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通關
「凱哥，別玩了！」張偉也催促道。🐟🐯 ６９sｈ𝓊𝐗.ｃ𝔬м ♠🐨
「別吵！你們先走！」
王子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一個破遊戲而已，可他就是松不開手，他就是不能看著紅色小人被藍色巨獸吃掉。
「高陽！」朱雀喊道，「帶王子凱走，答案我們邊走邊想。」
高陽沒回應，聚精會神地看著熒幕中的追逐。
一時間，大家無比困惑：這遊戲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智商高地和窪地都如此著迷？
朱雀無奈，已經在思考強行帶走兩人的方案和可行性。
高陽終於開口：「看來，我們找對了問題。」
「你也可以留下。」蒼狗客氣道：「隨意就好，就當在家一樣。」
「高老師！你就是我的神！」張偉這次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正是高陽想看到的。
當大家從遊戲畫面中回過神時，這個世界什麼都不剩下，虛無一片，除了一個小小的影廳。
眾人吃驚地看向大熒幕，遊戲中的紅色小人來到一間沒有牆壁和天花板的影廳，站在熒幕下方站台上，跟高陽的位置完美重迭。
戴面具的蒼狗站在馬路中央，走向鏡頭。
「沒有意義，一切都無所謂。」
她如釋重負般往後一仰，坐回觀影席，笑著說出答案：
很快他走出熒幕，來到站台上，「各位，請隨我去下一個房間，日落大道。」
「你說去就去啊！」張偉越看這個蒼狗越不順眼。
這一聲把所有人震住，要知道，高陽很久沒這麼激動了。
「陽哥，邊走邊聊吧！」張偉要崩潰了，「不然都得死在這！」
「轟隆——」影廳再次劇烈搖晃。
「為什麼喜歡真實厭惡虛假？」高陽問。
「呵呵，期待。」
高陽對這一幕太熟悉了，當初在月之城，他越陷入懷疑危機，「世界」就越瘋狂，他也越瘋癲，然而……那也離破局不遠了。
道路兩邊豎著整齊的GG牌，多是色彩繽紛、風格復古的電影海報。
「再讓你嘴硬一會。」王子凱冷笑一聲，「回頭見到你主子，看我不揍得祂嗷嗷叫。」
「哈哈！」
地平線上空懸掛著一輪落日，夕陽染紅天地，美得既溫柔又震撼。
「為什麼喜歡真實厭惡虛假？」高陽再問。
「嗷——」藍色巨獸近在咫尺。
「看來是的。」朱雀鬆了口氣。
「嗯，這個……」紅曉曉第一次試著認真去想，「可能，我怕受傷害。」
「為什麼怕受傷害？」高陽問。
「地球是圓是方又有什麼關係？你真愛過我還是逢場作戲又有什麼區別？我是不是我你是不是你又還有什麼重要？」
忽然，了了睜大雙眼，只覺得被仙人撫頂。
通關黑白長廊後，他心底就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或許每個房間沒有絕對正確的答案，只有堅信答案正確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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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幕中是一片荒漠，荒漠中間是一條直通地平線的柏油馬路，像是大地披風的拉鏈。
蒼狗側身，做出有請的姿勢。
影廳熒幕黑下來，三秒後再次亮起，換了一副景色。
紅曉曉無條件信任高陽，一直是指哪打哪。
格里高沒辜負高陽的期望，再次化身感情充沛的演說家，清楚表達觀點，同時引發大家的深思和共鳴。
「沒有沒有，我就一嘴替，主要還是大家的功勞。」格里高有點不好意思。
張偉快哭了：「陽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
朱雀一怔，也緩緩坐下：「是啊，真和假的區別，在於意義。」
「我，我不造啊。」張偉很無辜，話都說不清了。
「回答我！」高陽大喊一聲。
「嘩——」
唯一沒在聽講的王子凱手舞足蹈，「通關了！想吃我兄弟做夢去吧！」
「為什麼怕被欺騙？」高陽問。
她重新坐下，認真回答：「別人不知道，我的話，我會懷疑一件事是因為怕被欺騙。」
格里高漸漸跟上思路，他也一屁股坐下：「被欺騙受到的傷害屬於心靈上的傷害，換一種說法，被欺騙為什麼會傷害到我們的心靈。」
白露雙手交迭，款款坐下，「因為我們生來喜歡真實，厭惡虛假。」
紅色小人的四周，那只可怕的藍色巨獸已經爬上來，它環抱住影廳，立體螺旋狀的腦袋懸在紅色小人頭頂，以一種詭異、壓抑的姿態近距離俯視它。
「我們……過關了？」陳螢很小聲，生怕驚擾到被「暫停」的藍色巨獸。
「不，高陽的意思應該是說……」
藍色巨獸環抱影廳，立體螺旋狀的腦袋探出水平線，倒掛在眾人頭頂，靜靜看著他們，觸手可及，讓人毛骨悚然。
「哈哈！」格里高驚喜交加：「懷疑的答案是意義，妙！妙啊！」
「這需要理由麼？人都怕受傷害呀。」紅曉曉說。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了了也快瘋了，她揪住頭髮，大腦高速運轉，努力跟死神賽跑：「真就真，假就假，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我聽不懂！我聽不懂啊！」張偉快哭了：「我只知道再不走就死了，死了就什麼意義都沒了！」
格里高點上一根煙，看向還在迷茫的同伴，「各位，人類為什麼會懷疑一切？因為我們天生就相信一切皆有意義！所以才會不斷去追問和探究，如果我們不認為萬事萬物有其意義，又何必去懷疑萬事萬物！」
「意義。」
高陽站起，走上熒幕下的站台，望向觀眾席上的同伴：「各位，你們為什麼會懷疑？」
沒人能回答。
「意義！才是人類懷疑一切的終極驅動力！」格里高張開雙臂，朝天空大喊一聲：「無根之境的答案……是意義！」
眾人看向高陽。
高陽沉默片刻，走向熒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