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帝都依舊很冷,尤其到了夜裡,一陣冷風吹過,像是能把人的頭髮連同頭皮和靈魂一起吹走。
醫院門口的馬路牙子上,葉梨縮的鵪鶉一樣,一邊看手機一邊看車流,像是在等車。
傅厭辭下頜線繃的緊緊的。
葉梨還在翹首以望。
餘光一暗,一輛黑色奔馳緩緩後退,退到了她身邊。
想往旁邊挪一下,葉梨腳下剛動,副駕駛的車窗緩緩滑落,向揚神色恭敬的喊道:「夫人,上車吧。」
葉梨下意識的看了眼後車窗。
裡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葉梨眨了眨眼,晃了晃凍得發木的腦袋,嗡的一聲拉開了後車門。
正對上男人不虞的臉色。
???
生氣了?
氣她跑來醫院,沒告訴他?
還是公司有人做事不靠譜?
回頭看了眼向揚,就見對方目不斜視,一副他只是個司機他什麼都沒看見一會兒也什麼都聽不見的架勢。
葉梨:……
連座位都沒坐,葉梨順勢偎進了傅厭辭懷裡,「老公,好冷!」
呼吸一頓,傅厭辭低頭,正對上女孩兒發白的臉。
「葉梨……」
男人聲音冷沉,「你男人是死的是吧?醫院有事不知道打電話嗎?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司機電話沒有嗎?」
眨了眨眼,後知後覺他生氣是看到她在路邊挨冷受凍。
葉梨笑的眉眼彎彎,得寸進尺的坐進了他懷裡,「哎呀,彆氣嘛……這不是想著傅爺日理萬機已經夠累的了,不想你下班還為我的事辛苦奔波嘛。」
「給司機打電話,我一樣得等他,說不定附近的滴滴司機來的更快呢。再說了也不能怨我……」
女孩兒揉了下鼻子,「醫院門口本來是最好打車的,往日都排長隊了,我哪知道今天一輛都沒有啊。」
雙手順著傅厭辭敞開的大衣伸到了他胳膊兩側,葉梨把冷冰冰的臉貼在傅厭辭頸窩裡,「傅厭辭,真的不能怪我!」
冰冷清香的依偎。
軟軟糯糯的聲音。
女孩兒仿若勾壞了他的襯衣,還得寸進尺攀著他的褲腳蹭上來求抱抱的奶貓。
傅厭辭心底的怒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心裡長嘆了口氣,傅厭辭伸手把女孩兒攏在懷裡,聲音依舊冷沉,「你凍到了我老婆,說吧,我該怎麼懲罰你?」
懲……懲罰?
葉梨一怔。
男人開口問道:「回哪兒?」
「回……」
學校兩個字脫口而出的前一秒,正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她膽敢提前下車離他而去,他現在就要懲罰她了。
危急時刻,葉梨聰明了一回,「那……回家?明天早晨你早點起來送我,好不好?」
「好。」
傅厭辭應聲,低頭在葉梨眉心吻了一下。
前一刻還冷徹刺骨宛若冰河世紀的車裡瞬間陽光普照大地回春,駕駛座上,向揚輕輕呼了口氣:危機解除!
車子徑直駛向梨山公館,半個小時後,停在別墅門前。
葉梨一進臥室就開始緊張。
滿腦子都是傅言辭那句說要懲罰她的話。
他打算怎麼懲罰她?
捆起來嗎?
還是,把她圈在浴室的洗手台上?
浴缸里的水都開始泛涼了,葉梨都沒想好怎麼做能讓他懲罰的不要那麼凶。
白小梨惴惴出聲說「你又沒做錯什麼而且你已經解釋清楚了不是嘛」的時候,葉梨猛然間回過神來。
對啊,她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懲罰她?
昂首挺胸,葉梨底氣十足的出了浴室。
被傅厭辭霸道兇狠的吻吻的氣都喘不上來的時候,葉梨氣呼呼的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