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的話雖未曾說完,可其中所迸射出的赤裸裸的殺氣卻已然令人不寒而慄。
就算是太子看到盛淮安這樣的表現,身體也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心中緊了幾分。
「難不成……皇叔還打算將你身邊的親人也殺了嗎?」很快,太子就穩定下來,冷聲質問著。
他如今是當朝儲君身份貴重盛淮安即便是有怒火,也絕不可能釋放到他的身上的。
「那你不妨試著看一看結果。」盛淮安過於冰冷的言語裡毫無半分柔情,像是帶著一抹警告。
如此的表現,使得太子眼神之中的情緒幾番變幻,最終冷冷的咬著牙,一言不發。
江若蘅也注意到了這邊肅然的氣氛,但他垂下眼帘,並沒有要解釋什麼的意思。
人終究是要為自己的作為而付出代價的,有人想要傷害盛淮樂,那就該負責。
盛淮安鐵青著臉與江若蘅一起走回了軍營之中,他們兩人的臉上帶著如出一轍的嚴肅,看上去倒是還有一抹悲痛。
而真正的盛淮樂早已經進入了江若蘅的營帳之中。
「你同我一起……去喝杯茶?」江若蘅擰著眉頭,略顯糾結地主動開口發出了邀請。
這樣的話語,使得盛淮安眼中也有一抹疑惑,要知道,平日裡江若蘅對他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為了彼此的顏面和所謂的名聲考慮,江若蘅更不可能主動發出邀請。
「你不必以這樣的方式來安慰我,你放心吧,就算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會好好的,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
盛淮安說出最後這句話時,臉上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寒涼,給人一種極危險的感覺。
他是戰神,更是一尊殺神。
任何一個有可能動搖他利益的人,最終都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更何況是有人膽大包天到直接對他最在乎的妹妹動手,盛淮安沒有在剛才一劍了結了太子殿下的性命,就已經是他心慈手軟了!
「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不過是想請你來喝一杯茶,你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江若蘅沒想到聽到的竟是盛淮安這樣的回答,她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吐出這句話語。
很快,江若蘅就轉身進入了營帳之中,她刻意地將帘子撩開了些許,露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面對這一幕,盛淮安有一瞬間的恍然大悟,他顧不得心中的那些猜測,就已經急不可耐的走了進去。
盛淮樂坐在江若蘅的床榻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臉上那溫和的神色如九天清月給人一種極為放鬆的感覺。
「皇兄,這次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讓你白白擔心了,但你放心,我很好。」看到盛淮安進來,盛淮樂就直接撲了過去,笑盈盈的開口,言語之中還帶著一抹慶幸。
他們選擇了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他們都並不介意承擔!
「江姐姐把現場偽裝了一番,乍一看上去像是有人殺了我,可實際上我活得很好,如此一來,咱們也有了對鄰國開戰的理由,無需再這麼被動了。」
盛淮樂繼續笑著開口將他們當時心中的那些打算全部都說了出來。
盛淮安沒想到她們的心中竟然盤算著這麼多的事情,先是一頓,而後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群古靈精怪的丫頭,還真將他唬進去了!
「我也只是憑直覺判斷罷了,他們若想要把公主送到鄰國去,那就需要走最近的道路。」江若蘅看著盛淮安投來的疑惑的目光,笑著解釋。
盛淮安今日派著軍隊之中的人,如廣撒網一般的在附近尋找盛淮樂的蹤跡,卻仍舊一無所獲。
所以江若蘅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他們必然走的是不大能見人的偏僻小路,同時又要急著趕路,對於盛淮樂來說,負擔應該很重。
「謝謝你。」盛淮安眼中似有一點點紅色的痕跡拂過,語重心長地表明了自己此刻對江若蘅的感激。
盛淮樂對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人了,若不是江若蘅,盛淮樂指不定會遭遇什麼禍事呢!
「皇兄,現如今掌握主動權的是我們,該怎麼做是咱們心中有數就好!」
盛淮樂朝著盛淮安這樣感動的模樣,笑盈盈的開口,眼眸中卻有著淺淺的殺意拂過。
她愈發清楚地知道,一味的退讓,是根本不足以平息那些豺狼虎豹之心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做個主動進攻之人?
這樣斬釘截鐵的語氣,倒讓盛淮安忍不住多看了盛淮樂兩眼,眸中漸漸的多了一抹欣賞。
不愧是他的妹妹,即便是遇到了一些危險的情況,也並沒有被這些輕易打倒,反而倔強的在一片荊棘叢中開出了屬於自己的花!
「那我們此刻就能宣戰了。」盛淮安說著,眯起了眼眸,神情中裹著一抹危險。
他看了一下江若蘅,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江姐姐,我請你一定要陪在皇兄的身邊,陪他一起渡過這些難關。」
看到盛淮安離開,盛淮樂才鬆了一口氣,卻望著江若蘅很是鄭重的請求著。
「放心吧,不必你多言,我也會留在這裡陪著他,直到最後一刻。」江若蘅重重地點了點頭。
公主盛淮樂不見了。
與此同時,江若蘅僥倖在村莊之中發現了一個靈巧些的小丫頭,恰巧又懂幾分醫術,只是整個人黑漆漆的,臉上還有一顆痣,名叫小樂。
「你若是願意就養著吧,小樂陪在你的身邊也好,免得你孤身一人,在軍營之中連個能說話的人也沒有。」
對於江若蘅想要養著小樂的行為,盛淮安在思索片刻,就從容的答應了下來,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而太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卻總覺得有些眼熟。
「皇叔,現如今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把人找回來嗎?」太子對於江若蘅這等添麻煩的行為有一些不解。
盛淮樂聽到他的這句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此刻自己不能夠,她恨不能直接踹他一腳。
不過是個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蠢貨罷了,這會兒裝模作樣,八成是害怕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