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年長男子的臉又垮了下去，「就是……這個男生的臉看不太清楚，有點可惜了。」
相機屏幕里，那個穿著灰色毛衣的人，除了蘇言還能有誰。
一旁的年輕男子回答道，「本來我想多拍幾張的，被程瀟兒發現了，就沒敢繼續再追……」
年長男子點點頭，安慰道，「能拍到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今天臨城學院校考，我們拿著相機都很難進這個學校……」
………………
蘇言學校的其他藝考生，全部完成校考，已經差不多下午四點半了。
結束後，他們第一時間並沒有乘車返回。
而是在帶隊老師的要求下，大家在臨城音樂學院一起拍了張合照。
按照那位帶隊老師的說法，校考結束後，大家就要回到各自的班級，和其他高三學生一樣，開始備戰高考。
之前大家也算是為藝考一起努力過，留張合影做個紀念。
當然，在這個學校拍合照，也算是能有個好兆頭，希望大家等到來年的夏天，都能進入自己夢寐以求的學校。
蘇言學校的音樂藝考生並不多，他自然是和自己死黨小胖張祖志站在一起。
至於其他人，他倒是沒有太過關注。
拍照結束後，小胖便一臉興奮的拉著蘇言回到了大巴車，在後排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小胖是最後才考完的，之前並沒有機會和蘇言交流，這個時候才問道，「蘇言，你考的怎麼樣？」
蘇言眉頭微皺，腦海中浮現出那位名叫蔣繼的老師的面孔。
說實話，校考成績，蘇言心裡還真沒底。
畢竟自己也算是衝撞了考官。
於是他搖搖頭，「不怎麼樣，很一般吧。」
小胖倒是了解蘇言的專業水平，並不覺得意外，拍了拍蘇言肩膀，安慰道，「沒事，也別想太多。
接下來的高考使使勁就行了，大不了上個專科。
我表哥就上的專科，專科管得可鬆了，那日子，簡直就是神仙過得！」
蘇言不置可否，知道小胖更多是安慰自己，他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反問道，「你呢？」
一聽這話，小胖樂了，伸出四根手指，「四個字！」
蘇言：「馬馬虎虎？」
小胖滿臉嫌棄，「是技驚四座！」
和自己報考的聲樂表演不同，自己這個死黨學習的是器樂表演。
至於什麼器樂，基本上從這個體型就能看出來——架子鼓。
雖然他家境好，學架子鼓的時間又長，專業課成績是不錯，但要說技驚四座，是真的有點扯了。
不過這倒是沒有影響小胖繼續吹牛，「你怕是不知道，我那鼓槌一敲，四個評委老師的眼睛都直了。
就差哭著喊著，讓將我破格錄取，讓我留在他們學校了。」
蘇言笑了笑了，權當聽了個笑話。
突然，小胖瞥了眼窗外，想到什麼，但欲言又止。
順著小胖的視線，蘇言看到窗外，謝茗正在和蔣子鵬爭論著什麼。
蘇言轉過頭，問小胖道，「怎麼了？」
「算了……」小胖猶豫片刻，還是沒打算說。
蘇言點點頭，「嗯。」
看到蘇言好像真的不關心，小胖最後還是沒能憋住，開口了，「那個……我剛剛上車之前，看到謝茗和蔣子鵬在吵架……」
一邊說著，小胖一邊仔細打量蘇言的表情。
大概是擔心這件事，再次刺激到蘇言。
見蘇言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小胖終於放下心，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小胖偷聽到兩個人因為校考的事情吵架。
謝茗都要氣哭了。
按照小胖的說法，謝茗有些生氣，埋怨謝茗說話不算話，說什麼面試的老師，根本一點情面沒給自己留。
聽到這，蘇言明白了。
兩個人吵架，估計是因為蔣子鵬叔叔的事情。
畢竟當初謝茗選擇和蔣子鵬在一起，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蔣子鵬表示自己叔叔是聲樂表演的面試官。
不過……這中間商發生了什麼麼？
難道那個叫蔣繼的，不是蔣子鵬叔叔？蔣子鵬在吹牛？
疑惑歸疑惑，但蘇言懶得深究。
除去校考的成績，這事和自己真沒太大關係。
眼見蘇言一臉無趣的點頭，小胖用手肘捅了捅蘇言，神秘兮兮道，「那會兒我從考場出來的時候，外面圍了好多人，你猜猜被圍觀的人是誰？」
蘇言有些無奈。
真不知道之前內向的自己，是怎麼和這個話癆般的小胖，成為好朋友的，而且還是死黨那種級別的。
估計也是兩個人這種極端的不同性格，才會比較互補吧。
又或者……是擔心自己不高興，才會在校考結束的第一時間，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
想到這些，蘇言心裡還是有些暖意的。
於是便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誰啊？」
似乎是見自己終於感興趣了，小胖的表情開始興奮起來，「明星，大明星！」
「大明星？」蘇言笑道，「你是不是傻？這裡可是臨城音樂學院，有明星也不奇怪吧？」
小胖不屑一顧，「你懂什麼，如果是一般的明星，或者是從這個學校畢業的明星，會有那麼多人圍觀麼？
程瀟兒！」
「程瀟兒？」蘇言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實話實說道，「我不太關注這些明星，但好像聽說過。」
對於蘇言的態度，小胖表現的十分痛心，「你連程瀟兒都不關注，那你可真是白活了！
她可是無數男生心中的白月光，最完美的女神，歌壇的小天后啊！」
蘇言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回應給小胖一個字，「哦。」
可小胖似乎開始上頭了，「更勁爆的消息是，程瀟兒出現在學校，和我們一樣，是作為音樂藝考生來參加校考的！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極有可能和她變成校友，甚至是同學！
我的天……想想我做夢都能笑醒……」
蘇言無力吐槽，「至於麼？」
小胖好像完全著魔了，「怎麼不至於！
不對哦，我是學器樂的，程瀟兒是歌手，自然報考的是聲樂表演。
我是和她分不到一個班了！
早知道，我就不學那破架子鼓，和你一樣學聲樂表演了。
不對……你也是學聲樂表演的啊，到時候說不上你能和她一個班呢。
真有那麼一天，別的我也不奢望了，你能以同學的身份，幫我要張簽名照，我就此生無憾了。」
蘇言是覺得自己真的被這個死黨打敗了，「行行行，真要和她分到一個班，我和她要一摞簽名照。
一張送給你，其他我擺攤賣出去！」
小胖顯然對蘇言的這個答案不滿意，「暴殄天物！」
但他想了想，又垮下了胖臉，「哎，真要成為這所學校的學生，還是想想能不能通過校考吧。
校考通過了……還有高考……」
蘇言閉上眼，望向車窗外這所學校。
校考……高考……
自己好像連第一步都有些難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