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皇甫昱驚呼道,「怎麼這麼著急!」
「其實我早就想動身,只不過崑崙虛剛剛成立,正處於風口浪尖上,我一直不放心,才耽擱了這麼久。
這下好了,有白虎神域相護,崑崙虛無憂,我也能放心去蒼龍神域了!」李時解釋道。
「好,那我也去收拾一下,還要帶上小黑!」皇甫昱邊嘀咕邊起身向外走。
「丫頭!」
突然,李時叫住了她,聲音略顯沉重。
皇甫昱的身子一頓,停了下來,但並未轉身。
「必行兇險,你就在崑崙虛等我,好嗎?」
李時小心翼翼道,雙眼看著皇甫昱的背影,內心有些不安。
「好!」
一陣靜默過後,皇甫昱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了出來。
說完,她便繼續向外走,直到進入了茅屋的另一個房間,關掉了門。
「啊?這...」
皇甫昱的反應讓李時有些詫異,一開始他還害怕若是皇甫昱執意要去,想著如何勸說。
「她怎麼什麼都沒說就答應了呢?」
李時忍不住在嘴上嘀咕,雖然皇甫昱爽快地答應了,但他的心裡卻更加疑惑。
一個人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原因,只好將此事先放下。
「還是先去告知楊掌門吧!」
說罷,李時便前往崑崙虛主殿,與楊昌樺見了一面。
將出行之事告知後,他又飛向另一座山峰,見了另一個人。
一直到深夜,皇甫昱還未從房間裡出來。
收拾好一切,李時踱步到皇甫昱門前,伸手欲要扣門。
突然,原本亮著的房內熄了燈。
李時伸出去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他只好隔著門輕聲道:「丫頭,我要出發了,你放心地呆在這裡,辦完事我就回來!」
說完,他看了看依舊毫無動靜的房間,知道皇甫昱還在氣頭中,只好轉身離開。
屋外,小蛇郎君嘴裡叼著一根草杆,倚靠在樹梢上,看著李時獨自從茅屋中走出來,兩腿一蹬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真不帶她啊,前些日子她已經突破至金匱期,實力大增,又有大黑狗相助,也是一極大的助力!而且,我們這一去可不知得多久!你可別回來被偷了家!」
聽言,李時眼神頓時黯淡了幾分,嘆息道:「昨夜我從慕容雲的嘴裡得知了蒼龍禁區的一些信息,心裡始終不安!
他走後,我卜了一掛,卦象上說此行九死一生!我能賭自己,但不能賭她!」
「什麼!」小蛇郎君驚叫一聲,嘴裡的草杆驟然落地,「九死一生!你把女人擱家裡,把兄弟叫上!真是重色輕友啊!」
看著急得跳腳的小蛇郎君,李時凝重道:「你若不願冒險,我不會勉強,也不會心生芥蒂,你自己考慮清楚即可!」
說罷,他背後赤翼嘩的一聲展開,直接沖向天際。
「哎!罷了罷了,你重色輕友,我可講義氣!」
小蛇郎君嘟囔一聲,化作一道青影追了上去。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李時輕輕勾起嘴角,眼裡閃過一絲欣慰。
兩人徑直從矮峰飛身至刻畫虛空陣的峰頂,守著虛空陣的人依舊是原來青玉壇的那名小弟子。
遠遠的見兩人飛來,小弟子恭敬地候在一旁。
「李神醫、青長老,你們要去何處?」
「若要去蒼龍神域,橫渡到何處最近?」李時平靜道。
小弟子思索道:「蒼龍神域在東域,我們沒有到東域的虛空陣,但可以橫渡到原清遠山福地,從那裡飛行過去也不甚遠!」
「清遠山!」
聽到這個名字,李時心中猛地一震,急問道:「清遠山不是已經...」
「是!但他們的虛空陣卻未全部銷毀,我們還可以過去!」小弟子解釋道。
此話一出,山巔突然安靜了下來。
小弟子不知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不安地瞥向兩人。
「清遠山?不就是紫衣一曾經的故居!」小蛇郎君心中嘀咕,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李時,對著小弟子道,「就到清遠山!」
小弟子連忙點點頭,帶著二人走到了通往清遠山的虛空陣處。
陣芒一閃,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兩人離開之時,安靜的矮峰上響起了開門聲。
身著藍色衣衫,少年模樣的皇甫昱走了出來。
走出茅屋後,她將兩指扣於嘴中,吹出一道哨聲。
不一會兒,腳踏紫焰的禍鬥獸,如一團黑雲飛馳而來。
「你不帶我去,我就去不了嗎?」
皇甫昱哀怨地看著兩人生活的茅屋,嘴上嘀咕一聲,翻身騎上了禍鬥獸。
「小黑,回杏林!找師傅!」
說罷,一人一獸沖向天際。
虛空通道內,李時與小蛇郎君一前一後站立著。
自從聽到清遠山三個字,李時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站在前面。
察覺到氣氛的壓抑,小蛇郎君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臉,看向李時的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很快,虛空通道內出現了一個光圈,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是什麼。
踏出虛空通道,兩人來到了一片廢墟之中,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腥臭味。
環顧四周,這裡曾經似是一片建築,腳下的虛空陣也只剩一個是完整的。
「這裡就是曾經的清遠山福地?」
小蛇郎君輕疑一聲,上次見過紫衣一後,他對清遠山之事也有所耳聞。
李時輕輕點頭,漆黑的雙眸里湧出濃濃的悲傷。
「總有一天,我會讓清虛洞天比這更慘!」
想到這,他眼裡悲傷徹底化為堅定。
「走!」
有力的赤翼展開,李時化為一道虹光,沖向目的地。
兩人橫飛在空中,雙眼卻忍不住被下方的景象吸引。
原來的清遠山福地坐落在一片連綿的群山之中,依稀可以想像當時生機勃勃的景象。
蒼翠欲滴、溪流潺潺、松濤低吟以及穿梭在雲海、翱翔在天際的人影。
而如今,所見殿堂全部倒塌,群山峻岭了無人際,溪水胡泊渾濁不已,整片山中還有不少地方冒著股股黑煙,難聞的惡臭味撲面而來。
小蛇郎君忍不住蹙眉掩面,速度也更快了些。
李時雖然心中不忍,但現在也毫無辦法,也加快了速度。
就在兩人快要飛出清遠山福地時,下方突然傳來了打鬥聲。
兩人凝神一看,還未看清原貌,只見耀眼的金光與黑霧衝上天際。
「下去看看!」
李時大呼一聲,收起赤翼,直接掉落下去。
小蛇郎君身子扭動,也飛快地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