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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裴琰耳邊有些泛紅

2024-10-26 11:00:32 作者: 晨露嫣然
  大殿裡。

  忠和公公面色難看地快步穿過了人群,到了皇帝身邊,俯到他耳邊小聲道:「皇上,周王中毒了,大口大口的慪血,已經吐了半盆子。」

  「什麼?」皇帝猛地扭頭看向了忠和:「怎麼會!朕讓你準備的是無毒的酒,是誰幹的。」

  忠和搖搖頭,小聲道:「不是奴才的人。」

  「你是說……裴琰?」皇帝猛地站了起來,雙眼噴出了怒火來。

  他這一站,剛緩和下來的大殿裡的氣氛又冷了下來。眾人不知道出了何事,都看向了高台上,端在手中的酒杯慢慢放了下去。

  忠和往台下看了看,小聲說道:「皇上,要去看看嗎?」

  皇帝慢慢坐回去,抓著佛珠用力轉了起來。

  咔嚓咔嚓……

  轉了十多圈,皇帝用力揮了揮手:「不看。」

  那般蠢物,死便死了吧!讓他幹這麼點小事都干不好,別說震懾到裴琰了,就連蘇禾都沒嚇到。

  忠和行了個禮,退到了一邊。

  大殿上的舞姬賣力地舞動著,艷色的水袖高高拋起,如靈蛇一般在空中交纏,她們身上的鈴鐺搖動,聲聲清脆。

  如此美妙的舞蹈,卻沒幾個人有心思欣賞,他們不時偷看高台上的皇帝,猜測出了什麼事。

  「齊霽風,你去瞧瞧出了什麼事。」李慈忍不住了,身子側過去,朝齊霽風遞了個眼色。

  齊霽風端著酒杯,輕輕搖頭,壓低聲音道:「不用看,是周王。」

  「周王怎麼了,在外面與裴琰打起來了?那你帶幾個人去幫幫他。」李慈咬牙說道:「今晚這麼好的機會,竟然沒能動得了他。」

  「周王中毒了。」齊霽風抿了口酒,小聲道。

  「你是說,那杯酒里有毒?皇上其實真的給了杯毒酒?媽的,怎麼裴琰這麼好運氣!怎麼不毒死他。」李慈沉下臉,不甘心地說道。

  「裴琰給周王下了毒。」齊霽風抬眸看了看高台上,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什麼!」李慈屁股一抬就想站起來。

  「別動。」齊霽風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李慈:「不要管,不要當出頭鳥。」

  李慈慢慢坐回去,他呼吸越來越急,抓起酒壺,假裝給李慈倒酒,湊到了他身邊,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齊霽風手指尖在杯口上敲了敲,小聲道:「他給周王灌酒時,用戒指下了毒。我看到了。」

  「那為何不去向皇上稟明!」李慈激動地一把抓住了齊霽風的手腕,他呼吸太急,鼻孔都快翻起來了。

  「皇上已經知道了,他現在不會和裴琰翻臉。今晚唱了兩齣大戲,也只是想裴琰示威。」齊霽風看著李慈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日裴琰一人獨戰二十大將,皇上害怕了。」

  李慈慢慢地鬆開手,雙眼死死地瞪著齊霽風。別說皇帝,那日他看著裴琰削落子箭的一幕,也怕了!

  若是裴琰當真反了,那朝堂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成為他的刀下鬼!

  「皇上現在不知道他手裡到底握了多少牌,這溪山匠一出現,皇上更害怕了。若他手裡真有那些布防機關圖,還有溪山匠的財富,你說,你怕不怕?」齊霽風又問。


  李慈咽了咽口水,喉頭咕嚕滾動了一下。

  有兵馬,有謀略,有膽識,有武功,有圖紙,還有錢……

  難怪皇帝又是震懾,又是拉攏,就是不敢真的下旨處罰裴琰。

  「裴琰強悍,現在不要與他為敵,靜觀其變。」齊霽風又道。

  「我已經靜了很久了,你就該早點回來,當年也不該自求外派,陸昭霖那廢物,屁用沒有。」李慈握著酒杯,鐵青著臉一口悶掉了滿杯。

  「今日陸家人未來,說明陸家就在避其鋒芒。陸昭霖雖然不聰明,但是陸家老狐狸卻是個聰明人。他不會支持太子,除了禹王,只有你。或者上面那個……」齊霽風朝高台上看去。

  惠妃有孕,若是再來個什麼預言,只要李慕憬出了什麼事,下一位東宮之主定是惠妃所出!

  「一把年紀了娶這麼年輕的妃子!還不如賜給我。」李慈不滿地說道。

  「慎言。」齊霽風把酒杯遞到李慈唇邊,朝他搖了搖頭。

  李慈氣悶地喝了酒,又看向了身邊幾個未成年的弟弟。他們從來都不是太子之選,所以在宮中得過且過,沒什麼野心,也沒什麼才能,給不了李慈助力。看著他們一個個畏首畏尾的樣子,李慈煩不勝煩。

  「慈哥哥。」一個小公主跑了過來,扶住李慈的腿說道:「慈哥哥能不能帶我去看燈籠。」

  「走吧。」李慈眼神軟了軟,抱起了小公主。

  宮裡公主少,總共三個,這是唯一一個未成年的,還是個不受寵的妃嬪所生。因是女兒,反而得了幾個皇子的照拂。李慈平常沒什麼耐心,可是每次這小姑娘來找他時,他竟也能耐下性子。

  他抱起了小公主,朝著高台上行了個禮,慢步往外走去。

  齊霽風也站了起來,朝著高台上施了一禮,跟上了李慈。

  ……

  御花園裡。

  裴琰帶著蘇禾爬到瞭望景山上。

  「想不到皇宮裡面還有小山。」蘇禾扶著腰,有點兒喘不過來。

  「不僅有山,還有海。」李慕憬跟在二人身後,慢慢地踩著白玉台階,走到了二人身後。

  「海?」蘇禾驚訝地問道:「皇宮怎麼會有海?」

  「看那兒!」裴琰指了指東邊。

  天上有月,地下有湖,湖水接著月色,遠遠望去,連成一整片柔光泛泛的鏡面,分不清到底是天幕,還是湖水,真的就像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海。

  「這山就叫望海。」裴琰沉聲道。

  「小時候被太傅罰背書,背不出來,我就爬到這山上來看月光海。」李慕憬在一邊的漢白玉桌前坐下,從香袋裡拿出一枚香丸吃下,止了那差點憋不住的咳嗽,這才繼續道:「裴琰那時候也會躲在這裡。」

  「躲鞭子?」蘇禾好奇地問道。

  「讓他自己說,躲什麼。」李慕憬笑了起來。

  裴琰耳邊有些泛紅,不自在地說道:「沒什麼。」

  「那時候宮裡來了一些進貢來的胡姬,她們會在湖邊練舞。裴琰躲在這裡看。」

  「我哪是偷看跳舞,我那是想獨創一套劍術。」裴琰耳根下更紅了,連忙過去捂李慕憬的嘴。

  蘇禾笑眯眯地看著裴琰,想不到她家大人小時候也有頑皮的時候。

  歲月似無情利刃,把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變成了如今這冷血果斷的模樣。

  「王爺,皇上有旨,讓王爺親自審問溪山老匠,勿必要審出溪山匠人的下落,還有……」忠和公公過來了,看了一眼蘇禾,又道:「當年的布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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