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萬古長青不死龜
文盅永立於司馬庭身側，他比司馬庭要矮一些。
「根據內線所得的消息，這或許與一人有關。
年前，女皇錦璃從皇庫里拿出一件寶物，名為玲瓏玉汐。」
「這件寶物？」權相司馬庭訝然。
這件寶物，天生一對，得到兩者的人可以互相溝通。
但也僅限這兩人。
這比不上如今的傳訊寶物。
「按照內線所言，錦璃女皇一直通過玲瓏玉汐與一位神秘人交流。
秦老夫人突破到皇級，或由此人所助！」文盅永說出自己的判斷。
司馬庭聞言，額頭上的凹陷更加明顯，顯然他已然動怒。
宮中的侍女，多是司馬庭的人，得知這些信息最簡單不過。
而且，在軒轅禁之時，錦璃曾提及齊原的名字，自己在寢宮時，偶爾也自語「齊原」，這些消息被走漏出去，最正常不過。
「竟然敢破壞我的好事！
查出對方的身份了嗎？」
文盅永搖頭：「玲瓏玉汐的另一半，早在千年前便已沒了蹤跡。」
「可否猜測出對方的身份？」司馬庭問道，「能夠幫助秦夫人突破進入皇級，此人恐怕並不簡單！」
他的敵人很多。
就算是天運聖門裡，也有他的敵人。
而如今，有人幫助錦璃女皇，給他增加一些麻煩。
這可能是針對他的，也可能是針對天運聖門的。
天運聖門，乃是人族第一宗門。
十餘個人族國度，共尊天運聖門為聖地。
天運聖門，立於最北之地。
既鎮壓人族氣運，也攔截妖族祖庭的大妖。
天運聖門高高在上，宛如仙者。
不過，近些年，天運聖門也開始染指俗世的皇權。
司馬庭，算得上天運聖門的棋子之一。
其餘國家，其實也逐漸被天運聖門所蠶食。
除了天運聖門，人族中還有不少其他門派。
這些門派，不少聯合起來，反抗天運聖門。
在司馬庭看來，玲瓏玉汐的那頭，可能便是反抗天運聖門的強者。
不過，想到了什麼，司馬庭問道：「不會是妖族吧？」
他有些擔憂。
早些年，他為了起勢，與一尊大妖有過合作。
不過後來，抱上了天運聖門的大腿以後，他果斷與那尊大妖斷了聯繫。
他害怕，這件事，與那尊大妖有關。
「他是誰並不重要。」文盅永一臉自信，「只要明白，他是我們的敵人即可。
敢破壞相爺的布局，聖門的謀劃，即便他是無上皇者，也得死。」
「你難道？」司馬庭聞言一喜。
「對，他的名字，我已知曉，名為齊原，再加上玲瓏玉汐，足以咒殺他了。
即便他是假名字又如何，我的咒術，依舊可以咒殺他。」
司馬庭聞言，露出擔憂神色：「萬一對方乃是無上皇者呢？」
文盅永聽此，拿出一截竹尺：「此物名為定國尺，乃天運聖主所賜之物，上有聖主無上之修為。
我藉此物咒殺，即便是無上皇者，也難逃一死。」
這尺，乃是天運聖主親手賜予。
他們這些行走之人，按照聖主吩咐，皆帶著此物，前往諸國，匯聚氣運。
「對方若假借無名小卒與女皇交流，豈不浪費？」司馬庭又問道。
「於我無損，於他無損，耗些時間罷了，也可敲山震虎。
丞相請稍等片刻，我尋來玉器，便施展咒殺之術！
即便是無上皇者，也得身隕！」文盅永無比自信。
「勞煩先生了！」司馬庭說道。
他也有些期待。
他巴不得，那個齊原，是之前和他勾連的大妖，然後被咒殺。
他就能心安理得當南乾國主。
如果不是，也得死！
幫助錦璃女皇，得罪他，便是死罪！
……
天運聖山。
乃人族聖地。
山高萬丈，可俯瞰整個望月大陸。
一個面容普通的青年，從勾欄之中爬出。
他的臉上，帶著輕鬆隨意之色。
「一路風塵，一路紅塵，不若美人滋味。」
面容普通的青年，若放在大街上，屬於特別不起眼的那種。
可是，他的身份若曝光，絕對讓所有人震撼莫名。
因為，他便是天運聖主！
「三千年了，我終於可以離開天運山三百里了，不錯，不錯。」天運聖主本一山中陸龜，三千年前，一滴血落在了它的身上。
他覺醒了靈智，化為了人形，壽萬載。
通過那滴長生之血，他獲得了很多未曾得到的秘法與知識。
但代價是，他無法離開天運山。
他苟著修煉，一年又一年。
不過，他的資質賊差，足足五百年，才踏上皇者之境。
一千五百年，才踏上無上皇者之境。
二十年前，更是踏上了傳說中的天域之境。
他的天賦不高，所以特別苟。
遇到敵人，多是把敵人給熬死，然後在敵人的墳上，開一家勾欄，來一夜風流。
當然，僅限於天運山附近。
甚至，他還會把得罪他的人的後代逼良為娼，收入房中。
他不喜良家，偏愛娼妓。
不過，隨著實力增長，他愈發膨脹，甚至建立了天運聖門，成為了天運聖門的聖主。
天運聖門的那些長老都不知道，其實每一代天運聖主，都是他的馬甲。
走在路上，天運聖主哼著小曲：「果然，我之前膽子還是太小了。
挑起人妖大戰千載，所死之人化作的血氣，才讓我踏入無上皇者，進度頗慢。
掌控人族國運，妖族血脈，祭之，才是正途！」
感受著實力不斷飆升，天運聖主不由得感嘆。
他的天賦很差，修煉極慢。
按照那滴長生血的秘法，挑起人妖大戰，產生的血氣，被他吸食，他的實力才慢慢提升。
人妖本就對立，他暗中挑撥，用不了多大力。
不過隨著實力暴漲，慢慢他就不滿足這種增長。
所以，他盯上了秘法中最強也是最歹毒陰狠的一種。
國運血祭之法！
他將定國尺，送入國度，汲取各國氣運。
再有一甲子，國運血祭之法便會功成。
到時，他施展血祭，將這個世界的人族與妖族都給祭了，他將會鯉魚躍龍門，王八變玄武，成為望月大陸真正的主宰。
回顧自己的一生，天運聖主津津樂道。
他的一生，極其之美。
苟到極致。
大器晚成。
「也曾低眉折腰事權貴，也曾三言兩語亂風雲。」
「任你天資絕絕蓋萬古，不也化為灰灰成笑談？」
「萬古長青不死龜，大器晚成正今朝！」
天運聖主經常出沒勾欄，經常哼些小曲，可惜他文化水平不高，不說平仄，連韻都不壓。
天運聖主準備回歸天運聖門，繼續閉關。
最後一甲子，為了穩妥起見，他得待在棺材裡修煉，讓馬甲來主持大局，沒有大事不會出來，最多去幾次勾欄。
只是這時，一隻烏鴉從頭頂上飛過。
天運聖主直罵晦氣。
他一彈指，那隻烏鴉死得不能再死。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心驚肉跳之感。
「不行，不能再出來浪了！
勾欄……也不去了。」
天運聖主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