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沒有回答娘的話,他懊惱地抹了一把臉,然後往外邊走去,邊走還邊脫他的軍裝。
「周明!你幹什麼?」
周鐵柱從村口那找了一圈沒有,剛進門就看到周明脫衣服,趕緊嚴厲地喝住了他。
「爹!我要去找露露,一定是張田力那犢子幹的好事兒!」
周明目眥欲裂,他拼著這身衣服不穿了,也要把這口氣出了,欺人太甚了!
」無憑無據的事兒!你不能去!」
周鐵柱一向是個老好人,張翠芝從來沒有如此疾言厲色過,趕緊過來拉住了周明,可是他那大力氣,張翠芝可拉不住他。
「周明,先不要衝動。周叔,您知道村東頭那個紅磚的房子,是誰家的嗎?」傅致遠恰好進來,一句話就讓周明安靜下來。
周鐵柱跟張翠芝都察覺到了什麼,周明也停止了掙扎,因為村東頭那裡只有一戶!
「是張洪剛!村長的侄子家!」周鐵柱的眼神晦暗不明,老張家簡直是欺人太甚!
傅致遠點點頭,說起他的發現,他是偵察兵出身,這點兒小事兒還不在話下,不同於周明的憤怒,傅致遠憤怒過後更多的是冷靜,這事兒必須得快!
「周明,給我一身你的便裝。周叔,我父親在縣城有個老關係,得麻煩您跑一趟了!這事兒必須得快!」
傅致遠的話讓人信服,周鐵柱接了他給的地址就走了,周明也冷靜了下來,低頭耷拉腦袋地站在傅致遠面前。
「傅隊……」
「周明,你是個軍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忘記你的身份!這話我只說一次!做事動動腦子!」
傅致遠疾言厲色地說了幾句,周明立馬立正聽訓,傅致遠說完他又是羞愧又是後悔。
「走吧!這是個好機會,把潛在的危險全部清除,讓周白露同志轉危為安!」
周命跟傅致遠出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樣才好行事。
兩人悄悄地摸到了那棟房子的外邊,張洪剛家離得村子裡的老房子有點遠,這也方便了兩人。
「傅隊,我去!」周明迫不及待的想進去一探究竟。
「不,我去。你在外警戒,看看待會還有沒有人來!把來的人都記住,這裡就交給你了!」
傅致遠拍拍了周明的肩膀,話音未落就敏捷地爬上了房子的圍牆。
自打下午,傅致遠心裡就憋著一股氣,礙於身份他不能胡來,心中的鬱悶卻無以言表,在周明面前務必淡定,那是因為他是領導。
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情緒和憤怒!知道周白露失蹤的那刻,他從沒想過,他竟然有那麼多陰暗的想法!他想把動手的人都撕碎!
與此同時,被迷暈的周白露也恢復了些許的意識,手腳都不太聽使喚,這種滋味太難過了!
這是哪兒?怎麼連風聲也沒有,周白露微微地動動鼻子,鼻腔里充斥著一股子潮濕的泥土氣息,空氣中還摻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甜香。
周白露有了猜測,她一點點的活動手腳,這才能稍微試著睜開眼睛,整個空間都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她摩挲著站起來,果然是地窖!
憑藉頭頂微弱的光,才勉強的分辨出,地窖的空間並不是很大,角落裡堆放著一筐筐冬日裡儲存的紅薯。
周白露這個時候無比的冷靜,這地方沒有梯子是上不去的,到頂上起碼得有兩米深!
她不能坐以待斃,等待救援的同時,還得想辦法自救!
她使勁踮起腳往頭頂的縫隙看去,這才看到月亮已經出來了,看它的高度她判斷,這也就是晚上九點鐘的樣子。
周家窪這地方水大,家家戶戶修地窖的時候,都得把地窖的牆壁弄得比較結實,有的人家會用黃泥加上稻糠抹面,幹了以後平整而且還防潮,牆壁也會變得十分的堅硬!
周白露想用手摳也摳不出能墊腳的地方來,地窖的出入口上還會壓著一塊重重的石板。
她要想出去,第一先要爬上去,第二就是得掀翻那塊大石板。
她現在還手腳酸軟,顯然是沒啥辦法了,唉!難道只能等著其他人發現她?
想到這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周白露還沒吃晚飯,中午也沒吃多少。
想了想,她也沒客氣,從筐里翻出了一塊最漂亮的生紅薯吃了起來。
她餓了,現在得補充一下體力,才有可能逃出去!
邊吃邊冷靜的分析,那些人的目標是她,嫂子應該不會受太多的罪,希望大哥和傅致遠早點救她出去!
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個無奈的狀態,只能寄希望於運氣了!
吃完了一塊,周白露再去摸的時候,觸手就摸到了一個冰冰涼的東西,她拿起來就笑了,真是天助我也!
還沒等高興呢,就聽到上方有了動靜,是大石頭在被人搬動!
周白露剛想喊,轉念一想沒敢,她躺到剛剛的地方開始裝暈。
周白露感覺有一道強光照在了她的臉上,她使勁屏住呼吸不動彈,照了好久那人才關了手電,並且重新把地窖的蓋子合上了。
上邊的腳步聲漸漸的遠離,周白露也鬆了一口氣,這他媽比恐怖故事還恐怖!幸虧她機靈。
緩過神來,她也不準備等了,天助自助者,她得逃出去才行!要不然真遇到了變態,現在的身體只能是你死我活了!
張洪剛攥著手電筒回到家裡,一進門就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手電照了一下是雙鞋,他暗罵了一聲懶婆娘,就進了屋裡。
屋裡的朱艷紅已經睡了,張洪剛回來的動靜讓她不安的翻了個身,張洪剛倒頭就睡,朱艷紅也沒醒。
半晌沒動靜,猛然間,屋裡的燈「啪嗒」一聲開了。
「你去地里了?」朱艷紅尖聲的質問。
「我去看了一眼。」張洪剛有點心累,無他,單純就是嚇得!
「你個色胚!是不是看上那丫頭了?」
「少胡說,我怕她跑了!那可是一大筆錢!」
「少糊弄我!你們這些臭男人心裡想的啥,我門兒清!明天你別去,我去給她送飯,聽到沒有?」
房上的傅致遠的拳頭都攥了起來,這對夫妻該千刀萬剮,才可解他的心頭只恨!
「艷紅,我的心你還不知道?就那青瓜樣子可比不上你!」
張洪剛第一次干綁票的事兒,又驚又懼,還止不住的興奮,這會兒也只能「身體力行」的哄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