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與葉婉兒青梅竹馬,從小光屁股長大。
別說陸塵低著頭了,就算他化成灰葉婉兒都認得。
出乎他的預料,葉婉兒盯了他一會,就不動聲色地轉過了頭,仿佛不認識他一般。
只是她那秋水般眼瞳中蘊含的情緒,卻複雜到讓陸塵都看不懂。
這葉婉兒什麼毛病?
陸塵雖然鬆了口氣,卻摸不著頭腦。
只得低下頭繼續裝烏龜。
那邊於鴻飛已經大手一揮,將春蘭夏竹二女攔住了,淫蕩的笑容下意識掛在臉上:
「兩位小美人,急匆匆幹什麼去啊?
是著急找你們的主人嗎?」
春蘭不識得二人,皺眉道:
「你們是誰,敢擅闖我柳家?今日門房未曾通報有客人來!」
夏竹卻早已知曉於鴻飛的恐怖,連主人柳韻都不是他的對手。
見他們往外走,她面色一變,緊張道:
「主人呢?你們把主人怎麼了?」
於鴻飛嘻嘻一笑:
「別激動別激動,放寬心,我沒把她怎麼樣。
不過等我明天來的時候,你們就要和柳韻一起叫我主人了!
嘖嘖,不愧是合歡宗弟子精挑細選的貼身侍女。
這腰段,這姿色,真是誘人啊!」
聽他這麼說,春蘭與陸塵均是心底一震。
春蘭本以為於鴻飛大言不慚,居然讓堂堂寒水城柳家的家主叫他主人?
但當她瞥眼瞧見夏竹凝重中帶著不甘的表情時,頓時心臟都停跳了半拍,意識到對方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這人是誰,什麼來歷?莫非……
春蘭眯了眯眼睛,心底有了點別樣的想法,帶著恨意的眼神不著痕跡地瞥了陸塵一眼。
陸塵則瞪大了眼睛:
「搞毛,好不容易擺平的靠山,轉頭就要投奔仇人了?不帶這麼玩的吧?」
直到這時,於鴻飛才將打量的目光放在恨不得鑽進地洞裡的陸塵身上。
「嗯,柳韻的爐鼎?」
雖然陸塵已經努力的低頭了,但他身上散發著的氣質依舊卓越耀眼,像是黑夜中的明燈那般閃閃奪目。
於鴻飛臉色難看起來,一股自卑之感突然湧上心頭。
「我去,柳韻哪找來的貨色,比老子都帥?這柳韻好福氣啊……」
被於鴻飛的視線落在身上,陸塵頓時感覺如同被一頭遠古巨獸盯上。
靈脈境強者的威壓,幾乎令他動彈不得。
壞了!
陸塵冷汗津津,話都不敢說一句,只能像只鵪鶉般,把腦袋縮進脖子裡。
他心底早就罵開了:
「去他NND,怎麼得到系統後還沒來得及猥瑣發育。
要來收拾自己的各路反派就一個接一個往出冒?
先是殷三,再是春蘭,現在連大boss都跑出來堵新手村了!
到現在穿過來還不到一天吧?
這像話嗎?啊,你看看這像話嗎?
要是自己活在一本小說里,這小說作者一定是個腦瓜子被門板夾了的貨!」
陸塵罵得髒極了。
好在於鴻飛只是嫉妒於陸塵的帥氣,並未關注他太多。
見陸塵一副慫比樣,頓感無趣,就將目光移開,注意力重新回到兩個美人身上。
陸塵鬆了口氣,用餘光從葉婉兒臉上掃過,發現她依舊沒有揭穿自己的意思,心頭更顯疑惑。
正當他以為這茬就要過去時。
春蘭卻眼珠一轉,媚笑著蹦了出來。
就見她扭著纖腰,目中柔情似水,搖曳著倚進了於鴻飛的懷裡:
「帥哥,這陸塵雖然有點姿色,但哪及得上你之萬一。
他在主人那裡雖然得寵,可主人一旦做了您的寵姬,他的死活還不是帥哥你一句話的事嘛!
你不知道,主人可寵他了呢!
連合歡宗得來的無上秘法都傳給了他,天天一起修煉,就是為了讓他被廢掉的修為能重新修回來!」
春蘭此話一出,在場四人臉色全變了。
葉婉兒臉色難看。
陸塵面色慘白。
夏竹更是怒目圓睜,怒斥道:
「春蘭,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眼裡還有主人嗎!
主人還沒答應當寵姬呢,你就先舔上了?」
春蘭本意是想借刀殺人,讓於鴻飛知道陸塵在柳韻那裡有多受寵。
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看上的女人天天被別的男人上呢?
一旦於鴻飛對陸塵產生反感,她再慫恿幾句,說不定就有機會直接弄死陸塵。
但於鴻飛的注意力卻並未在這方面上,反而略一皺眉,思索道:
「陸塵?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呢?被廢掉修為……」
他突然看向葉婉兒,眼睛一亮,呵呵笑道:
「婉兒,我記得宰掉那個陸老頭子的孫子,你以前的未婚夫,就是叫陸塵。
聽說你還讓葉家留了他一命,僅是廢了他的修為。
不會是這小子吧?剛才怎麼沒相認呢?
怎麼,你一直沒將身體交給我,是不是余情未了啊?」
話到最後,語氣已是意味深長。
葉婉兒嚇了一跳,心知這個問題一旦回答得令於鴻飛不滿意,自己就完了!
她故作輕笑,鄙夷地瞥了陸塵一眼,語帶不屑:
「這種廢物,多看一眼都髒了我的眼。
余情未了?我跟這種給人當爐鼎的腌臢東西能有什麼余情?
我之所以留他一命,是因為我恨他!
他仗著自己身為陸家少主,從小便欺辱於我!
如果讓他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你想啊飛哥,我葉家滅了他陸家全家,偏偏留他一個人在這世界上。
這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折磨!
不僅如此,我還廢了他的修為,讓他無法報仇,只能作為一個廢人在世上苟活。
甚至把他賣了當爐鼎侮辱他,唯有如此,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葉婉兒說得咬牙切齒,似乎想窮盡辦法折磨陸塵。
於鴻飛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自語道:
「我去,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惹誰都別惹女人啊!」
「飛哥,你說什麼呢!人家對你可是溫柔得很呢!」
葉婉兒聞言馬上不高興了,一屁股擠走春蘭,連著給了於鴻飛好幾個小拳拳,讓他好一頓哄才獲得原諒。
春蘭被葉婉兒的翹臀頂走,再見到對方的一系列操作,愣在旁邊都看傻眼了。
「這娘們哪來的?陸塵曾經的未婚妻?
那不就是隔壁雲江城的葉家大小姐嘛,這麼茶的嗎!」
不愧是主僕,她給了葉婉兒和柳韻一樣的評價。
葉婉兒不知跟於鴻飛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惹得於鴻飛哈哈大笑:
「好,既然這樣,那就饒這小子一次,讓他受盡世間苦楚再死去,才算解了寶貝你的心頭之恨!」
於鴻飛看似沒腦子,實則也有自己的考量。
既然陸塵是柳韻最疼愛的爐鼎,那他就更不能現在弄死陸塵了。
若是柳韻本已傾向當他的寵姬,結果因為這事反悔再跟他拼個魚死網破,他煮熟的鴨子豈不是飛了?
春蘭被所有人晾在一邊,表情越來越難看。
搞到最後,她上躥下跳的模樣像極了小丑。
不但沒達成目的,反倒惹了一身騷。
旁邊夏竹瞪著她的目光更是要噴火一般。
絲毫不用懷疑,等會見到柳韻了,夏竹定會狠狠告她一狀!
正在這時,葉婉兒嬌聲道:
「飛哥,我對這陸塵恨之入骨,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能否給我點時間,讓我單獨折辱他一頓?」
單獨折辱?
於鴻飛皺起了眉,有點不願。
葉婉兒貼在他耳邊,輕聲道:
「若是飛哥同意,回去之後就把身子給你……」
於鴻飛雙目大亮,自從昨日葉家將葉婉兒獻給他,葉婉兒就一直別彆扭扭的,沒將身子給他。
秉持著強扭的瓜不甜的原則,他也就一直沒用強。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又豈能錯過?
當即哈哈一笑,豪爽道:
「好,你隨便玩,玩得開心就好!」
葉婉兒見旁邊有個空閒的房間,沒有絲毫耽擱,一把薅住陸塵的頭髮就給他拽進屋。
夏竹想要阻攔,卻被於鴻飛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哼,叫你一聲美人是抬舉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連我的寵姬都敢攔!」
耳聽得裡面陸塵的慘呼,於鴻飛無奈嘆了口氣。
只得聳聳肩,任由葉婉兒發泄。
他剛想找點樂子,旁邊春蘭卻已經趁機貼了上來,用自己的豐滿頂住於鴻飛的後背。
春蘭求生欲極強,心知這已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不抓住這個靠山,她在柳韻手下絕對不好過。
於鴻飛心裡一盪,轉身摟住春蘭,淫笑道:
「好你個小妖精,原來你早就等不及了!這就拿你來泄泄火!」
他早已憋了好幾日,想上葉婉兒卻未能得手。
如今有這麼個騷貨主動送上門,他自然樂得享受一番!
話還沒說完,兩人已經消失在迴廊中。
夏竹擦拭掉嘴角的鮮血,咬牙道:「春蘭,你這個賤人,我定會向主人稟報你的所作所為!」
瞥了眼散發著陸塵慘叫的房間,她眼神不為所動,急匆匆地奔向紫雲亭報信。
夏竹並未發現,在她衝過一處迴廊轉角後。
陰影處柳韻的身影浮現,她望著遠去的於鴻飛及春蘭,目光泛著冷意,緩緩收回握在手中的法器。
走廊旁的房間。
一直注意房間外動靜的葉婉兒察覺到外面的人盡數走光,終於自胸口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示意陸塵不必再假裝慘叫。
陸塵立刻閉上嘴,面無表情地望著葉婉兒,想知道她唱的是哪一出。
哪知葉婉兒轉身回望陸塵,淚水瞬間溢滿了眼眶。
她朝著陸塵撲通跪下,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話:
「陸塵,是我葉家對不起你們,雖然我知道無論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但我還是想說,陸塵,對不起!」
葉婉兒額頭觸地。
陸塵徹底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