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入土為安
於君山和吳小珍回到家裡。這個時候五個女孩子已經給徐秀蓮換好了衣服。
她們已經看到娘的小腿已經被炸沒了。四個妹子哭的眼睛都已經腫了。娘沒了，她們感覺天都已經塌了。
于敏看著爹「怎麼樣？」
「從村里買一口棺材。小敏，你拿出來三塊錢。」
「嗯，我馬上去拿。」
吳小珍她們姐妹五個圍著她們娘繼續哭。她們現在非常迷茫，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活著。
于敏拿出來五塊錢給了於君山然後進去給她爹端水喝。
看到鍋里還有窩頭，也拿出來兩個。
於君山哪有胃口，不過還是喝水了。
「爹你要吃，一會兒還要去墳地。」
「吃不進去，你吃點。」
于敏也搖頭，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爹。還有五十塊錢大洋。」于敏小聲的說。
「嗯，你收好了。」
「爹，那些手榴彈什麼的呢？」
「你都藏好了。」
「槍我也不會用。」
「我會，過一陣消停了我教你。」
于敏很想問以後怎麼辦，但是也知道現在問這個也不合適。
很快棺材被抬過來。還跟著過來五個女人，一看就是一家人。
年紀大的女人看著已經被收拾好的徐秀蓮掉眼淚，四個女人也是在一邊哭，其實都是心疼剩下的五個丫頭，再說兩家以前的關係特別的好。
「我們要去挖坑，還請不請吹鼓手？」
於君山搖頭「不要了，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
「好。」
於君山現在沒有說什麼，不過知道以後一定要報答人家。
老人家安慰著五個女孩子。于敏覺得自己不方便留在這裡。所以進屋去燒水，人家過來幫忙，怎麼也要喝口水。
老人家拉著吳小珍的手「現在家裡就剩下你們姐妹了。你是當大姐的，一定要照顧妹子。」
「大奶，以後我們怎麼辦？」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你們自己能幹活，種糧食。有吃的還擔心什麼？
對了。你們一定要找到你們娘留下來的錢。」
「大奶，我娘的棺材錢是於叔出的。」
老太太點頭，「不管怎麼樣，都要找到，給你們娘換衣服的時候看到啥沒有？」
吳小梅搖頭「沒有。」
「你們知道你們娘的錢放在哪裡嗎？」
吳小雪點頭「我知道。」
「那現在帶著你大姐去找出來，然後你們藏起來。」這是防著那個男人。
知道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找秀蓮，也知道他肯花錢給秀蓮買棺材，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和以前不一樣，就知道他現在一定是對她們娘幾個好的。
可是誰知道以後呢？人都是會變的。不得不為這五個丫頭打算一下。
姐妹兩個進屋了，吳小雪看到過娘藏錢的地方，還真的找到一個布包。
吳小雪和于敏學了一些字。當然也學了算數，所以姐妹兩個打開數了數。
「大姐這是三十塊錢，這裡還有三百文，銀鐲子一副，還有耳環和項鍊，三個簪子。」
吳小珍點頭。「好，咱們誰也不告訴，就是有人問，就有三百文，兩塊錢。」
吳小雪點頭，「大姐，我不會說出去的，咱們要藏在哪裡？」
「不能藏在這個屋子，於叔要住在這裡。」姐妹兩個商量還是藏到吳小珍住的屋子裡。
水燒開晾上，她想著做飯，人家過來幫忙的，怎麼也要讓人家吃飯。
看到姐妹兩個進來，拎著水桶出去。
她還真的不願意知道太多的事情。
老人家看著短頭髮的于敏。這丫頭看著面相就是一個老實的孩子。
現在就盼著這個男人能留下來，家裡就五個丫頭還是不能挺立起門戶來，還是要有男人。
小珍這一兩年怎麼也要找婆家。要是能招姑爺挺好，就是怕沒有那樣合適的人。
于敏已經開始做飯，鍋里還有十多個窩頭。也就是再蒸一鍋也就夠了。
四個女人已經抬著徐秀蓮把她放進了棺材裡。現在這個年代的人去世能有棺材就已經是非常風光的。
昨天死的人都是直接的裹著草蓆埋了。
幫著整理好就等著男人們回來釘上棺材蓋。這可不是女人可以乾的活。
一晚上沒有睡于敏也挺累，可是想著還是要把徐秀蓮下葬才行。她們姐妹現在什麼也干不下去，所有的活計只能自己來。
窩頭蒸上以後開始準備菜，也沒有啥菜了。那就切鹹菜吧，情況就在這裡擺著，能怎麼辦？
男人們回來了，於君山看了一眼躺在棺材裡的徐秀蓮，他也跟著一起釘棺材。
五個丫頭都跪在一邊哭。她們知道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娘了。
于敏也跟著跪在一邊。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對自己還可以。送她最後一程吧。
棺材釘好以後，男人們就要抬著棺材去下葬。
所有的人都要跟著一起去。在路上還遇上好幾家去埋人的。大多數都是直接抬著草蓆，根本就沒有棺材。
今天對於這個小村莊來說絕對是最悲傷的一天，時不時的就會聽到哭聲。
于敏就是一直跟著，到了墳地棺材下去以後她們六個女孩子都跪下。
男人們填土。看著棺材被埋上，墳尖也起來。這個人徹底消失在世間。
於君山蹲下，現在也沒有燒紙，主要是今天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買。
「秀蓮，你安心的去吧。你的五個孩子我幫著照顧著，等到小珍成家以後，我再離開。」
姐妹五個聽了這話輕鬆了很多，她們還真的怕於君山就這麼離開。
她們太害怕了，沒有主心骨的日子以後要怎麼辦？
於君山站起來，「好了，起來回家吧，我回去想辦法去買燒紙，三圓墳的時候過來給你們娘燒紙。」
于敏挨個的扶著她們起來。看著她們哭也沒有勸，親娘沒了當然傷心。
於君山看著趙家的兄弟。「都回家去吃飯，今天真是太辛苦你們了。」
「不用。還有不少的事情。兄弟啊現在五個丫頭的爹娘都不在了。既然你到了吳家，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就盼著你能多照顧五個丫頭幾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