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念一到四合院，鄭心月就激動地跑過去，拉著她胳膊興奮道。
「念念，你在部隊看報紙了嗎？楊慧瑩的孩子，真是被她男人偷走的。媽呀，她男人可真夠狠的，連小嬰兒都不放過，大人的事情，他牽扯孩子幹啥？」
家裡有訂購報紙，平時她不看的，一個人在家無聊，才翻看了一下，沒想到就看到了大新聞。
楊念念分析，「楊慧瑩能賺錢，方恆飛母子不敢得罪她，又憎恨這個孩子，擔心孩子長大爭家產，所以才把孩子賣掉的吧！」
她不了解方恆飛心裡的想法，卻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知道這裡面情況的人，動動腦子就能猜到原因。
鄭心月義憤填膺的接話，「惡有惡報，他們可真是活該，最好把他們關進去，一輩子也別放出來。」
楊念念不想繼續聊楊慧瑩的事情，轉移話題。
「我昨天去部隊的時候，碰到杜繼萍了，她也去部隊探親，剛好坐在一輛公車上。」
鄭心月瞪大眼，「這麼巧？她沒給你甩臉子吧？」
楊念念搖頭，「那倒沒有，她人還可以。」
兩人聊了一會兒，鄭心月就喊肚子餓，扯著楊念念去吃炸醬麵。
……
派出所。
方父得知兒子和妻子出事後，就找上過初中的大侄子一起來了京市。
二人忙的焦頭爛額，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碰過幾次壁後，總算是從律師所請到了一名律師，見到在看守所的妻子。
一見面，方父又惱又怒的質問，「你不是說去海城看恆飛，咋就跟恆飛一起被抓了？」
方母這幾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在裡面悶的難受，一看到丈夫來了，就惡人先告狀道。
「還不是楊慧瑩那個小賤蹄子報警把我跟恆飛抓起來的，她就是個喪門星，恆飛跟她們兩姐妹扯上關係，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見方母一直在抱怨咒罵兒媳，沒說一點有用的信息，負責這個事情的王律師就打斷她的話道。
「時間有限，你得提供點有用的信息出來。」
方母瞪了王律師一眼，「你是誰啊？」
方父，「這是我請來律師，他能幫你跟恆飛翻案。」
方母一聽是律師，頓時就來了勁頭，跟唱大戲似的，扯著嗓子嚷嚷。
「青天大老爺，你可要幫草民做主，把我早點放出去，我有冤屈啊！」
王律師擰眉，「你把事情好好說一說就行，我是律師，不是公安人員，沒有釋放你出去的權利。」
方母一聽他沒那麼大權力，態度就變了，面目扭曲道。
「 楊慧瑩那個破鞋在外面跟野男人生了個野種，我家兒子受了天大的委屈，迫不得已才把那個小野種給賣掉的。你說，憑啥她在外面弄出來的野種，讓我們家養著？這要是你媳婦跟外人生的，你能接受嗎？」
「再說了，一個還沒成人的小野種，跟個小牲畜有啥區別？俺們鄉下扔孩子的人家多了去了，不也沒啥事情嗎？我丟自己家孫子，跟派出所有啥關係啊？他們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方母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情，她覺得這是家事，外人不該管。
王律師越聽臉色越沉，這就是胡攪蠻纏不講理的老婆子，一點法律都不懂，到現在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一臉嚴肅道。
「你們母子倆的行為，已經構成了販賣兒童的罪名，這是要坐牢的，想要脫罪是不可能，只能想辦法減免刑期。孩子在哪裡？找到孩子，減免刑期的機率會高很多。」
方母一直沒把這些當回事，以為公安就是把她抓起來嚇唬幾天，這會兒見律師都這麼說，腦子嗡一聲，只覺天都塌了。
「坐、坐大牢？你不是在嚇唬我的吧？」
方父一聽事情這麼嚴重，焦急的不行，恨不得把方母抓過來揍一頓。
怒吼道。
「不用坐牢，公安抓你來是幹啥的？你快說孩子在哪裡。」
方母如遭雷擊，直接呆愣住了，臉上也出現了害怕之色，過了一會兒，她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臉色突然發狠。
「她這輩子也別想找到她兒子在哪裡，是我偷孩子賣的，你跟公安說，別找恆飛的麻煩，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來坐牢還債。」
兒子好不容易上了大學，可不能坐牢。
只要兒子出去跟楊慧瑩再生一個孩子，她坐牢也值了。
為了兒子，坐牢就坐牢了。
王律師見跟方母根本就沒辦法正常溝通，直接就放棄了，轉頭對方父道。
「還是去見見你兒子吧！」
方父現在也不指望把妻子弄出來了，只想把兒子弄出來再說，他辛辛苦苦把兒子培養出來，要是兒子出了事，他活著也沒多大意思了。
見到方恆飛時，看到他瘦了一圈，整個人頹墮萎靡的樣子，方父心都揪成了一團，眼眶不禁通紅。
哽咽著責怪道。
「你糊塗啊！咋能幹這樣的事情？你讀這麼多書，咋還能跟你媽一樣不懂法？」
方父也是跟王律師交談後，才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他也知道，並不是妻子想把事情全攬在身上，就能全攬下的。
派出所是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也參與了賣孩子，才抓人的。
方恆飛也後悔了，可他知道，現在說啥都晚了。
看到跟父親一起來的男人，胳膊窩裡夾著公文包，猜到可能是律師。
就問，「我大概會被判多少年？」
王律師，「不會低於三年，你媽不願意說出孩子下落，你要是能配合公安，把孩子找回來，我到時候可以幫你爭取減免刑期。」
方恆飛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情緒一直很穩定，可聽到最少也要坐三年牢時，表情還是有點繃不住。
潸然淚下的對父親道。
「爸，你不用給我請律師了，坐多久我都認，我是不會配合公安的，楊慧瑩這輩子也別想找到她的兒子。」
這是他對楊慧瑩的報復。
就算減免刑期能早日出去，他的工作也沒了，沒有任何一個單位會要他。
楊慧瑩也不可能會願意跟他過日子，他的人生毀掉了。
都是楊慧瑩害的，他毀了，楊慧瑩也別好過，他要讓楊慧瑩這輩子也找不到孩子。
他現在很後悔，當時就不該心軟，應該直接同意他媽把孩子給弄死，直接一了百了，還不會連累他。
要是聽他媽話，把孩子直接扔掉也好，至少不會經過他的手，也跟他扯不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