私吞，不可能還給巴梨玩家。
巴梨為此告到巴黎玩家組申請裁決。
戰火使星域面目全非也包括人心的改變，大多居民不願再回到衰落的無法保護他們的家園，默認居住泰倫帝國的事實。
這件事不了了之。
大大小小的硝煙隨泰倫艦隊一炮打響。
雖然人類的軍事力量尚且疲軟，但衛國戰爭人人心凝聚。
大型戰役很快再次爆發，局勢確實像王皓推測的那樣。
最初幾次大型戰役，泰倫艦隊沒有到場，佩奇的指揮官又覺得它行了，過分自信甚至自傲，但人類最高T2級別的武器命中中子鍍層甚至無法刮掉一顆原子。
佩奇仗著泰坦母艦和後續艦隊，不斷合力攻擊平原星域的興盛文明。
源源不斷有國家因為保衛自己的首都滅亡，人類吃再多的虧也無法阻止。
藍星總指揮無奈設計請君入甕，在付出被來回打穿三條戰線的代價後，他成功粘死佩奇的主力。
佩奇萎縮的小腦被爪子支配時不善思考，意識到不妙已經晚了。
幾次突圍讓包圍圈跟著跑了幾十跳恆星系的距離，四周殘破的人類世界仍然數不勝數。
一艘又一艘護衛艦堵上泰坦主炮口，從星際空間打到行星地表，佩奇指揮官企圖讓泰坦占領一顆行星修正維護，人類一方終於抓到機會！
哈沃西亞行星。
這裡是【人類-流形體】的首都，一片破碎之地。
護衛海的殘骸早已失去動力，自軌道化作流星，站在大地能看到群星隕落星河燃燒，絢彩光線在太空演奏出不同文明的樂譜，大地籠罩在火焰下的陰影。
轟鳴——
殘骸震顫大氣，又一艘不速之客即將發生碰撞。地震、海嘯、火山噴發，隕石坑宣告這個世界發生永久變化。起初只是大陸板塊幾厘米的移動，接著是更多科技造物砸入地下，臨近一個極限，大撕裂發生了。
這顆宜居星球迎來了她的生命倒計時。
保護性質的大氣層在看不見的角度，使上千萬艦船打水漂似的滑出，但杯水車薪，救不了這個世界。
超視距作戰、交叉魚雷、衝鋒、包圍、圍剿、混戰，戰局越來越高的熵讓指揮極度混亂，所有人類都抱有一個信念——擊毀爬行生物外表的飛船！
戰役持續九九八十一天，在最後，也是最穩妥的時候，人類指揮官亮出底牌——T3級別反物質飛彈。
泰倫艦隊的T3戰列艦不在此處戰場，這是人類短時間唯一拿得出的能打擊T5零素裝甲的武器。
但人類走到如今並不是靠誰的一艘戰艦，而是靠犧牲。
佩奇的泰坦擁有的零素裝甲又稱中子裝甲，純中子鍍成的零素裝甲是只存在幻想的科技，不同於強相互作用力的偽中子裝甲和擁有超高的彌散特性的中子素材料裝甲，零素裝甲的極端突破中低等文明科學家的想像極限。
超高密度的物質，每一顆原子被死死鑲嵌在抵近位置，當分子不再熱運動，失去熱傳遞，失去振動，一切不足以打破這種狀態的攻擊被無效化。
反物質已經是人類最後的希望，失敗，則所有的布置和犧牲功虧一簣。
失去邊緣星域，放棄大多數平原星域，單單一艘泰坦多花幾年都可以點殺他們這群堵上一切的人類，聯盟軍所有艦船的八成建造維護費都源於平原星域的各文明，沒有人願意接受這種結局……
一個恆星系外被保護數月的魚雷艇輔軍終於略過超時空航道加入戰場，每天都有新的艦隊從平原星域的『人類聯盟』按計劃支援而來，魚雷艇混入其中，佩奇泰坦旗艦沒有異樣仍在屠殺。
大大小小數百艦團不過分聚集，藍色引擎軌跡自四面八方靠近泰坦，魚雷艇混跡其中。
混戰到此時此刻，場上已經很少擁有集團艦群，互相照應的護衛艦每當遇到敵艦便主動分出對應數量軍力應對。
距離越來越近……
終於，魚雷艦群紛紛拋灑出0.01倍自身重量的核聚變飛彈，數千顆反物質飛彈穿插其中。
這座橫跨上千光年距離、占滿人類血腥的古代造物隕落了，和它的敵人一個結局。
連帶泰坦內部的一個小型佩奇王國，綿延上百公里的殘骸砸毀行星哈沃西亞僅存的三座工業都市，代表這個文明的遺民無人生還。
衝擊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劇烈而絕望，讓千瘡百孔的星球不堪重負。
近太空，打到失去理智的人類士兵脫下軍帽，注視這尊帶來死亡的偉大先驅級泰坦。
它帶來了太多失去，從田中星壘戰役，到哈沃西亞戰役，戰損高達7成，戰艦存留量5成，相當多的士兵沒有死在敵人炮火下，而是在持續三個月的戰爭中過勞死在船上。
在太空仰望行星，鎏金的岩漿地底流出，高達百萬溫度的爆炸也只是渺小的。
直到一朵不斷膨脹的火球讓士兵們瞳孔緊縮。
10km…100km…突破平流層，800km，突破熱層……
死亡的火焰還在升騰！
「命令！PT-PK-031號護衛艦即可逃離行星哈沃西亞！」
「重複！PT-PK-031號護衛艦即可逃離行星哈沃西亞！」
倉促的警報獨影隨行，紅色警報燈已經因為過載而電路損毀。士兵干扯喉嚨，卻發現已經吼不出聲。
護衛艦聽令倉皇啟動引擎，側翼引擎推力讓它畫出弧線向哈沃西亞的反方向行駛，但奇怪的是逃離行為在整片戰場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已經在廝殺中失去理智。
數不盡的友軍到死亡前才發現堙滅的到來。
百萬噸當量的核彈能摧毀一座星際城市，1g反物質能摧毀三座同規模城市，偉大先驅級泰坦壓縮的零點反應堆密度比飛船龐然體積還要大幾個數量級，真空零點能提取爐一旦發生鏈式自爆反應，附近軌道上的艦隊將毫無生還可能，青白色光芒在宇宙中肉眼可以觀測到。
『恆星』，在閃耀。
哈沃西亞戰役，是平原星域人聯的傾國一戰，總計投入三百五十六萬軍艦，倖存30001艘。
那一天，所有平原星域人類文明獲得新傳統【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