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鎮雖不大,但是人口眾多。當鋪,酒肆,茶樓,關乎民生的基本齊全。
初來乍到。一邊走一邊打聽找到了一家醫館,聖安堂。
白日當空,陽光甚好。可聖安堂卻大門緊閉。我和裴路對望了一眼。上前敲門。許久,一個小廝才前來開門,那小廝臉色蒼白,眼暈泛青。看了裴洛一眼道。
「今日聖安堂不開診,公子請回吧。」
他正要關門,我一把拉住了門環。
「家中小妹病的厲害。臥病不起。這才上門請醫師為我小妹診治。」
那小斯聽我的話。居然眼睛一閉,嗚嗚的哭了起來。
「不是我們老爺不想出診。而是我們家老爺遇害了呀。」
我和裴洛互相看了一眼。這青松鎮看起來民風淳樸。人心安定,竟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林璇兒聽了那小斯的話,並沒什麼反應,而是又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你家老爺是怎麼死的?」
「溺水而亡。屍體在湖邊發現時。已經泡了多日。頭臉腫脹的看不清樣子。這說來也奇怪,老爺從小在水邊長大,水性極佳,怎麼會在湖裡了溺水了那……嗚嗚嗚……
我為醫師的死感到惋惜,但也著急去救雲兒。
「那既然這樣,我們只買一些草藥,自己回去煎煮可方便?」
那小斯一邊哭一邊說道。
「小姐來的晚了。老爺過世的第二天。有一陌生客人把我們醫館的藥全部都買走了。」
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安慰了那小斯幾句。雲兒的傷要緊,我們又打探到了另一家醫館,前去請醫生診治。
奇怪的事又發生了。這家醫館也是大門緊閉。門口掛著白幡。貌似也有人去世。
我心下質疑,但也上前敲門詢問。
開門的。是一個老者。告知我們。老醫師在前幾日遭遇火災身亡,不幸身故。我好奇的問了一句。可請仵作驗過屍身。老者說醫師在採藥途中遇到山火,尋到之時,形容焦炭。面目全非。
林璇兒又好奇的問道,那你如何能分辨這就是你家老爺呢?
老者形容他家老爺。頸中戴著一條玉鏈。尋到屍身之時之時,玉器還在,因此斷定為醫師本人。
如此巧合。居然兩家醫館的醫師都同時遇害。
青松鎮共有三家醫館。還得繼續為雲兒尋找醫師,趕快治好他的病。
「什麼?」
當我們三個聽到這個消息後,目瞪口呆,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第三家醫館的醫師,竟然也在前幾天不幸身亡了。身亡的原因是遇到馬群,馬兒受驚。被馬兒踩踏致死。面部被馬兒踩爛,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本人?憑著衣服的樣式,和平日的打扮著裝斷定。
如果前兩家醫師的身亡是巧合,那麼這三家醫館的醫師同時身死,而且死者都是面目全非,這應該就是人為了。
奇怪的是這三家醫館的草藥全部都被人買走。絲毫沒有留下。這些醫師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下手如此狠辣。我們空手而歸。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歡顏,雲兒高燒未退。眾人心急如焚。我記得師父曾經教過我。乾薑加柴胡可以退燒。青松鎮北面環山。我和裴洛打算到山中。采些藥材。先把雲兒燒退了再說。
前些時日的連綿陰雨。這山中的泥路顯得鬆弛綿軟。林璇兒又是當了裴洛的跟屁蟲。陪我們一同上山採藥。
下過雨的樹林更顯枝繁葉茂。記得師父跟我說過柴胡性微寒,味道苦澀。感冒發熱,痢疾都可以治療。幼時也曾經帶我上山採摘。我依稀還記得是什麼樣子。
今日晴空萬里。柴胡它頭上的那些小黃花還算明顯。我們終於在一處山窪處發現了幾株。我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挖出來,放入藥簍中。
我發現山窪處還有一些熟悉的草藥,比如黃連、黃芩等,都是清熱解毒的良藥。
「一起採回去吧,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裴洛接過我的藥簍,將其他幾種藥材也放了進去。
山中鳥兒眾多。天氣晴朗,鳥兒也都出了巢穴,嘰嘰喳喳的在頭上叫個不停。除了鳥叫聲,我似乎隱約聽到一些。兵器碰撞的聲音,時隱時現。
我惦記著雲兒的傷痛,以為出現了幻聽。正準備下山。
林璇兒突然叫住了我們。
「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人。」
她指著不遠處的山谷間。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似乎有一個隱藏的軍營。營帳用木材所搭,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樹葉,在這群山之中,若不細看,還真察覺不到。
一些士兵。在此有秩序的操練著。
這山中,樹蔭隱蔽,少有人來。若不是趕上晴天,很難有人發現。什麼軍隊會在這裡練兵?我和裴洛對望了一眼,互相知曉了對方的心意。於是悄悄的靠近,打算一探究竟。
我們三人慢慢靠近。忽然聽到一個士兵。在打罵著一個什麼人?那人連連告饒。士兵卻仍不停手。
「笨手笨腳,還不快點,若在治不好,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老者雙膝跪地。雙手不停的作揖告饒。
「軍爺饒命!這山中蚊蟲居多,將士們多為毒蟲所傷。我已盡力醫治,可傷病者人數居多,草藥不夠。治不過來呀。」
那兵士響亮的一鞭子下去,老者倒地不起。衣衫中已滲出絲絲血跡。
「如此欺人太甚……」
林璇兒氣的直跺腳,想要衝出去救人。卻被裴洛一把拉住。
「等一等,他們人數眾多,我們先見機行事。」
那邊兵士不顧老者的傷痛,直接將他拽起:
「你說草藥不夠,現在就去摘。」
我心下質疑,一般軍中,對醫者頗為尊重。這老者明明是軍中的醫者,為何如此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