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地獄銀行開張
地獄對外的說法一直是「拜爾從未背叛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扎瑞爾的部下」。
安柏修對拜爾知之甚少，只是下地獄之後向鍊金之神和財富女神打聽過一些地獄秘聞，所以才知道這兩位有過一些不太愉快的過去。
至於具體細節是什麼，安柏修不太清楚，可能只有這兩位地獄領主自己才說得清。
按道理說，安柏修現在只想低調，不太希望梅琳娜一開始就招惹到那些地獄的老牌領主。
更別說是拜爾這種特別敏感的角色。
一個曾經反叛扎瑞爾，成功上位，回頭又被扎瑞爾打下來，重新變成小弟的地獄領主，還有血河首席將軍的稱號。
這種大人物無論是智慧還是個人實力都不容小覷，對梅琳娜來說這種對手還是太過超綱了。
但對方親自找上門來，安柏修也只能努力應對了。
仔細閱讀對方的邀請函，這位外號叉角屠夫的地獄領主就是梅琳娜的鄰居，兩者的領地距離不到二十公里，中間隔著荒野與一個小小的熔岩湖，坎比翁展翅飛行也就半小時就到了。
梅琳娜這邊兼併領地大興土木，引起了這位鄰居的注意。
處於魔鬼的習慣，這位叉角屠夫希望可以跟梅琳娜見上一面，確認一下這位新鄰居是河水不犯井水呢，還是說趁早做好打仗的準備。
聽起來沒什麼問題，跟其他地獄領主相比，這種直截了當的見面談判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了。
但時間地點都是叉角屠夫定下來的。
他邀請梅琳娜前往一間名為「豬與懶漢」的地獄酒館，時間就定在三天之後。
安柏修對地獄的了解並不多，但從邀請函上的內容推測，這應該是個非常有名的地方。因為對方只留了一個名字，沒有具體的坐標，也沒有什麼更多的描述。
顯然，這間「豬與懶漢」酒館的名氣已經大到無人不知，所以不需要過多描述。
跟魔鬼打架沒問題，但對方找你約架就要小心了，等到了約定的地點，說不定就會迎面衝出十萬大軍來將你圍毆。
以魔鬼的節操，他們什麼的做得出來。
但這位叉角屠夫疑似跟拜爾關係很深，安柏修也不能無視對方的邀請，不然遲早開戰。
思考片刻，安柏修以梅琳娜的名義給叉角屠夫回了一封信。
內容很簡短，見面地點不變，但時間推遲一個月，理由也很簡單：「準備覲見扎瑞爾大公，暫時無暇抽身相見。」
梅琳娜現在已經獲得了地獄領主的權柄，扎瑞爾有心的話，只要隨便查一查就能知道。
所以隱瞞是瞞不了多久，反正權柄已經到手，而安柏修也已經跟扎瑞爾談妥了後續的合作，這時候正是梅琳娜正式出現的好機會。
自己連女兒都送到地獄來給扎瑞爾打工了，想來這位魔鬼大公會很滿意自己的「投名狀」。
安柏修就這樣回復，然後命人去打聽這個「豬與懶漢」酒館究竟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來歷。同時還要打聽拜爾的情況，這位叉角屠夫說不定是得到了拜爾大公的授意才來找梅琳娜交流的，安柏修更要做好準備。
數百年的經歷告訴安柏修，談判往往是在正式見面之前就已經決定了結果，真正見面的時候只是按流程走過場而已。
處理了這件事，安柏修便更在意梅琳娜的領地建設。
因為梅琳娜兌換的領主權限都是有助於領地建設的，短短時間，新的要塞就已經建造好了內外城牆。
安柏修參照了幽暗地域的特點，將領地改造成地上地下兩個區域，然後參照尋常的魔鬼要塞進行了功能劃分。
從表面看，梅琳娜的領地就是稍微大一些，顯得有點空蕩蕩的，但真正的關鍵部分是在地下，那九曲十三彎的地形就只有常年生活與地底的種族才能適應了。
而隨著這新領地的興起，那些豐收的靈魂碎片就引來許多魔鬼的投效。雖然大部分都是劣魔，小怯魔這種弱小的個體，但安柏修是來者不拒，完全不符合其他地獄領主的習慣。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尤其是這些守護在血河邊緣的領地，還肩負著狩獵落單惡魔的責任。
這些弱小的魔鬼大多數是由罪人的靈魂轉化而成，隨便來個農民舉起糞叉都能將他們殺死。這種弱小的魔鬼就應該變成其他魔鬼的食物，在血河戰場上連炮灰都算不上，只配給惡魔們當口糧。
梅琳娜擁有這麼豐饒的領地，還收下一群毫無戰鬥力的小魔鬼，這究竟想做什麼？
卡姆比恩不止一次勸誡梅琳娜，領地剛剛開始經營，不能收這麼多浪費糧食的廢物，哪怕靈魂碎片的出產很高，但也架不住這些廢物如此浪費啊。
但梅琳娜沒有管卡姆比恩的建議，只是冷冷地說：「這是我父親的安排。」
這句話分量就足夠了，因為卡姆比恩已經知道這位領主大人的父親是誰。
整個地獄，如果還有哪個魔鬼沒聽過那個名字，那就真的是死了也活該了。
大名鼎鼎的欺詐者，連地獄大公被坑了也得悶頭認帳的狠人，聽說如今又成了扎瑞爾大公的座上賓。
這種大人物肯定有什麼深意，不是卡姆比恩一個小小的坎比翁可以質疑的。但卡姆比恩也不傻，他不理解安柏修的命令，卻不代表他會什麼也不管。他開始仔細地觀察領地里的那些小怯魔和劣魔，想弄清楚那位欺詐者大人究竟想利用這些廢物做什麼？
然後卡姆比恩就發現了一個規律，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那麼幾隻小怯魔或者劣魔得到梅琳娜的接見，出來之後就一副脫胎換骨的模樣。
很顯然，這些幸運兒都得到了大量的靈魂錢幣。魔鬼想要變強離不開靈魂，尤其是這些剛剛被轉化的罪人，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只要一點點資源就會快速升級。
卡姆比恩原以為那位欺詐者是在挑選有天賦的魔鬼，然後進行培養，成為領地的真正力量。但實際上並非如此，這些小魔鬼在獲得一定的實力之後就會離開領地。
每一個離開這裡的魔鬼都會帶上一枚或者幾枚可以即時通訊的魔鏡，還有一臉的意氣風發，仿佛離開這個地方是去完成什麼偉大的事業一樣。
看到這裡，卡姆比恩就沒辦法再打聽下去了。
做手下的要有分寸，這種隨便看一眼就能知道的情報可以打聽，但更深層次的東西就不值得冒險去深挖了。知道了未必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反而有可能觸怒了那位欺詐者。
只是半夜夢回之時，卡姆比恩總是會不斷思考這個問題，那位大人究竟在做什麼呢？
卡姆比恩就這樣帶著疑惑在領地裡面當他的管家，直到梅琳娜帶著他前往扎瑞爾的官邸。
卡姆比恩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整整愣住了幾分鐘，他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資格踏入扎瑞爾大公的官邸。
那可是整個阿佛納斯最尊貴的地方啊！自己前不久只是個荒野中流浪的坎比翁，這才過了多久就能踏足這種地方了？
這一瞬間，卡姆比恩更加堅定了追隨梅琳娜的想法。
這位領主大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她的父親實在太過厲害了，不對，應該說已經超越了厲害這個詞的極限。
梅琳娜只帶著卡姆比恩和莫妮卡兩個部下前往扎瑞爾的官邸，過程也沒什麼波瀾。就是扎瑞爾滿臉笑容地迎接梅琳娜，然後熱情地表示要提拔梅琳娜成為自己的親衛隊隊長。
而梅琳娜答應掛名這個親衛隊的成員，但平時還是留在自己的領地裡面繼續經營，只有扎瑞爾召喚的時候才會來到這位地獄大公身邊為祂服務。
這番討價還價又將卡姆比恩和莫妮卡聽得渾身冒汗，尤其是梅琳娜那拒絕的話說出口的時候，卡姆比恩和莫妮卡還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結果扎瑞爾大公出乎意料的好說話，還給梅琳娜選擇的機會。
最後就是梅琳娜掛了個親衛的名字，但平時還是自由行動，而且不僅僅是梅琳娜，就連卡姆比恩和莫妮卡兩人都得到扎瑞爾的賞賜。
本應該賜予血河戰場上戰功卓著者的獎勵，此時列在這兩個小角色的面前，任憑他們挑選。
卡姆比恩沒猶豫，果斷選擇了一滴安祖魔的血液。坎比翁雖然也不弱，但卡姆比恩身上的魔鬼血脈太過混雜，屬於一看就沒什麼前途可言的垃圾身體。像他這樣沒有天賦的魔鬼，就算給他大量靈魂錢幣，變強的速度也比別人更慢。
安祖魔的血液可以幫助卡姆比恩純化身體血脈，以後變強就會輕鬆許多。在地獄裡面，還是拳頭比舌頭更有用些。
而莫妮卡本身血脈就很高級，欲魔混精靈血脈，兩者都蘊含著強大的魔力，只是平時難以發揮。所以莫妮卡選擇了一柄非常不錯的法杖，可以大幅度強化她的施法能力。
就連梅琳娜帶來的部下都得到賞賜，在旁人看來，梅琳娜就是扎瑞爾最恩寵的新秀。
但在安柏修看來，扎瑞爾還是不信他。
根本不需要檢查，卡姆比恩那滴安祖魔的血液一定被扎瑞爾動了手腳，莫妮卡的法杖也一樣。但安柏修不能不接受，這就是相互妥協的藝術。
扎瑞爾無法插手銀行的業務，就用這另一種方式來監視梅琳娜。
安柏修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扎瑞爾畢竟是地獄大公，總不能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
而有了這場會面，梅琳娜在地獄的地位才算是徹底穩固，不再有任何的隱患了。
所以，在梅琳娜回歸自己的領地之後，安柏修也坦白地將那叉角屠夫找梅琳娜見面的情況告訴了扎瑞爾。
「叉角屠夫？」扎瑞爾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地位差距太大，扎瑞爾大概是沒聽過這種跟拜爾隔了幾十層關係的小魔鬼。
「有可能跟那位拜爾大公有關，我正是不了解這位，所以才禮貌上諮詢一下您的意見。」安柏修很謹慎地組織著語言，對扎瑞爾說：「不知道這位拜爾大公是什麼情況，我應該以什麼態度來面對祂呢？」
扎瑞爾一聽到拜爾這個名字，頓時就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但祂很快就冷靜下來，對安柏修說：「不用在意，拜爾現在只有一個任務，就是為我盯住血河要塞。跟惡魔廝殺直到永久，這是祂的任務，也是唯一的任務。」
「就這麼簡單？那梅琳娜跟這位叉角屠夫的會面……」
扎瑞爾不耐煩地擺手說：「這種無聊的小事不要來煩我，銀行快要正式開業了，瑪門已經找好了第一批客戶。嚴格來說，你的靈魂是屬於我的，我們這邊總不能被瑪門比下去，業務方面的事你多上心，別讓瑪門一個人全霸占了。」
地獄銀行已經籌備得差不多，安柏修提供的資金已經順利到帳，所以該到開業的時候了。
為了壯聲勢，瑪門一下子拉來了價值上億的業務，服務客人還包括了其他幾層地獄的魔鬼大公。
而安柏修在計劃裡面就是個提供必要指導的印鈔機，不參與具體的工作。扎瑞爾倒是有資格參與，但祂沒這個本事，也沒這方面的人才，現在看起來像個光拿分紅的。而根據安柏修設計的發展方針，銀行前期的盈利能力很差，必須要到收割的時候才狠賺一筆。
扎瑞爾感覺自己很虧，只能繼續讓安柏修幫忙出主意。
安柏修呵呵一笑說：「這方面我早就準備好了。」
魔鏡之上安柏修的身影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的數據，複雜而多變的數字讓扎瑞爾看得眼花，但祂還是辨認出上面顯示的是什麼。
「這是……零散的儲蓄？加起來這麼多？」
安柏修回答說：「沒錯，瑪門在高端客戶這邊的資源整個地獄無人可比，但地獄那麼龐大，又不是只有地獄領主們手裡有錢。
「三五十塊靈魂碎片就能壓縮成一塊質量稍差的靈魂錢幣，只不過這個工序複雜，一般的魔鬼沒這本事，只有那些地獄領主可以小規模地進行收集和壓縮鑄幣。而靈魂碎片偏偏不值錢，只有當口糧的意義。但如果這些靈魂碎片也能算成財富呢？」
安柏修再次出現在魔鏡之上，他大手一揮，激動地說：「這九層地獄億萬的魔鬼，每人存一分錢，這筆財富會有多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