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攝政（三合一）
琅琊山。
「竟然有此事發生，一劍破八百甲，且是隔空出手，未曾親自現身？」琅琊閣得到了金陵城那一晚發生的事，藺晨也是驚奇不已。
琅琊閣的情報能力天下無雙，事情的真假，藺晨不會懷疑，可是這麼怪異的事，哪怕是他，也得重新看幾遍。
「少閣主，這件事閣里確定了好幾遍，消息確實無誤。」給藺晨送消息的護衛說道。
「那琅琊高手榜，此刻就要有大變動了。」藺晨說道，雖然未曾和玄布蒙摯交過手，但是就這一劍破八百甲的武功，天下何人能排在這沈正前面。
沈正功法奇特，本來琅琊榜這一次，是把他排在第四，卓鼎風之前，拓跋昊之後，他出手不多，但是以表現來看，足夠這個位置。
可是沒想到，這一次出手石破天驚，要不是在等卓鼎風和岳秀澤的交手結果，榜單就是初春發送，這剛剛發出去，沈輕舟就有這麼強的戰績，可是要影響公信力的。
不過藺晨也有點擔心梅長蘇的境地了，天下皆知，沈正心慕霓凰郡主，他能登上琅琊榜其中之一的戰績，不對，應該是皇宮和穆王府隔空出手，都是因為霓凰，一次是救她，一次是和她交手後，生怕那些擇婿的對手們趁人之危，以一副「美人如玉劍如虹」的字，一劍掃平八個高手，才登上了這琅琊高手榜第四。
別人不知道，藺晨還能不知道，這梅長蘇實際上是林殊，對霓凰郡主也有不一般的情感，這是情敵啊。
他對梅長蘇的智謀向來很認可，但是在琅琊閣的情報里，這沈家商號能夠崛起，最重要的人就是沈正，此子自小心性純良，但是屬於爛好人。
但是長大後一朝醒悟，開始在官場發展，短短十年，就從一個七品縣令爬到了三品大員，現如今，更是實際上的三部尚書，這不是能力，什麼是能力。
並且琅琊閣也在推測梁帝的情況，長睡不醒但是又沒有生命之危，這種奇怪的症狀，藺晨也很奇特，甚至於，以他的聰明，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從現如今的情況看，獲得利益最大的，就是沈輕舟。
哪怕是梅長蘇，和這種文能詩才名滿天下，武更是從琅琊閣開闢以來，古往今來，就沒聽說過這種一劍破八百的奇事，梅長蘇對付起來，也很吃力吧。
……
這一晚上，很多人都睡不著，太子得知謝玉在府邸被拆穿內監之事，滅口不成，並且郡主，蒙摯，夏冬都在，還有沈輕舟那一晚上的聲音，被很多人聽到，譽王堵門，國舅闖府，蒞陽長公主讓他開門，眾叛親離，根本不可能有翻身之地。
他倒是不害怕謝玉供出他來，謝玉不傻，扯他沒用，但是太子很恐懼，謝玉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他要是倒了，自己手底下，就幾乎沒有可用之人，就朝堂上一些御史言官，有什麼用。
和譽王的爭鬥中，他還是落了下風，怎麼辦，怎麼辦。
譽王這邊，知道了府邸發生的事，也是嚇了一跳，一劍破八百，後來看到除了幾個倒霉的，幾乎都是被撞傷沒有還手之力，心裡放下了一些，一劍殺八百和擊潰軍心還是不同的。
只能說，沈輕舟還是留手了，主要是沒必要手上有這殺孽，又不是對他出手，聽命行事罷了。
譽王志得意滿，對梅長蘇感激不盡，這要不是梅長蘇，這一局，他就很難了，現如今，太子得力助手被拿下，自己在朝堂中，幾乎沒有對手了吧。
梅長蘇也和蒙摯一起回到府邸，靖王已經等著了，靖王知道，一切都是梅長蘇的手筆。
不過不管什麼事，今晚，所有人都要為沈輕舟的那一劍驚奇，隔空出手，恍若仙人。
霓凰也回穆王府了，實際上，她想去看看沈輕舟，上一次皇宮，他元氣大傷，這一次是八百軍陣，琅琊高手榜上四個人在，雖然只有三個人能動手，但是夏冬武功不比她低，只不過懸鏡司不上琅琊榜而已。
這種境況，也只能維護自身，沈輕舟直接擊潰他們，會不會現如今已經躺著不能動了。
不過畢竟是女子之身，她也怕被人誤會，還是明日裡，備禮上門吧。
沈輕舟這邊，繼續批改各洲之事，他要想做好事，一些各地情況，必須要心裡有數。
第二日。
「沈兄弟，昨日裡多謝你出手，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郡主上門了，只不過禮物一如既往的沒帶進來，沈輕舟從來不收禮物。
「郡主言重了，卓青遙畢竟為我入金陵城第一個獲得我讚許的俠士，雖然已經走入歧途，但是既然報官，此事乃我京兆府職責，不能不管。」沈輕舟說道。
霓凰看著沈輕舟一本正經，她都不好意思說了，你想出手，人家用內力的時候你不出，只有我能察覺出來那字的反饋，你為人剛正，但是在這種事情上，未免太不誠實了。
「沈兄弟，這次出手，損耗頗大吧？」霓凰總算問出來了，這一次，怎麼感覺沈輕舟好像沒多大事。
不過沈輕舟功法奇特，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事，不會強撐吧。
「郡主多慮了。」
「對了，沈兄弟，你昨日那一劍招，被岳秀澤老先生看到後，他見獵心喜，想要和沈兄弟探討劍法，托我帶個話。」霓凰說道。
「若是有瑕的話，當然可以可以。」沈輕舟說道，這句話，也就意味著，他不想討論，他事情太多了。
「還有一事，昨日是不是我聽錯了，你說那一式翻江倒海劍招，說是什麼界外高手，哪個地界，有這等高手？」霓凰問起了很多人奇怪的一件事。
說是界外，但是潛意識裡，根本沒往世界之外想，大家都認為是哪個地界，但是這種威力的招式，如果真的存在，琅琊榜上，哪裡有對手，還是說，劍法是真的，只不過沈輕舟使用威力大而已，都很不解。
「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郡主應該很快就知道了。」沈輕舟可沒有在慶餘年世界的疑惑，自己能不能帶世界回歸。
這琅琊榜本身就沒多少高手，現如今的他，是無可置疑的天下第一，帶琅琊榜回去已經是定居，但是他不想就這麼回去，有破界符，他想多去幾個世界，讓才氣能夠更進一步。
「是嗎。」霓凰對於沈輕舟所說的遙遠的地方，猜想很多，你不就潭州出來的嗎，還遙遠到哪裡了。
不過，她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這次來就是看看沈輕舟有沒有什麼問題，從表面上看，應該沒事，但是一劍破甲八百這種神奇的事，怎麼想都不會沒有代價。
「沈捕頭，沈大人身體無礙吧？」霓凰離開後，在府衙遇到了沈三陽，這是沈輕舟的左膀右臂，經常跟隨他左右的，她想探聽一下消息，雖然有點直白。
「這。」沈三陽面做為難之色。
「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當霓凰未曾問過此事。」霓凰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點收穫。
「既然是郡主問話，在下不得不回，沈大人昨日出手後，雖然表面上看上去無事，但是在郡主來之前，大人還在臥床，想來此刻。」沈三陽就是不說明白。
他這完全是胡說八道，沈輕舟根本沒事，但是他這不是知道正哥兒心慕霓凰郡主，想要給她加分呢，畢竟已經傳出來了，沈輕舟昨晚出手，還是因為霓凰。
沈輕舟的婚事，是整個沈家村的大事，雖然有族長，但是也管不了沈輕舟，要不然的話，他現如今的年紀已經快三十，在封建時代，這都不是晚婚，是光棍了。
他不是找不到，是好像對這個不在意，一心就是做正義之事，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女生，沈家村上下，自然想要促成。
「郡主，此事還忘不要外傳。」沈三陽說道。
「我曉得。」霓凰神色複雜離開了，沈輕舟這是負傷了，又是因為自己。
……
皇宮。
「謝玉膽敢如此行事。」梁帝雙手撐著桌案，譽王淮王皆在下面等著，因為謝玉這個一品軍侯的身份，深得梁帝信任，掌控巡防營，但是沒想到，內監被殺一事是他的手筆。
他清楚，這應該和太子脫不了關係，但是他又不想真的懲罰太子，只能是讓譽王著手調查此事。
可惜，他知道自己沒有太多的精力，要不然的話，這件事自己處理最好不過，這一次，之所以見譽王，也是表明下自己的態度。
譽王看著父皇，面色紅潤，完全不像是有事的意思，難道就是簡單的嗜睡之症。
「好了，此事交由你處理，但是你記住，他做的要查清楚，但是不是他做的，也別往他身上安。」這是讓譽王別給謝玉扣帽子。
「是，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根據卓鼎風的說法，謝玉所行之事，蒞陽姑母並不知情，和此事並無關聯。
兒臣想著，姑母畢竟是天家骨肉，她的孩兒，畢竟沾著皇家血脈，還請父皇赦免株連之罪。」譽王要表現自己的仁慈了。
梁帝本來就是自私之人，蒞陽是他妹妹，又沒有利益衝突，譽王這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他自然同意，也讓譽王主審謝玉之案。
譽王和淮王都離開了，梁帝甩了一下頭，清醒了一下，還有事呢。
「陛下。」蒙摯出現了，此事已經查清，蒙摯自然也就回來繼續統領禁軍，蒙摯也是梁帝信任之人。
「朝中之人有何異動，尤其是沈正。」梁帝問道，蒙摯前兩天剛剛回來，自己下的第一個指令，就是讓他查百官動向，他知道自己久久不上朝，難免人心浮動。
「陛下，並無任何異常，至於沈大人，依舊奔波於三部之中。」
「我還是小看他了。」梁帝自言自語，蒙摯也離開了，至於梁帝，想著想著已經睡著，幾個公公悄無聲息的把他抬到床榻之上。
梁帝也對沈輕舟起疑心了，尤其是知道他一劍破八百甲後，他內心生疑，自己這麼能睡，和他有沒有關係。
當然，有懷疑他也沒辦法，他不在朝堂，沈輕舟當時幾天之內就拿下三部大部分官員，現如今，就是他一個人撐著，要是拿下他，真的無人可用，那些官員是不可能起復的。
梅長蘇府邸。
「陛下監察百官很正常，但是專門問沈大人，想來，他是對沈大人生出疑心了。」梅長蘇靖王和蒙摯對坐，靖王府和梅長蘇府邸是有暗道的。
「父皇如此想也正常，他久睡不起，但是又未曾中毒，沈大人一向以功法詭異出名，幾次出手與眾不同，父皇有所猜測再正常不過。」靖王說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已經兩個多月了，也就是梁帝前兩天當眾露面，接待了南楚使團，要不然，真的要鬧出大事的。
「蒙統領，陛下這也是在試探與你，本來懸鏡司能做的事，還要你探查，想來是試探你這個禁軍統領。」梅長蘇提醒道。
「靖王殿下，謝玉被下，太子勢力大跌，但是陛下對淮王愈加放權，殿下不可急迫。」梅長蘇提醒道。
接下來一個多月，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沈輕舟在三部越加的得心應手，因為他能力太過突出，不管是對他服不服氣，但是能力上，三部之人是服了。
下面一些官員也補充上來了，現如今，就是在跟各洲通氣，試運行的考成法，初見成效，現如今，就要當成國策，大規模下放了。
不過，絕對會引起百官彈劾，但是現如今，梁帝不出，淮王又依仗自己，真的是極好的機會。
至於譽王，主審謝玉可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想把東宮拉下馬，很麻煩的，他倒是有意思，發現了一件能利用沈輕舟的事，直接派一些人，把太子派系的一些罪證投入京兆府，這是借刀殺人。
別說，都是競爭對手，這收集情報多年，可比沈輕舟這小一年收穫的證據錘多了。
現如今太子被關禁閉，就因為謝玉，譽王自然是想要快速出手，這太子之位，舍他其誰。
「淮王殿下，這考成法實行以來，效率大增，可以全國使用。」
「沈大人此言不妥，這推行天下之策，還是要多點時間驗證的好。」有些人，他不是真的不贊同你，他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不過，沈輕舟是干實事的，拿出的東西和數據對比，也讓這空談之輩毫無還手之力。
這個國策，還是發下去了，淮王現如今很懂事，他是發現了，原本百官看不上自己的人太多了，但是隨著沈輕舟的一些做法，整個朝堂認可自己的人變多了，沈正不屑和百官鬥嘴，也讓大家意識到，淮王才是監國之人。
兩天後。
「琅琊高手榜榜首，沈正。」新一批的琅琊榜單在同一時間放榜天下。
不少他國之人，也知道了沈正這個人，竟然能夠讓維持多年榜首的大渝玄布屈居第二。
之前沈輕舟一劍破八百，只在梁國流傳，隨著琅琊榜，戰績傳遍各國，當然，一些高層之人肯定早就清楚。
至於玄布服氣不服氣，那是他自己的事，沈輕舟也不會放在心上。
只不過，琅琊閣有私心，這飛流武功可以競爭天下前五，還有藺晨少閣主，竟然都不上榜。
這榜單，肯定是不如沈輕舟的天下高手榜權威的。
皇宮內。
「陛下身體康健，並無他事。」夏江給梁帝試了下脈，拱手說道。
夏江回來了，他原本在東海閉關，這一次回來後，感覺到了京城的變化，多了不少看上去很高的大樓。
他這一次回來，也是因為謝玉，謝玉和他畢竟和赤焰軍有牽扯，他也是擔心被咬出什麼東西來。
「宮中御醫都這麼說。」
「陛下，微臣也查遍我懸鏡司消息，除了藥物外，天下並沒有能夠讓人昏昏欲睡的功法。
不過，京兆府沈大人的功法，也未曾在天下出現過。」夏江這就意有所指了。
夏江這一次來，開始就給梅長蘇下了絆子，讓梁帝意識謝玉暴露，是有人引導，這是指向梅長蘇，此刻又指向沈輕舟。
梁帝和夏江又聊了一些，夏江離開後，神色複雜，自己就出去不到大半年，怎麼京城成這樣子了。
他之前見過沈輕舟，但是當時的沈輕舟還沒這麼大展宏圖呢，這一次回來，金陵大變樣，那路好走太多，並且京兆府尹成了天下第一高手，有點太奇怪。
考成法開始實行，也讓不少官員難受不已，之前可以不做事，但是現如今，為什麼不做，都得有合理理由，可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不完還有罰，讓人難受不已。
只不過，這個已經開始實行，總不能說事情太多或者太麻煩，我不想干吧，考成法就是逼著你做事。
吏部那邊，現如今就以考成法為基本，提拔之事，也要從這裡面看的。
考成法後五天。
「沈大人，這可如何是好，父皇久睡不起，不會出事吧？」
「不會，殿下安心。」為了擔心梁帝出來阻礙他的考成法推行天下，他給梁帝加才氣了。
這也讓後宮亂成一團，之前每天都有清醒，只不過時間短而已。
雖然已經儘量封閉消息，但是三天後，譽王太子也已經知曉，夏江幾次相見梁帝，是和梁帝定好的時間，但是也沒見，他就知道出事了。
京城這段時間沒什麼問題，但是很多人都覺得壓抑，一些小道消息，也開始傳向周邊各國。
蒙摯則是長居皇帝寢宮外，他要保證梁帝不死，哪怕是為了梅長蘇，也是為了自己禁軍統領的職責。
梅長蘇沒想過殺梁帝，他要的是翻案，可是現如今的情況，他也只能等。
並且還得勸阻譽王，要不然，譽王好像有想自己拿皇位的意思，現如今，好像還真的沒有他的競爭者了。
本來梁帝要是清醒，靖王在他謀劃下是可以起來的，但是現如今，梁帝也忌憚靖王能力突出，他又不在朝堂，不想貿然拉起來，反而讓譽王的支持者變多了。
至於淮王，還是那句話，看上去有實權，但是和太監一樣，都是梁帝的權利，沒用的。
「沈大人，如何是好，譽王前來找過我，問我是不是想當太子，他要支持我，這分明是逼迫於我。」淮王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