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莫名的一陣歡喜。我又看見了那雙似乎帶有魔力的眼,讓人無法抗拒。
「裴洛,是你……」
我忍不叫出他的名字。可是他的臉色陰沉,眼睛裡迸發出一道凶光。早沒了那當日的溫柔。把我緊緊的按在牆上,我一時吃痛,叫了出來。
裴洛完全不顧我的疼痛,緊緊盯著我質問道:
「原來你早是程若遙身邊的細作。幫他一直傳遞消息給肅北,你到底參與了多少的事情?」
旁邊的雲兒。見到我被裴洛摁在牆上,嚇得大哭起來。李歡顏緊緊的抓住她。不讓她亂動。雲兒趁機向李歡顏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李歡顏一時疼痛便放開了雲兒。
雲兒跑到我的身邊。雙手一個勁兒搖動著裴洛的手臂,哭喊道
「放開我姐姐,放開我姐姐,你們這些壞人。」
裴洛只覺心煩,便抬手把他甩到了一邊,雲兒一個站不穩,倒在了地上。
見雲兒摔倒。我心急大喊:
「不要傷害她,裴洛,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怎麼和我死去的兄弟解釋。」
「裴洛,那是一個意外。我答應過你,一定要幫你查清楚。可是時間太短,我一時還沒有頭緒。」
「你是要幫我查清楚,還是急著要嫁入程府?程家絕對不會留一個無用人,你若真是一個普通的舞者,程家值得為你大費周章嗎?」
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從小師父帶我們就生活在燕城,那是一個靠近關外的小城。肅北經常來犯。若不是為了掙一些銀兩補貼舞班的費用,師父一般不願帶我們來永安城。也不願意讓我們與官宦家多有往來。往返途中雖然被裴洛所劫,若一個普通女子,程若遙大可不必犯險親自來救。師父還說起他曾打聽過我的身世……
想到這兒,我眼神堅定地看著裴洛說道: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並不知道程家是否跟肅北勾結。但我沒弄清我的身世之前,我不能白白死在這兒。」
「好,我先留你三天,若你解釋不清,我就讓你,為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償命」
裴洛邊說著拿出了兩顆紅色的藥丸。把一顆遞給了我,威脅的眼神望著我道
「吃了它………」
並不在意他的威脅,只是心中有很多的委屈。我不信他真的想讓我死。或許我吃了,對他來說是一種安慰。
我接過那顆紅色的藥丸,不假思索的放進了口中,他蔑視的朝我一笑。
「果然,戲子的表演就是沒有痕跡。」
聽到他這句話,我的心被人緊緊攥了一下,刺痛難忍。
裴洛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雲兒。把另一顆紅色的藥丸直接塞進了雲兒的口中。
我看到這裡。突然怒火中燒,握緊的拳頭不禁下意識的抖動。一拳向裴洛揮來,裴洛一個轉身,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你混蛋!我已經吃了,你為什麼還要餵給她?如果雲兒有閃失。我肯定不會放過你。」我氣急敗壞的嚷道。
裴洛冷笑了一聲,「你的命我要定了。但是想讓她活,那就看你在這幾天的表現了……」
黃昏 程府密室
甪端的香爐中飄出一縷幽幽的煙霧,陰暗的房間裡,籠罩出了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程紀坐在太師椅中,程若遙把剛沏好的茶水,恭敬的遞到父親手中。
「有時候家賊更難防,梁木欒要是想到會死在一手栽培的徒弟手裡,怕是也會含恨九泉吧。若遙,你想個法子,讓那賤婢。去弄清尹清泠的身世。剩餘的都搞乾淨,別留下活口,這些螻蟻之人,早點送他們去極樂,咱們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永安城門
梁木欒在城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雲兒和尹清泠回來。天色漸晚心中著急。卻見飛鶯。快步向他們走來。
飛鶯走近梁木欒。直接跪了下來。雙眼含淚說道:
「師父,飛鶯,捨不得您,師父此去,不知何時與鶯兒再能才相見。」
「起來說話。」
梁木欒心中不忍,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飛鶯,你既然願意留在程府,以後一定要小心行事。你性子急躁,千萬不要任性妄為。師父既然留不住你,你以後就自己保重。」
「師父,飛鶯都懂,您也要多保重。」飛鶯磕了個頭,立馬站起身來。
「對了,飛鶯,你剛才過來之時可看見雲兒和你尹師妹」
飛鶯轉了轉眼神,心中有了打算。
「師父,我剛見過師妹。他們說有東西遺落在程府了,取完馬上就趕回來。他們約我和您在城外的十里亭相見。城中人多容易走散。不如我門先到城外的十里亭等他們?」
梁木欒望著飛鶯那真誠的眼神,看了看天色。點了點頭,帶一眾弟子出了城
一路上飛鶯向梁木欒回憶小時候的一些往事。梁木蘭想到飛鶯之後,便於自己天各一方也是心中不忍。不斷的提醒他要多保重自己。
十里亭外,梁木欒從包袱里取出平等的十幾份銀兩,放在眾弟子的手上。弟子們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梁木欒臉色沉重朝眾人說道:
「今日起,我們師徒緣分到此為止。大家拿了銀兩。去投奔自己的親戚吧。為師有苦衷,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願大家今後平安。儘快離開永安城。」
眾人吃驚,紛紛跪倒在地。不知師父為何突然做此決定?都喊著師父不願離去。
梁木欒見狀心急如火,大喊道,「你們快走。速速離開,不要再耽擱了。」
正在此時,異變突生。只見一群人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們團團圍住。只見這群人身著圓領短袍,腰間系帶,腳下獸皮靴,腰間別著箭囊。每人手中都有一把彎形短刀。貌似肅北人的打扮
為首一人,面罩黑紗,聲音冰冷如霜,
「聽說你們有人身上帶著一份藏寶圖,只要把藏寶圖交出來,我就饒你們不死。」
梁木欒久居白城,靠近肅北。肅北人的口音他一聽便知。這些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別便了破綻。梁木欒心中明白,也許這些人是為了那個秘密而來。事到如今也只能和他們周旋。
「各位好漢!,我們就是普通的江湖藝人,哪有什麼藏寶圖啊?」
「不說,我看你嘴硬到何時」
為首的那人。走近一個小舞女身邊。寒光一閃,一把彎刀直直穿入了。那位舞女的小腹之中,
「月兒……」梁木欒驚呼道
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地面。月兒慘叫一聲,便沒了氣息。
眾女孩兒哭喊聲一片,有的甚至直接癱軟在地。飛鶯此時也嚇得面無血色。緊緊的拉住梁木欒。
你們這幫畜生!」梁木欒怒目圓睜,握緊了雙拳。
「老頭,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黑衣人揮舞著彎刀,威脅道。
梁木欒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悲痛。他知道,此刻衝動只會讓更多人喪命。
與此同時,黑衣人似乎向飛鶯遞了個眼色。飛鶯猛的沖了出去,抓住了黑人手中的刀,大喊道
「師父,快走……」
飛鶯,小心……」
師父欲衝過來。與那人搏鬥。那人猛的把飛鶯推翻在地,彎刀向飛鶯劈來。飛鶯一個閃身。刀劈在肩膀之上。頓時鮮血流出。飛鶯忍著疼痛。起身拉住梁木欒,向眾人大喊道:
「快跑!」
女孩兒們被嚇得魂飛魄散,四散跑開,山林中傳出幾陣悽厲的哀嚎聲。便漸漸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