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最後一刻。
那幕後黑手為了解救單塗。
終於用處了它最本源的力量。
那一刻。
無論是陳霄還是雲染染，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冷冽而磅礴的鬼氣。
凌駕於任何異鬼，天鬼之上。
其力量，更是完全凌駕於天道之上。
與大道平起平坐的存在。
那一刻。
雲染染的身上，都湧現出了一股無力感。
若非是大道的力量，始終都在制衡那幕後黑手。
降臨到這方諸天……
或者說，是禁止其降臨到任何一方諸天世界。
那麼這仗就不用打了。
無論那東西想要做什麼，整個時空長河中，將沒有人能阻止它。
雲染染吞了一口口水。
眼底閃過一抹慶幸。
幸好。
冥冥中運轉的大道法則，在守護這條時空長河中一切生靈，一切世界。
而大道是具有唯一性與客觀性的。
整個時空長河中運轉的大道法則，其實只有一個。
當然，至界除外。
至界凌駕於時空長河，並未融入到時空長河當中。
至界運轉，有自己的體系。
作為史無前例的至高世界。
至界一旦發展壯大，甚至會自行演化出一條時空長河。
成為一條新的時空長河的起點。
所以，雲染染成為至界的大道，不會影響到這方世界。
而且，若是雲染染的本尊成為至界的大道。
那麼，在陳霄徹底掌控至界之前，她是無法走出至界的。
也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雲染染才開玩笑一般，讓陳霄為她拿回紫星竹，煉製身外化身。
陳霄是至界之主。
唯有他拿回來的東西，煉製成的身外化身，才能成為至界的大道。
同時，又不會影響到自身。
若是雲染染自己出手，奪取紫星竹，將其煉製身外化身。
那麼，在紫星竹化身成為至界大道的一瞬間。
雲染染就會脫離這方世界的天道，被至界的大道引入至界。
陳霄是至界之主。
他為雲染染找來的身外化身，便相當於是至界給雲染染開了後門。
……
雲染染輕輕招了招手。
那創世青蓮，便沒有任何阻礙的落到她的手裡。
此時。
這青色的創世青蓮之上，還泛著一抹猩紅。
顯然是被那幕後黑手的力量影響。
逐漸演化為猶如太陰星和太陽星一般的存在。
「將其送入至界……我倒要看看，那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麼東西！」
雲染染的眼底，閃過一抹厲芒。
創世青蓮之上，殘留著那幕後黑手的力量。
雲染染就要將創世青蓮切了，仔細分析分析它的成分。
陳霄卻是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師父，我想我知道那是什麼了。」
「那東西通過主系統，已經知曉了至界的存在……它是故意將力量留在創世青蓮的身上，讓咱們帶著它進入至界。」
聽到陳霄的話。
雲染染也陡然間醒悟，臉上全是後怕。
至界雖然是至高世界，獨立於時空長河的存在。
但畢竟還是一個新生的世界。
各種規則法則秩序並不完善。
甚至世界演化的進城，依舊還在原始階段。
並未演化出生靈。
若是那幕後黑手侵入至界，她這個至界的大道，恐怕無法抵擋。
雲染染看著陳霄，有些遲疑地問道：「是什麼？」
陳霄從雲染染的手上接過創世青蓮。
熾烈的光華，在他的手上拂過。
將其中那猩紅色的力量直接抹殺。
一張猩紅色的鬼臉，在創世青蓮上一閃而逝。
最終，化作虛無。
陳霄喃喃的說道：「師父，你還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的一件事情嗎？」
雲染染沒有說話。
陳霄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曾說過，天地之間，曾誕生過一尊強大到堪比大道的存在……也是生靈所能達到的極致……至人！」
聽到『至人』二字。
雲染染的心頭猛然一顫，「那幕後黑手……是至人隕滅之後，所化的鬼！」
道尊之上，便是至人。
生靈所達到的最高境界，堪比大道。
只是後來，那尊至人為了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不惜毀滅無數個諸天世界，幾乎以一己之力，將時空長河截流。
逼得大道秩序顯化，親自滅殺了那尊至人。
不過。
至人與大道同級。
大道可以滅殺至人，卻不能將其徹底抹除。
至少。
至人隕落之後，留下的殘靈化身為鬼。
就算是大道也不能將其徹底磨滅。
只能阻止它入侵到真實世界。
但那至人隕滅之後化作的鬼，依舊憑藉著自身的獨特性。
在時空長河，無盡諸天中，掀起無邊風浪。
當然。
這也只是陳霄的推演。
但以陳霄現如今的實力，以至界的世界運轉軌跡推演。
基本上，這就是真相了。
至人隕滅之後，化身為鬼，不甘心隕滅。
所以。
製造出系統，天鬼……在時空長河中興風作浪。
試圖復活自己。
而它的野心不止如此……
它的執念，是突破至人，達到更高的境界。
「江霧，是它在這方世界的化身。」
陳霄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洪荒時代，我遇到的那個江霧，也許是一個有血有肉，真實存在的水國公主。」
「但江霧的命運已經既定，我從後世前往洪荒，並未改變江霧的命運。」
「她已然隕滅在水國滅國的那一戰……被澤國國君幽璘所殺。」
「活下來的不是江霧，而是那幕後黑手。」
雲染染也默默點頭。
她也想通了這件事。
江霧就是那幕後黑手選擇的軀殼。
為自己煉製的魂衣。
她從出生開始，靈魂深處就隱藏著那幕後黑手的一縷思維。
水國滅國一戰，江霧公主香消玉殞。
幕後黑手的藉助江霧的軀殼出現在洪荒大地之上。
並且，親自主導了洪荒的破碎。
也正是這個原因。
雲染染從內心深處排斥江霧的存在，卻始終無法看穿江霧的異常。
因為江霧真的是江霧，只是她的身體之內，藏著讓天道排斥的東西。
但是，那個東西是與大道平起平坐的存在。
所以天道又無法看穿那個東西。
「對了師父……」
就在這個時候，陳霄的臉色微微泛紅。
「現在，是不是可以封天了？」
封天之後。
陳霄和雲染染就能正式結為道侶了。
當然，修仙者或者仙人結為道侶。
是在天道的見證之下……
而雲染染本身就是天道，自然不用見證自己。
當然，天道也不會閒得天天去給仙人修仙者當證婚人。
天道之下，自有一番法則，主持這一切。
就如同天劫法則一樣。
雲染染還沉浸在那幕後黑手與江霧的事情當中。
猛然間聽到陳霄說起這件事。
她的腦子一時半會還沒轉過彎來，就這樣呆愣愣的看著陳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