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船長
高陽走向江邊的路燈下，來到青靈身邊：「青靈，外面風大，進屋去吧。🎀ൠ ❻❾Ｓⓗ𝕌Ｘ.cｏ𝓜 🍭🐉」
「你呢？」青靈冷冷問。
「我累了，回家睡覺。」高陽說。
「遊戲打通了？」青靈問。
高陽搖搖頭。
青靈盯著高陽，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遊戲真的很難。」高陽說。
宿管阿姨搖頭：「極不可違抗，但想在它眼皮底下作弊，也不是絕不可能，畢竟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概率零，一萬年前我成功過一次，高陽也想試一試。」
眾人一驚，隱約猜到了什麼。
河流之上是一艘大船，事實上它的造型更像一個漂浮在河中的巨型沙漏，它揚著帆卻沒能啟航，靜止在河流中央，仿佛被無形的暗礁卡住。
她忽然感到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並開始顫抖：「高陽！立刻回來！聽見了沒！」
「愚笨！」賈博士也追了上來，頭頂盤旋的鸚鵡激動地附和著：「愚笨！愚笨！愚笨！」
「我的媽！」張偉轉過彎來，激動壞了：「這他媽的……他媽的太瘋狂了！」
宿管阿姨沉默片刻，緩緩側目，看向遠方：「你們難道沒發現麼，時空之船沒有動。」
賈博士看向宿管阿姨：「所有事情不是先後發生，而是同時發生，是這個意思吧！」
猶如平地驚雷。
「高陽。」青靈喊道。
高陽不見了，眼前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你說過，要不斷變強，直到成為最強。」
高陽也要付出相同代價，才能將大家送回第一屆迷霧世界。
「我們知道，門後的世界不是迷霧世界，不受一百年的時空限制。理論上，高陽可以將我們帶回戰爭的源頭，也就是第一屆迷霧世界，這樣我們就可以幫初代神嗣打贏貪吃蛇。」
「高陽他……」朱雀目光通紅，換了個方式：「我們輸了……對嗎？」
青靈想上前，卻發現自己挪不動腳步。
「原來這才是破局方法。」駿馬也想通了。
「你沒有做到！憑什麼走！不准走……」
走著走著，青靈驀然停下。
朱雀立刻會意，她走上前，深吸一口氣，用力抓住符文。
青靈想了想，目光柔下來：「我知道很難，不想玩了，就休息一下。」
高陽上前，擦去她眼角的淚，就那麼看著她。
「青靈，你已經是最強了啊。」
宿管阿姨看向那枚時空符文迴路。
大家萬萬沒想到，雯子口中的「命運鑰匙」，竟然近在眼前。
青靈一陣恍惚，似乎聽見高陽的話，又似乎只是自己心中的聲音。
「不哭。」
夜風輕拂，兩人髮絲飛揚，步調一致。
高陽轉身：「怎麼了？」
宿管阿姨點頭。
隨之而來的，是振奮與希望。
宿管阿姨淡淡說出答案：「讓極停下，哪怕一瞬。」
一切正如娜娜所說，極是最高的真理與意志，一切的起源與歸宿，絕不會停下。
宿管阿姨點點頭，身影漸漸透明：「和我一樣，不過是一個即將結束使命的句號。」
「天啊，難道……」了了睜大雙眼，隱約猜到了什麼。
「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格里高心情複雜。
十五人，站在這艘船的「甲板」上，目睹眼前的一切，在深深的震撼之中感受著自身的渺小與迷茫。
「搞半天空歡喜一場啊。」賈博士可是非常期待時空旅行。
張偉急得不行，「我們到底輸沒輸啊？還有陽哥在哪！」
高陽繼續走。
這，是最為完整的時空之河。
「對喔！我們死了呀。」賈博士睜大雙眼，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
眾人一驚，紛紛側目，宿管阿姨不知何時出現了，她輕嘆一聲：「你們輸了，但，人類還沒輸。」
眾人驚住。
至少，王子凱如此。
高陽靜靜看著青靈。
「看那邊。」宿管阿姨抬手。
「倏——」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宿管阿姨。
「但不能放棄。」青靈補充。
「不用擔心。」宿管阿姨解釋：
「你們沒能真正碰到極，極摧毀的只是你們的軀體，靈魂和命格還在。時空船長可以對你們的軀體進行回溯，事實上，你們已經在船上。」
青靈搖頭，卻說不出話。
「哈哈！」王子凱滿臉自豪：「我就知道高陽肯定有辦法！他呢？怎麼還不出來，你把他藏哪去了？」
王子凱大喊：「青靈！高陽在哪！」
——「無論發生什麼，我們永不失去彼此。」
青靈回過神時，臉龐冰涼，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她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噓——」
賈博士喘著粗氣：「很，很顯然，高陽的時空船長能帶我們一起時空旅行，且不受時間限制。」
哨聲就在這時響起。
如果把彩色河流比作樹幹，這些岔開的彩色漩渦就是繁茂的枝葉。
「隊長！」
高陽沉默。
「等等，我好像有點懂了，但又沒有懂……」張偉很無助，唯獨這一次，他絕對不想錯過任何。
剛才的哨聲，讓大家全部想起來：高陽突破8級【幸運】，集眾人之力一起對抗極，卻連極都沒碰到，就被祂否定和抹除。
「高陽！」
「所以……」了了聲音哽咽，「剛才的人不是隊長，只是隊長的命格？」
「回來。」青靈說。
高陽沉默。
「可是……」紅曉曉想到了什麼，「我們不是都被極殺死了麼？」
青靈一怔。
「高陽想帶你們回到一萬年前，極不允許。因為貪吃蛇打敗蒼道，正是極轉動的『方向』，是極的意志。」
青靈身後，其他同伴紛紛追上來。
朱雀鼓起勇氣：「他……要做什麼？」
大家扭頭，高陽消失的地方，出現一枚閃爍著灰藍色光芒的符文，那是時空符文迴路。
在這條蠕動著的彩色河流的沿途，不斷有岔開的彩色蠕蟲，連接著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彩色漩渦。
「走錯了，不是這邊。」青靈說。
青靈頓然一驚，失去的記憶全部湧現。
「回來！」青靈加重語氣。
「嗯。」高陽說。
「陽哥！」
青靈看著前方。
「青靈。」高陽問她：「還記得你的初心麼？」
大雨之中，流淌著一條像是由眾多無限長的彩色蠕蟲組成的大河，它浩浩湯湯，通往宇宙的兩極。
「嗯。」
高陽沒說話，朝前走，青靈跟上。
四周空茫一片，無數珠簾形態的灰藍色能量細線上下交錯流動著，就像一場混亂的灰藍色大雨。
少年溫柔微笑，低頭，額頭貼向青靈的額頭。
眾人臉色蒼白。
「把遊戲打通！你答應過我的！」
驀地，原本的「世界」不存在了。
宿管阿姨點頭：「你們被極殺死的那一刻，高陽的【時空幽靈】突破8級，獲得終極技能——時空船長。」
初代神嗣以靈魂死亡為代價，才讓自己的命格和能量「穿越」到最後一屆迷霧世界。
「不行！我要去救他！他不能死！絕對不行！」王子凱大喊：「高陽在哪！高陽現在在哪！」
宿管阿姨消失前，露出最後的微笑，「在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