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生病了
「麻婆子怎麼說？」
鄔博道：「娘聽的，我沒在，不過娘說了，只要我們真心疼愛細芽，就不會有事的。」
趙蓮聽了，徹底安心，她對細芽肯定是真心實意的心疼的。
「那就好，快回家吧，我燒了熱水，你和娘都泡泡，走一天了。」
鄔博應好。
一行人回到家，六歲的小麥懂事的帶著妹妹端了熱水給鄔奶奶和鄔博，先喝上一口緩緩。
大麥又去端了煮好的紅薯湯，還有小細芽的米湯。
小細芽聞見米湯味就醒了，張著小嘴，啊啊喊吃，一天就喝了一小碗米湯，還尿了一大泡，小人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知道她餓，趙蓮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投餵。
鄔奶奶和鄔博也沒推讓，走了一天，確實餓狠了，一碗熱乎的紅薯粥下肚，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渾身的難受都消失了大半。
趙蓮又端來熱水，讓鄔奶奶和鄔博泡腳。
兩人的鞋子都濕了，腳被泡得雪白髮脹。
僵得幾乎感覺不到。
鄔博骨頭受傷的地方，又紅又腫，傷得不輕。
鄔奶奶更慘，十根裹起的腳趾都磨出了血泡，然後磨破，露出血肉，又泡得發脹。
看起來血淋淋的，十分慘烈。
一泡進熱水裡，就疼得狂抖，臉色慘白，幾近暈厥。
趙蓮狠心按著，不讓動：「娘，忍忍，你腳都僵了，必須泡泡，去去濕寒，要不然腿該疼了。」
「等傷口適應了，能好受許多。」
「您腳上的傷，明天我去三大爺那弄些草藥敷才行。」
「這幾天您就在床上躺著休息，不能再走路了，其他有我。」
鄔奶奶咬緊牙關道：「沒事，泡了腳，睡一覺就好，不用去拿藥。」
「這點痛，我忍得住，你也別太擔心。」
「待會你也泡泡，還沒出月子呢，在外面凍了這麼久，身體肯定遭罪。」
趙蓮應了聲好，伺候鄔奶奶泡腳，幫著按摩。
足足半個小時，等鄔奶奶渾身熱乎了，才停下。
隨後又伺候鄔奶奶躺下，才算完。
老太太是真累狠了，什麼都沒來得及說，躺下就睡著了。
夫妻倆又招呼大麥四個去休息，姐妹四個跟著忙活大晚上，最小的小米已經在大麥懷裡暈乎了。
灶房裡就剩下鄔博趙蓮小兩口還有個細芽。
鄔博在泡腳，順便和趙蓮說話。
趙蓮在給小細芽洗澡，小人今天尿了一身，得洗洗。
瞧見乾淨的細棉布，問鄔博怎麼來了。
鄔博說是麻婆送的，趙蓮忍不住又感嘆了好幾聲，貧窮是擋不住人心善念的。
夫妻倆忙活著，說話的時候，小細芽也沒閒著，昏昏欲睡的聽系統君給她洗腦。
讓她趕緊簽到，今天快要結束了，再不簽到，會損失一個億。
脫離危險的系統君，又是一個淡定穩重的高級代碼了。
小人蒙圈臉，不懂一個億是多少。
聽著系統君的催眠曲，很快睡沉，氣得系統君代碼亂飛。
沒辦法，誰讓過去的十多年，細芽都只需要躺在實驗台上，做一個什麼都不用操心的小白鼠。
所以，每天按時按點的簽到，不是她這個小可憐習慣做的事。
反正口糧有了，小人表示不貪心。
系統君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這個小寄主它是真不想要了，太費統了。
鄔博趙蓮夫妻倆看小細芽睡得香甜，整顆心都快柔化了。
「路上，咱家細芽一聲不吭，餓了，尿了也不哼唧，乖乖巧巧的，不知道多可人疼。」
「她這是心疼爹和奶奶呢，怎麼能有這麼懂事的娃。」
鄔博摟著香噴噴的小閨女，忍不住親了一口。
那顆不安，恐懼的心，這一刻，得到了撫慰。
趙蓮笑看了父女倆一眼，把水端出去倒了。
「睡覺吧，累一天了。」
夫妻躺被窩裡，又說了一會話。
鄔博也很累，沒說幾句就睡著了。
趙蓮睡不著，擔心鄔奶奶和鄔博的身體，晚上起了好幾次夜查看兩人情況。
兩人比平時睡得沉，半點沒被趙蓮的動靜吵醒。
趙蓮倒也沒白擔心，半夜的時候，鄔奶奶就發熱了。
急得趙蓮眼眶發紅，給鄔奶奶刮痧，放血，用涼水降溫，折騰了一晚上。
凌晨時，鄔奶奶才稍稍穩定。
還沒等趙蓮鬆口氣，鄔博也病倒了，正昏昏沉沉的發低燒。
又忙給鄔博降溫，伺候擦洗。
累得一臉疲憊，滿眼青黑。
天亮了，鄔博鄔奶奶母子倆情況沒能好轉，趙蓮只得讓大麥和小麥去請三大爺過來一趟。
小細芽美美的睡了一覺後，被尿憋醒了。
張著小嘴啊啊提醒，小寶寶要尿了。
趙蓮放下手裡的帕子，跑過來，對上細芽烏黑明亮的大眼睛。
一晚的疲憊瞬間散了大半：「細芽乖乖醒了，是不是要尿了？不急啊，娘這就給小細芽把尿哦。」
提著細芽的小細腿，噓噓兩聲，小人就暢快的尿了。
然後蹬蹬小腳，表示沒有了。
趙蓮用乾淨的布給細芽擦了擦，再裹上包被，放在被窩裡。
叫來大米和小米：「你們乖乖的在這裡，幫娘看著妹妹和爹爹，娘去煮些吃的，有事就叫娘，知道嗎？」
大米四歲，小米三歲，也都是懂事的娃。
乖巧點頭，奶呼呼道：「娘去忙吧，我們會看好妹妹的。」
趙蓮摸了摸小姐妹的腦袋，快步去了灶房。
平時他們一家一天就燒一次火，有了細芽後就得頓頓燒。
沒辦法，細芽太小，每頓都得吃，還得吃熱乎的。
待會請了三大爺過來，沒有錢，得給人吃一口熱乎的。
兩個病號也得吃些熱乎的。
但看著地窖里小半簍紅薯，幾個菜疙瘩，趙蓮的心沉了又沉，這點東西，怎麼支撐到來年秋收。
開春了，倒是能挖野菜，可這離開春也還有一兩個月。
細芽的口糧也不多。
想到這些糟心事，趙蓮忍不住長長的嘆口氣，拿了四個不大不小的紅薯上去，煮一鍋紅薯湯。
加了湯水的，好歹看著多一些，每人都能喝上一口。
房間裡，小細芽正和兩個小姐姐大眼瞪小眼。
大米是個古靈精怪的，戳著細芽的小臉，吐舌頭，做鬼臉，教細芽說話。
「細芽，喊姐姐，四姐姐……」
小米是個寡言少語的，安安靜靜的盯著細芽看，小姑娘總覺得妹妹越看越好看。
細芽眨眨大眼睛，吐個口水泡泡，覺得自己也應該說點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