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問了秦王破陣圖,一幅畫,可見皇上想要看這個畫並不是對畫感興趣,這個畫肯定有什麼價值,但絕對不是技藝價值,而且還沒有說是誰是作者,可見只是普通的畫。」
麗嬪的分析,不言很認同。
平王心中也很納悶,今天都是怎麼了,父皇突然要看畫,不言突然要裱畫,而且還都不是名家之作。
不言對麗嬪道,「母妃,這中間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麗嬪道,「不管你認不認如今宮裡已認定你母妃是於大家,回去之後你問問于氏吧,看怎麼個事,趕緊給我傳個信,我她應對。」
不言疑惑看著麗嬪,「母妃向來得寵,如今卻是與皇后娘娘一同見的我,母妃如果不知實情可就要當心了。」
麗嬪看著不言,「你是以為我想套你的話?問出什麼好在皇上面前立功?」
不言看著麗嬪,似笑非笑,「孩兒不敢,母妃在宮中安好,我與王爺才能安好不是?」
麗嬪看著不言,「果然是名家之後,三言兩語就點中了危機,平兒你有這個媳婦可保平安了。」
平王忙點頭,「母妃說得對,不言可厲害了。」
麗嬪看著一臉懵的兒子久久不語,對不言道,「你們走後,皇上一定會來問我,你母親的身份,你要我如何回答。」
不言仍是笑著,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母妃,我生母的事我確實不知,母妃想一想皇上喜歡的是您的聰慧還是與世無爭,就知道如何回答皇上的問題了。」
平王吃驚地看著不言,這才幾天就敢指點母妃了。忙替不言圓場子,「母妃母妃,不言沒別的意思,只是建議您父皇多來您這您才能過得好。」
麗嬪看著平王,這孩子都知道替王妃說話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罷了,順其自然吧,反正如今這王妃是不會害兒子的。
麗嬪岔開話題,「聽說若素那丫頭沒了?」
不言看向平王,平王會意,「回母妃,正是如此得了疫症,人燒了,若素當真是差點連累王府。」
麗嬪看著不言,「府里的事你處置便是,若素我原以為他是好的。」
不言想了想,問:「母妃,若素到底侍候王爺一場,臨死前說想要找到親人,不知母妃可知她的來歷,去看一看,也好全了她的遺願。」
麗嬪叫來芙蓉,「你可還記得?」
芙蓉思索道,「奴婢記得好像是姓秦,她姨媽姓秦,但她與姨媽並不親,那姨媽是專門做往宮裡賣人生意的。」
不言問芙蓉,「姑姑可知那秦姨媽現在何處?」
芙蓉道,「好像是住在長壽巷,有一回在奴婢到尚宮局辦差,聽幾人聊天奴婢跟著聽了幾句,當時好像有秦媽媽,說他們長壽巷的花藍滿京城找不到更好的,恩,奴婢只記得這麼多了。」
不言道,既如此等出宮後王爺派人到長壽巷打聽一下吧。
平王點頭就是,他現在的作用就是點頭。
麗嬪接著道,「那張媽媽是我沒看好人……」
平王忙安慰:「母妃哪裡話,這人一旦有了貪念,就不是個人了,這怎麼能怪你,說到底還是怪我沒管好人,縱容他們生了貪心……」
不言看時辰已不早,「母妃您一會兒還有事,我們就先出宮了,母妃千萬當心。」
兩人走後,芙蓉道,「如今王妃也不好拿捏了。」
麗嬪道,「他護著自己母親原也不算什麼錯,眼下我們也顧不上他,一會兒皇上來了要怎麼說才是重點。」
芙蓉道,「娘娘,這事兒我們不該知道,我們消息不應該這麼靈通,與君上奏對,王爺與王妃怎可對娘娘提起,這十分不妥。」
麗嬪聽著芙蓉的話,正在思索間,通報傳來皇上駕到了。
一入坐就問,「老四媳婦可說了她母親的事?」
麗嬪此時不知該如何作答,說說了,倒是能套些話,可是這事原本不該她知道,說沒說反倒順了兒媳的意,這兒媳剛剛還防備他,更不能知道為什麼要那畫,聖上面前卻不敢不回話,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小兩口來請安只說了在國子監的事,我看他們處得,很是高興……」
皇上看著麗嬪目光中帶著審視,「沒說今日召見之事?」
麗嬪笑著看皇上一眼,「聖上您在立政殿召見他們小兩口可見不是閒聊敘話,臣妾怎會過問,他們兩口也沒提,不言母親可是出了什麼事?」
皇上摸著鬍子不語,在產政殿見太過鄭重了,所以他們不肯說嗎?倒是大意了,對麗嬪說道,「阿怡,你說要召見不言母親,用什麼由頭好進宮?」
麗嬪做吃醋狀:「聖上您在臣妾跟前兒呢,卻想著其他婦人?」
皇上忙上前解釋,「阿怡,妾都多大年紀了,如今只想多與你說說話,再無其他,老四媳婦生母是於大家,我不過敬仰其風采罷了。」
麗嬪再嬌嗔,「什麼大家我沒聽過,她就真是個大家,如今也唱不了跳不了,皇上見他又做何?」
皇上看著麗嬪,「愛妃你好好想想怎麼召見她,朕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日給我個消息。」
皇上轉身出了殿門,只留麗嬪一人還坐在那,芙蓉上前「娘娘怎麼了,皇上到了咱們麗怡宮居然一盞茶不到走了?」
麗嬪將事情一講,嘆道,「是我著急了,沒套著話卻惹了皇上不快,但此事肯定非常重要,無用怎麼說?」
芙蓉道,「這會兒事情太快,奴婢根本沒空去見無用公公。」
皇上轉身到了正陽宮中,皇后忙相迎,皇上不與她客氣,「這事你怎麼看?」
皇后道,「勇昌侯那窩囊廢已經認了,於悠悠的身份做不得假。」
皇上發著呆深思,「那畫在哪裡呢。」
皇后氣憤地道,「周夫人那個上不了台面的,能賣的都賣了,東西太多都不記得賣給誰了,我讓她回去好好想想了,能想到多少是多少,哪怕是撈針也得找。」
皇上又問,「一個也想不起來?」
皇后道,「當初怕在京城招眼都是往外地賣的,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還有托人賣的,十年前的事,如今想一個一個找怕也不容易,此事由臣妾來辦,無用那裡您不要告訴他。」
皇上道,「你自己的人能辦好?無用也是有大用的。」
皇后瞪一眼皇上,「我可不信你看不出無用與麗怡宮來往甚密。」
「甚密怎麼了,宮裡哪個妃子不與無用來往,阿怡是寵妃往來多些不很平常嘛,再說了阿怡也是向著我的。」皇上肯定道。
皇后白皇上一眼,「皇上畫很重要,你能保證不生麗嬪不生妄心?平王什麼得性,你不清楚?」
皇上很生氣,「你多心了,他們母子無此心。」
皇后直接對皇上對嗆,「無此心是無資本,有了本錢什麼事不能做,野心都是一步一步得到更多,想要更多,你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