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程少夫人寒暄一會兒。見外面微風習習,月色也是甚好。便和少夫人提議。給還在書房的程若遙送去一些點心。若我猜的沒錯,此時飛鶯還在書房裡糾纏著程若瑤。
果不其然,我想的沒錯,我與程少夫人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的聲音。
程若遙書房
「公子,你吩咐飛鶯做的事,飛鶯已經盡數幫你完成了。但不知公子何時能招我入府。飛鶯雙手扶在程若遙膝上,眼中滿是期待,語氣嬌嗔的說道。
「你師父和師姐妹們屍骨未寒,你卻這麼著急。若你師父泉下有知,會不會入你的夢中,向你索要性命?」
程若遙自從梁木欒被飛鶯殺害,就對這個女人充滿了說不出的厭惡。
飛鶯吃了一驚,滿臉的恐慌。
「公子,你……飛鶯全部都是聽公子的吩咐。對公子絕無二心呀!」
「聽我的吩咐?」
程若瑤對飛鶯輕蔑一笑。
「本公子只是說讓你處理好你的師父。並未曾讓你殺了他。」
「公子……」
飛鶯身體突然僵住。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眼中充滿了驚慌,連忙把手從程若瑤身上抽離,跪倒在地。
「公子……公子恕罪。公子並沒有說過,是飛鶯自作主張。但是事已至此,我已經是公子的人,請公子莫要負了飛鶯。」
這張絕美的臉卻能親手殺死自己最親的人。程若遙望著飛鶯,溫柔的話語裡卻帶著無盡的鄙夷。
「怎麼會呢?這一張絕世容顏。我怎麼捨得?」
飛鶯慢慢抬起眼,略有懷疑的盯著程若瑤緩緩說道:
「公子,可是因為我的師妹。自從清泠師妹回來,公子對師妹的柔情。飛鶯都看在眼裡。公子對我……卻大不如前……若早知如此,飛鶯不會答應公子。把師妹帶回來。」
飛鶯最後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眼露凶光。程若遙厭惡至極,直接用手緊緊掐住了飛鶯的喉嚨。
飛鶯吃痛,連忙告饒。
「公子,飛鶯錯了。飛鶯對師妹並無怨妒,只是求公子垂憐。」
儘管程若遙語氣溫和,但他眼中的輕蔑絲毫沒有掩飾。
「尹清泠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碰她,若她傷了一根手指。我也不會放過你。」
飛鶯滿臉淚水,被程若遙掐住的脖子也漸漸變紅。程若遙猛的甩開他。
「出去吧……需要的時候,我會去找你,無事就不必來了。」
飛鶯收起眼淚,一手撫摸著被程若遙掐的通紅的脖子,跑了出來。
時間剛好,我正陪著程少夫人走到書房門口。
飛鶯並沒有想到我會站在門前,眼中的惶恐不安,讓他瞬間臉色大變,用顫抖的聲音從喉嚨里說道:
「你……聽到……了什麼」
「師姐剛才說過些什麼?我便聽到些什麼。」我微微抬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飛鶯。
心裡的恐慌讓飛鶯瞬間的崩潰。一把推開我。跑了出去。
「飛鶯姑娘,這是為何?」程少夫人疑惑的問道:
「怕是日前師父的事,飛鶯師姐憂傷過度,夫人不必擔心。我會好生安慰她。」
程若遙聽到我的聲音也走了出來。
「飛鶯姑娘,憂思過慮,我定會聘請名醫好好為她診治。」
我朝程若遙深深一拜。
「程公子與夫人對我們姐妹的恩情,清泠記下了。時候不早了。公子,少夫人,早些休息。」
語罷,我向程少夫人。微微一笑,夫人心有會意的朝我點了一下頭。
飛鶯驚慌失措的跑回到自己住的廂房。我緊緊跟隨其後。若想讓她暴露,就先把她激怒,有些時候一個人瘋狂起來,才會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師姐,你沒事吧?」我推開門,看到飛鶯失落的坐在床邊。
「你怎麼來了?…」飛鶯見我進來不懷好氣的說道。
「我們一場姐妹。你有事,難道我不能來看看你嗎?」我輕輕的走近,隨手關上了房門。
「少在這兒給我惺惺作態,自你回到程府,程公子對你當真不一樣。你是不是心裡得意的很?」
我淡淡的倚在牆上,從窗口望著那天上的明月。帶著譏諷輕蔑的口氣說道:
「有些人就像天上的明月。你越想得到,可是他偏照耀的,就不是你。若你想只得到那些微弱的光芒,就心滿意足的話……那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
飛鶯聽了我的話似乎如臨大敵。急忙站起來拉著我的手,帶著求饒的語氣說道:
「師妹,我知道你對程公子並無意,你我姐妹一場。我現在無依無靠。若你願意幫我,師姐做什麼都行。…」
我語氣加重。
「你真的為了他做什麼都行。
飛鶯點頭,我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近在咫尺,雙眼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
「包括害死師父……」
剎那間,我感覺飛鶯的表情瞬間凝固。眼裡布滿了驚慌,臉色慘白。雙手不停的擺動。
「不,不,我沒有,師父,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
「那是誰?」
我一步一步緊逼把他逼到了牆角。
「是……是……
我知道那個名字一直在她腦海中,只是她不敢說出來而已。
「是肅北人?」我故意拋了個答案給她,看她如何解釋。
「對對,是肅北人。」飛鶯連忙確定
「師父離世之前,你可在他身邊?」我接著試探。
「我在,不……不……不,我不在。」
「師父被肅北人一刀斃命,對不對?」
「不是,師父被亂刀砍死。」
飛鶯說完這句話。我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仿佛時間都暫停了下來。他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順間看了我一眼。
我換了個口氣,接著對他說。
「可惜,師父離世前,你不在他身邊。但我在……」
我能感受到她咬緊的牙關,似乎馬上就要撲上來將我撕碎的感覺。很好,我就是想讓你這樣,你越憤怒。暴露的就會越多,我就會抓到你的把柄。
「兇手殺害師父時穿的那身衣服。是一件淡黃色的長裙。師姐,我記得你那日在程府送我們離開的時候。穿的也是一條淡黃色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