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5章 子非魚
「未必吧。」張偉說：「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格里高說。
「兩位，別套娃了。」了了有些無奈，「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醒來吧。」
「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高陽接過話。
——隊長你怎麼也來湊這個熱鬧？
——好好好！
了了乾脆背誦全文：「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各位，不好意思，這兒霧大，我也迷路了，你們直接進來吧，歡迎來到謎語森林。」
「當我們沒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時，夢再怪誕也是合理的，大家的夢交織在一起，就像旋渦把所有人都往下吸，沒有出口，沒有盡頭……」
「酷。」天狗說。
高陽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陳螢眼底的夕陽染上傷感，「是啊，夢終究會醒。」
「別擔心。」格里高說：「它只是還在做夢，並非真的困在這。」
「說法很多。」
蒼狗的聲音就從GG牌中傳出，GG牌中是一片大霧，什麼也看不清。
「可一旦我們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時，即便夢還沒醒，夢境也會回歸正常。」
「行行行。」張偉還是更喜歡自己的答案，但也能接受這個答案。
「成真！」張偉說。
賈博士都不用準備，侃侃而談，「心理學認為夢是心理現象，是潛意識在反應人類的內心欲望、情感衝突等等。」
「等下！我的鳥怎麼辦？」賈博士急了。
大家不自覺看向高陽。
朱雀扶額，「張偉啊張偉，你都說出了關鍵詞，居然還是猜錯了。」
「也對。」
紅曉曉一驚：「啊！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夢確實很神奇。」紅曉曉說，「小時候我就一直在想，人為什麼會做夢呢？既然要做夢，為什麼又要醒來呢？」
「不重要。」朱雀有所感悟地微笑，「重要的是，我們知道自己在做夢。」
張偉本來就想抖個機靈，沒想到大家這麼較真，他才疏學淺，直接退賽。
高陽望著天邊的巨大鸚鵡，思考了一會，平靜地分析道：
「哈哈，原來如此。」張偉也笑了。
忽然，他靈光一閃：「靠！我也知道答案了！」
他不再多想，繼續擔當傳聲筒：「蒼狗！聽見了嗎？夢醒就是我們的答案！」
兩人的笑容同時凝固，漸漸變為尷尬。
「夢醒！」紅曉曉說。
「聽見了。」
眾人抬頭，道路中央不知何時立起一塊GG牌。
其他人紛紛點頭。
「這麼說，我答對了？」紅曉曉很開心，「大家也覺得答案是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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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等等！」張偉傻眼了：「咱們不是還沒找到問題麼？怎麼直接上答案啦？」
「問題就是夢。」格里高抽了一口煙，「這不顯而易見麼？」
「嗯。」高陽看向賈博士：「夢的本質是什麼？」
「好，一起說。」張偉很興奮，「三、二、一。」
「什麼啊？」張偉不服氣，「夢想肯定得照進現實啊，這哪錯了？夢醒什麼的，太悲觀了！」
張偉看向王子凱。
「看我幹什麼？傻子都知道。」王子凱趕忙跟張偉劃清界限。
「以此為切入點，日落大道就很好理解了，日落預示著天黑，天黑就要睡覺，睡覺就要做夢，夢沒有邊界，入夢則是一個不知不覺的過程，這地方，是人類入夢的瞬間。」
「大腦神經學家認為夢是一種混亂的神經脈衝，不具備邏輯和理性，沒有明確意義。」
「那我們一起說出來？」紅曉曉笑了。
「我也。」天狗贊同。
「夢醒。」格里高琢磨著這兩個字，「夢醒之人，究竟是從溺水中得救，還是在得救中溺水？」
「不止人類，是所有生命。」格里高糾正：「鸚鵡也在做夢。」
「白痴。」白露輕輕搖頭。
「哼！愚蠢的凡人。」奈奈終於逮住機會。
「某些神秘學家認為夢是前往其他高緯空間的通道，人類只有通過夢才能窺探到少許宇宙的真相。」
「哈哈。」張偉打了個哈哈，一拍腦袋：「還真是眾人皆醒我獨醉……」
格里高叼著煙，看向遠方：「就我個人理解，一個擁有靈性的生命就一定會做夢，夢究竟是什麼沒人說得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只要是夢，就一定會醒。」
賈博士最後看了一眼地平線上巨大的蠢鳥，轉身抓住天狗的手，一起飛進GG牌中。
「切，裝神弄鬼。」王子凱第一個跳進GG牌中。
「你懂了？」了了很意外。
紅曉曉也聽得雲裡霧裡，弱弱地問道：「所以，英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夢？」
大家陸續跟上。
紅曉曉繼續說：「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能一直做夢，而且永遠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該多好啊。夢裡自由自在，什麼都有，不知道多開心……」
張偉又看向奈奈，奈奈雙手叉腰，一臉「不屑參與討論」的驕傲。
駿馬點頭：「答案很好猜，相比之下，找問題難一點。」
「懂個屁。」張偉很自信，「不過我有一種感覺，陽哥已經把事情想明白了，我提前開香檳。」
賈博士說完了。
轉眼，日落大道中不再有人。
肥碩的灰鸚鵡仍然杵在地平線上，眼睛快速轉動，不知過去多久，它說了一句夢話：
「嚶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