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禎當即就有想要毀了這些娃娃的衝動!
但,她握了握拳,忍住了。
她起身,走到小行李箱旁邊,蹲下來將布偶娃娃一個個地拿起來看了看,注入靈力將裡面的邪祟之氣封印住,隨後對芽芽說道,「你很喜歡這些布偶娃娃嗎?」
「喜歡呀!」
「那禎禎阿姨買新的,跟你換好不好?」
「禎禎阿姨你也喜歡這些娃娃?」
言禎想了想,點頭道:「我小時候都沒有娃娃玩的,等長大了,我成了大人,就不好意思玩這些娃娃了,但我現在跟芽芽在一起,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玩,你要不要跟我互送娃娃當禮物呀?」
「好呀!」
芽芽的眼裡閃爍著喜悅,不過,轉瞬她又很迷茫,「可是,這些娃娃也是喜歡我的姐姐阿姨買來送我的,院長奶奶特意讓我帶來,說我晚上可以抱著這些娃娃睡覺,就好像那些喜歡我的阿姨姐姐們,在陪我一樣。」
「你不想拿這個跟我換禮物嗎?」
「禎禎阿姨,難得有人喜歡我,送我禮物,我能拿其他的跟你換嗎?」
芽芽想了想,道:「我可以學做娃娃,我親手做一個娃娃送給你好不好?」
「好,芽芽真乖。」
芽芽見言禎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將娃娃抱在懷裡,開心道:「那下一期,禎禎阿姨你來錄節目的時候,我就送你我親手做的布娃娃!」
「好。」
言禎笑著摸摸芽芽的頭,「不著急,下個禮拜做不完也沒關係。」
她主動給芽芽延長期限,「節目結束之前,你送我就好。」
「謝謝禎禎阿姨!」
【天吶!芽芽好懂事啊!我真的會哭死!】
【她這么小,就知道珍藏別人對她的善意和喜歡,真的太暖了。】
【芽芽要是我的女兒,我能把她寵成小公主!】
【她爸媽到底是怎麼捨得拋棄她的啊!】
【不一定每個孤兒院的孩子都是被拋棄的吧?】
【聖母瑪麗蘇就別上網看這些了,肯定不會符合你們那純真善良的世界觀的!】
【說事就說事,幹嘛人身攻擊?本來孤兒院的孩子,都不一定是全被拋棄的啊!也有父母早逝雙亡無依靠才被福利院安排到孤兒院的,你見識少就說別人聖母瑪麗蘇?】
……
直播彈幕上,有不少網友觀眾,因為芽芽的身份問題吵起來。
言禎剛剛在電梯發現女鬼的時候,就直接開了酆都直播間。
不過,她屏蔽了直播間的彈幕而已。
這會兒,又有了邪祟潛伏到芽芽這邊,言禎倒是把直播間彈幕給打開了。
她想看看,關於這些,酆都的觀眾會給她一些什麼靈感。
「郝野誰也沒有等,誰也不會來」打賞功德999點!
「無恙」打賞功德11點!
「萌大七」打賞功德1314點!
「暴富小俞鈺」打賞功德888點!
……
她打開,就看到滿屏的打賞。
緊接著,才是大家討論的彈幕。
【哇靠!怎麼有人比我們鬼鬼還惡毒?竟然對小孩子下手?】
【這邪祟冒的這個黑氣,一看就是壞到流膿的黑心肝搞的,比那女鬼的指甲還黑!】
【芽芽不過是個孩子,到底是誰會這麼對付孩子?】
【感覺芽芽都被侵蝕了欸,她眉宇間總感覺有一絲淡淡的黑氣!】
【你們覺得,主播會沒發現嗎?】
【郝野,你人際關係那麼好,你知道陽間現在有誰在針對孩子做這些邪惡的事嗎?】
【我去打聽打聽!最近人間和酆都都不太平!】
……
言禎看到這一條,當即挑了挑眉。
她靠坐在椅子裡,把自己給芽芽帶來的拼圖玩具給她玩,吸引她的注意力,自己則和傅行舟一起,開著直播間。
她把頭靠在傅行舟的臂膀上,傅行舟則坐在椅子扶手上,任由她靠著。
兩人的視線都落在芽芽的身上,頗有幾分歲月靜好,坐看孩子玩耍的氛圍。
哪怕,他們倆現在一句話都沒互動。
依舊讓幼崽直播間的觀眾們,磕生磕死!
郝野似乎真的去找他的人脈關係追問了。
另一邊,蔣琛在樓下大廳迎接其餘的嘉賓,也引來了不少的熱度。
尤其,沈謹川兩口子的到來,立刻讓蔣琛喊導播把鏡頭切到了樓下。
言禎察覺到,便對攝像師說道:「小哥,你們要不先去休息下吧,我們也想休息會兒,這會兒也沒什麼好拍的,等會正式開播,你再過來。」
攝影師想了想,便點點頭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言禎和傅行舟。
言禎鬆了口氣,檢查了房間有沒有別的攝像頭後,這才說道:「這手段……」
她看了眼芽芽手裡拿的娃娃,傅行舟點點頭,示意她,「你說,我明白你指的是什麼。」
言禎這才繼續道:「裡邊的氣息,和之前在C號房裡那些,來自同一人。」
「你感應到氣息一樣了?」
「嗯,包括黃灝控制他妻兒的那尊邪佛里的味道,跟這個都很相似,還有那天在姜妗家,她的八字命格都被壓的那尊邪佛,都出自同一人。」
「這人在背後搞這麼多,害的人又毫無關聯,他圖什麼?」
「或許,他們是有關聯的,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找到關聯處在哪裡而已。」
「連芽芽都被盯上了,對方可能還是想煉母子傀儡鬼,給他自己驅使。」
「或許吧!」
言禎的表情很凝重,「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反倒簡單了,怕就怕,對方做這一切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言禎提醒傅行舟,「別忘了,現在還多了個電梯女鬼,她在出事的時候,也是懷了孕的。」
傅行舟:「……」
他緊蹙眉頭,道,「會不會,其實是針對我來的?」
「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畢竟,我被人下了死煞,我是比較倒霉的,指不定是我的霉運影響了你?」
「那跟芽芽又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我們跟芽芽一起錄節目,芽芽被牽連?」
言禎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做為天師,或者邪師,我們做任何事,都會跟自身的功德和天道產生關聯,哪怕是走邪門歪道,他們也會掂量,做一件事產生的後果,是否能承擔。」
「這也就是,為什麼邪師做事越狠毒越果斷陰狠,對他們來說越有利的原因,因為他們沒有退路,要麼成功,要麼萬劫不復!」
「所以,如果芽芽跟他自己要做的事,沒有直接的關聯而且幫助很大的話,他們是不會耗費這種精神力冒險來對付個小孩兒的。」
「他們要針對你,就只會像你之前倒霉得處處致命一樣,針對你,取你性命就好,犯不著這麼迂迴地找芽芽的麻煩。」
傅行舟:「……」
言禎突然想到一個點,他問傅行舟,「我之前不是讓你用你的人脈,替我查一查,前些天我在反噬對方後,周邊有沒有玄師受傷的嗎?」
「我讓人去查了,暫時還沒結果。」
「看來,只靠人力是不夠的,如果對方在玄門有一定的地位或者手段,尋常人是查不到的。」
她直接跟酆都直播間的鬼鬼們溝通,「大家在下邊,有聽說誰認識的玄師最近被人反噬,受了很大的內傷的嗎?」
傅行舟很想解釋下,他想查的事,一個玄門而已,還攔不到他。
不過,見言禎已經有了新的定奪,他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酆都這邊的小道消息,或許還真能比他調查得快。
結果,傅行舟是高看這些鬼鬼們了。
大家紛紛表示,沒有聽說。
好在,郝野不負眾望,帶來了點消息。
他先是打賞刷頻引起注意,然後發消息表示,要跟言禎連麥。
言禎打開粉絲的連麥功能,把他邀請上來連麥後,才聽到郝野說,「我去找了我相熟的天師問了問,說就在上一起你直播期間,有個姓刁的玄師,在煉製自己的木偶時,突然吐血昏倒!」
「姓刁?」
「對,叫刁聰,這人好像是個隱士家族的後代,走的修行路子是操控師。」
「!!!」
言禎頓時有幾分激動,「很可能是我要找的人!你弄到他的地址了嗎?」
「當然,說來也是巧了,我朋友最近正好在找件趁手的法器,聽說這人煉製木偶很有一套,可以將自己的功法和靈力轉化到木偶上,木偶就能替人辦事,甚至還能短暫地『復活』,在關鍵時刻,幫你抵擋致命一擊,他就是想去買一隻木偶的,結果遇到這刁聰煉製時被反噬,我那朋友看這木偶邪門,連煉製的主人都能反噬,當即就找了藉口離開了。」
郝野說了這麼多,言禎便問他,「你這朋友也是酆都直播間的主播嗎?」
「不是。」
「方便介紹我們認識下嗎?」
「他說他想低調苟著,暫時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還特意叮囑我,讓我不要暴露他。」
言禎點點頭,也不強人所難。
對方既然不想露臉曝光,她就選擇尊重。
但提供的這個消息,確實很有價值。
郝野把嫌疑人刁聰的信息和住址,發給了言禎的後台。
言禎收到後,對郝野再次道謝。
「等我錄完這期節目,我就去替你找人。」
「我不急,你可以先提其他人完成心愿,我要找的人,我自己也偷摸著找了好幾百年,到現在也沒什麼消息,估計希望不大。」
「放心,就算他轉世投胎了,我也會替你找到的。」
郝野傳達完消息,便下了麥。
言禎看了眼地址,就在京市,離盤龍村只有20公里不到。
她甚至都可以在拍節目的間隙,找過去把人給揪了!
不過,至少也要等到晚上,節目組都休息,撤掉拍攝後才能行動。
言禎看向傅行舟,道,「你還記得,黃灝被種了死人的血麼?」
「嗯。」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當時,他還有點吃醋來著。
不過言禎提及到黃灝,傅行舟也忍不住問了句,「那天見了皮老闆後,我們就撤了,黃灝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會,我安排他跟皮老闆互相照應,他昨天下午還回我消息了,人還在皮老闆的鋪子裡,皮老闆那邊的風水局雖然很陰邪,但俗話說得好,以毒攻毒,下邊鎮壓的那隻邪祟,正好可以壓制隔絕掉對方對黃灝的操控。」
「那就行。」
「不過,我打算讓黃灝跑一趟這邊了。」
「讓他來幹什麼?」
言禎笑了笑,「既然拿到了地址,肯定要讓黃灝去見一見,殺他妻兒的仇人了。」
她聳聳肩,道:「我既然答應了他,要替他妻兒超度,替他找到仇人,就得說話算話呀!」
言禎笑眯眯地看向傅行舟,用最嬌軟的語調,說著最讓人膽寒的話,「報仇嘛,肯定得親手報,才最有意思呀!」
她甚至還眯了眯眼睛,一副算計的模樣。
「對了,我還答應了姜妗,要讓她親眼看到那人被抓,現在她有了甄誠這麼大個靠山,不用白不用呀!」
她仰頭,對上傅行舟意味深長的目光,笑著問他,「你說,甄誠有沒有興趣,替他的老婆孩子討個公道?」
傅行舟都聽到她算盤打響的聲音了,忍不住笑著抬手刮刮她的鼻尖。
「你就差把『甄誠工具人』五個大字,直接貼他腦門上了。」
「嘿!誰叫他不早點出現,讓他老婆被我保護了那麼久?他總該為此付出點什麼吧?」
言禎聳聳肩,說得一本正經,「我這是在給他機會。」
「什麼機會?」
「在姜妗面前刷好感度的機會。」
「……」
言禎笑得燦爛,「我可真是大好人!」
「……」
傅行舟被她給逗笑,「是,我老婆閃亮又聰明,無人能敵!」
言禎挑眉,抬手用掌心托起他的下巴,還轉了轉掌心,蹭他下巴笑道,「你最好是真心誇我,不然我捏碎你下巴!」
「……你這算不算是家暴?」
「你對我不忠,就不算家暴,算我為自己討公道。」
「我怎麼就對你不忠了?」
「萬一你明夸暗損我呢?」
傅行舟著實無奈了,「我哪兒敢啊小祖宗!」
言禎被他這聲寵溺的「小祖宗」喊得身心舒暢,當即笑眯了眼。
她的老公嘴真甜,真會說。
她湊過去,想親親他。
結果,芽芽就跑過來,拿著布偶娃娃,對言禎說道:「禎禎阿姨,她剛剛在跟我說話,你聽聽,她是不是真的發出聲音了呀?」
言禎聞言,表情頓時變得冷冽!
連傅行舟都跟著,沉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