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現在的戚柏舟穿幫,戚微雨自行定製了改造計劃。在閒暇之餘,兩人來到一處鬧市小屋,戚微雨曾和媽媽住在這裡。
戚柏舟進去,小屋很乾淨,他小心踏入,上打量四周。
簡單的裝修,卻不失溫馨,桌上擺著一副相框照片是一對母女。
戚柏舟被相片吸引,照片上的女人與戚微雨有幾分相似,他無意識伸出手將相框拿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照片中稚嫩的面頰。
小女孩笑得開懷,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被母親抱在懷裡,身邊的女人眼中滿是溫柔,難掩母性光輝。
戚柏舟眼裡透出落寞,哦不,或者說是小白。
毫無徵兆地變為另一個人,身處異地,可他除了自己的名字誰都想不起來,不知道自己從哪來,說不出自己父母的聯繫方式;每晚在夢中他能看見的,他可以看見的只有戚柏舟,可他不想變成戚柏舟。
戚微雨看著戚柏舟的身影,把水杯放下,出聲:「小白。」
聽到戚微雨的呼喚,戚柏舟側過頭,收起落寞神情,帶著笑容轉過身,靠近戚微雨。
「我們從哪練起?」
戚微雨拿出一張照片,赫然是戚柏舟,照片上的他正靠在牆上,神情憊懶,目光淡淡地看向前方,手指尖夾著香菸,煙霧升騰模糊了面容。
「你只要學會這個表情就可以了。」
這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
他仔細打量著,失笑,戚柏舟還挺青春男主的;不經意露出的頹喪夾雜著破碎輕而易舉的引起少女的憐憫,再看看他如死水一般眼眸,她們必定發了瘋想要攪起些波瀾,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可一個天之驕子,只會站在頂端玩弄別人的感情吧?看著他們為他痴狂,也是一種有趣的消遣方式。
戚柏舟拿著照片,開始模仿照片上的神態,他甚至可以想像到當時的戚柏舟正在做什麼,目光所及之處一定是一場赤裸的霸凌活動。
拳頭擊打在肉體上發出的聲音 夾雜著謾罵聲,求饒聲……最後一支煙結束,戚柏舟淡定彈走菸灰,緩步走到受害者面前,周圍人識相地讓出道路,戚柏舟蹲下,受害者的臉遍布傷痕,眼睛透露出害怕。
「呲。」煙熄滅在皮肉上,發出聲響。
受害者的表情猙獰,掙扎,小弟識相地用布條捂住他的嘴以免痛苦聲引來麻煩。
戚柏舟露出笑來,眼神終於有些波動了……
戚微雨身體戰慄,戚柏舟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讓她害怕,太像了,甚至比真正的戚柏舟更可怕,像一個劊子手露出的邪惡。
直到那眼眸定格在戚微雨身上,一瞬間戚微雨如雷電入體,一擊即中;電光火石之間戚微雨一把掐住戚柏舟的脖頸,神情嚴肅,目光銳利。
她用盡全力將人摁在沙發上,如同被觸怒的獅子,怒吼。
「戚柏舟!這麼多天,你是不是在耍我!」
戚柏舟呼吸困難,只能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睛瞪大看著面前的戚微雨,手指難受的抓撓沙發,青筋暴起痛苦至極。
戚微雨沒有絲毫的憐憫,依然在質問。
「你到底是不是戚柏舟?」
「微,微微……」
戚柏舟的齒間擠出這幾個字節,聲音微弱,眼角滲出淚水模糊了雙眼。
忽地,戚微雨眼裡的戾氣消失,意識恢復,手慢慢的鬆開,戚柏舟終於可以呼氣,看起來疲憊至極。
「對不起,小白,對不起……」
戚微雨垂下頭,她真的很害怕,她害怕從前的戚柏舟再回來,馬上就要解脫了,她絕對不能回到從前擔驚受怕的日子。
想到這兒,淚水不自覺湧出,她反覆重複著「對不起」這三個字。
戚柏舟內心複雜,剛才窒息的痛苦讓他後怕,可面前哭泣的戚微雨更讓他心疼,摒棄前嫌,他堅定不移地將戚微雨抱在懷裡。
此刻二人相擁,此刻時間靜止,戚柏舟像抱小孩一般,二人相對,戚微雨頭埋在自己的肩頸,腿纏在戚柏舟腰間恨不得將自己融進對方的身體一點不剩。
戚柏舟回應,一下一下撫摸戚微雨的頭髮,聲音滿是憐惜:「沒事的,沒事的……」
她知道,他是小白,不是戚柏舟,不是那個惡魔……
「以後不許再學那個惡魔了,小白,不要變成他,他很可怕。」
「好,我答應你,在你面前,我永遠是小白,不是戚柏舟,別怕,戚柏舟回不來的,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