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事今年特別多。這紅星劇團參加市里演出,居然還能碰上何利華。
何利華是代表西城文化館過來做匯報表演的,她居然是西城代表團的領隊。
自從出了那事,郭嘉偉把何利華的家底也給摸了個清楚,她也是高幹子弟,和那嚴逸寬也算是青梅竹馬,不過父輩不同意他倆找對象,才會有何利華背著家人和嚴逸寬偷偷好上的。這也算棒打鴛鴦。
哎……
許大茂當時覺得何利華就是個情痴。
這次倒是何利華主動叫的許大茂,
「那誰?這位大哥,還記得我嗎?」
許大茂還真有些不認識,「誰啊,我們見過嗎?」
「何利華,西城文化館的,住西什庫大街的,那晚上,那事兒,你不記得啦?」
「哦,哦,我說何同志,哎呦喂,這事兒我是真被你慘了。記得記得。」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何利華,西城文化館的,這次是帶隊過來演出。大哥,你也是來看匯報表演的?」何利華主動伸手,
許大茂輕握了下手,就鬆開了,「許大茂,紅星軋鋼廠劇團副團長,我們也是來匯報表演,我們演的是「沙家浜」,你們演的哪出?」
「哦,我們演的是芭蕾劇《紅色娘子軍》。上午已經表演結束了,你們呢?」
「你們到底是專業的,我們是業餘的,還沒輪上呢,明天才輪到,我們今天來,主要是來學習的。取長補短,鍛鍊一下隊伍而已。」
「那個,許大哥,要不中午我請你吃個飯?對你的救命之恩,感謝一下?」
「吃飯就算了,我還帶著隊伍呢。以後,有機會再說。」
許大茂的回絕,讓何利華吃了一驚,她都有些不自信了。她這麼漂亮的姑娘主動請男人吃飯,居然遭拒絕。
其實那晚如果許大茂不出手,她也是不會出啥事兒的。柳成龍還不敢用強。畢竟何家也不是好惹的。也就是被柳成龍這幫人損而已,最多占點便宜。但是許大茂出手了,還被用槍指著腦袋。
事後何利華也聽說了柳家懲戒了柳成龍,她估計這事兒最後許大茂估計也沒吃虧吧,不過她還是想問問。
「許大哥,那事兒最後柳成龍沒找你麻煩吧?」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以後不知道。還能怎麼辦,破財免災唄。找了中間人平了平。早知道你自己能搞定,我多餘管這閒事。那誰,以後有機會聊,我有事哈。」
許大茂還真不願再搭理何利華,別一事未平,又生一事。嚴逸寬性格可不是柳成龍能比。人家年紀輕輕就能在何利華住處放一箱子財寶的主。這能力不是一般人可比。
這樣的女人,再漂亮,許大茂也不會碰的。
還不如有時間去找找方笑如呢。那姐們仗義。
對啊,許大茂突然想起方笑如了。也不知道這娘們現在忙啥呢。
反正劇團人員有顏蓁帶著,今天也沒演出。許大茂與顏蓁和徐自清打了招呼,自己離開去了方笑如的住處。
院門沒鎖,推也推不動,估計裡面上栓了。那就是應該家裡有人。
許大茂把自行車靠在胡同牆邊鎖了,直接施展身手,攀跳進院子。如果有人看見許大茂這翻牆的手段肯定得報警抓他:絕對的熟練的偷兒啊。不然怎麼如此熟練的翻牆呢。
許大茂走到正屋,撩開門帘,敲著門,「方笑如,方笑如,在不在家?再不開門我可破窗啦。」
許大茂見沒反應,走去窗戶邊貼著玻璃想看看屋內動靜,哪知道有窗簾拉著,根本啥也看不見。
又敲了敲玻璃窗,「不應該啊,門是裡邊栓著的。」
想著推門進屋,又有些覺得不合適,這時候門帘子掀開了,「你個混蛋是怎麼進來的,又跳牆啦?你是不是強盜啊你,沒經過我同意,進我家院子。我可喊了啊。」
「別介,我也就是上次被你趕走後,但單位又有些忙,這不今天有空,來看看你還喘氣不。那現在知道了,你要不待見,我走還不行嘛。」
「哼,大中午的,來也不知道帶點吃的,手裡也沒個禮品,你這是來看人的樣子,騙三歲小孩吶。」
「哦,對,笑如,姐姐,姑奶奶,我這就去給您飯館打包去,家裡有飯盒沒?」
「得了,得了,你打的飯菜,我還不敢吃,既然來了,那就去廚房給我下碗掛麵吧,櫥櫃裡有雞蛋,給我臥倆荷包蛋。」
方笑如打著哈,用手捂了捂嘴,又進了她的閨房去了。也沒管許大茂會不會下掛麵。
爐子倒是有火,那就行。捅了爐子,換了一個蜂窩煤,水壺先燒著水,找了半天才找到大白菜,都快蔫了的大白菜。
有總比沒好。櫥櫃裡不光有雞蛋,還有花生米,鹹菜疙瘩。肉是真沒有。
半小時後,一盤花生米,一盤麻油疙瘩絲兒,兩大海碗白菜荷包蛋掛麵新鮮出爐。許大茂擺好碗筷正要去喊人,回頭就看見方笑如怪笑的看著自己。
「我臉上有花?」許大茂摸了摸自己的臉。
「許大茂,沒想到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挺會做飯哈,有模有樣,我家的藏酒你都能找到,也算是你有點技術含量了。看著挺好,那就吃唄。也不讓你白幹了,這一頓飯就不收你錢了。」
「得,你還真會使喚人。行,那就喝點唄。我不虧,開玩笑,汾酒杏花村,我占大便宜。」
許大茂直接自己動手,先倒一杯,滋溜一口乾了一杯,然後挑著麵條開吃。還真餓了,填肚子再說。
「許大茂,其實我真心說一句,謝謝你。」
「姑奶奶,你這一驚一乍的,哪句話是真?」
「我上個禮拜和我大哥去了白水村,看我父母了,我父母和小弟在那邊過得還不錯。那個陳村長挺照顧他們的。」
「你就沒給陳村長送點禮?」
「這還用你教。我給他們家帶了五斤紅糖,五斤棉花。還有一罐麥乳精。夠不夠!」
「嘛你這是大手筆啊。方姐,做事敞亮,能處。」
「誰和你處了。我明年準備找對象了,才不和你這個混蛋不清不楚的。告訴你啊,從今天以後,你可別隨便登我門,更不准跳牆進來,人家還以為我這院裡窩藏著賊呢。」
「方姐,可以啊,不想深夜徹骨寒啦。我贊同。再說憑你的條件,找個對象還不是小事一樁,只要你願意,我覺得上門的男人能從這胡同排到前門樓子去。那我先在這預祝你找到如意郎君。」
「啊呸,口不對心,就你那花花腸子,還能說出恭喜的話來。」
「天地良心,我可句句實話。」
「我信你個鬼。就你,總和我玩蠍了虎子,還真心祝福。這樣,你要來我這也不是不行,每周一,三,五,給我過來做飯來。」
「姑奶奶,你這不是存心讓我為難不是。我上著班呢,還一三五,你咋不說二四六呀。方笑如,你還真別說,上次你把我趕回家,我家媳婦也把我一頓好訓,她知道我和你有一腿。我當著我媳婦的面也承認了,因為我還真稀罕你,條順盤靚的,最主要的是為人仗義,還有一身好功夫。這樣的女人還真不好找。你這給我一三五,那就是純粹拿我打鑔。還做飯?哪戶人家讓男人做飯的,埋汰誰呢。你爸給你媽做飯嘛?!」
「有法律規定一定是女人做飯呀!」
「這不是法律能規定的事兒。就好比醃鹹菜非得男人踩,沒道理可言,誰會吃女人踩的醃鹹菜。你去六必居問問,踩鹹菜的有女人嘛!知道為啥嘛?這是道,不是理兒,更沒有法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