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花還沒反應過來,兜頭就被進門的張翠芝給了一個大逼斗!
她立馬尖叫:「你敢打我!」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罪?在村子裡她走到哪兒不是眾星捧月的?這要不是老張進去了,這些人見了她都得笑眯眯的!
張翠芝丈夫兒子都在近前,她自然是不怕的,就算是在白家她也不怕!
她好整以暇地收回了手:「我打的就是你!我家露露的事兒是不是你胡唚的?你堂姐不是你讓她去我家落井下石的?想來我沒打錯!」
白梨花氣不過,張嘴就來:「我說錯了?你家閨女就是個破鞋!早就不知道被人玩了多少次了!還有……」
一聽這話,張翠芝也不必客氣了,她上去就打,白梨花也不甘示弱,劉英也上了手,周白露想上前幫忙,周鐵柱卻緊緊地拉著她的手。
「露露,你就在這看著,你娘今天是教你,以後誰敢說小話說到你眼前,就給我狠狠地打!打壞了爹給你撐腰!」
白梨花的哥哥白根生是上溝村的會計,再是氣白梨花胡攪蠻纏也不忍心了,她是個攪屎棍子,可是她也是妹妹啊!
他一動張翠山馬上就堵了上去,他攥起拳頭看著白大哥,要敢動手今天必須得讓他試試,老張家的手藝!
見妹夫上前,王大河也讓不能幹看著,上去就攥住了白根生的手。
「五哥,女人間的事兒就不要摻和了,打一打鬧一鬧就過去了!這事兒也是梨花做得不對,我家那口子我已經教訓過了,梨花這事兒要是再不管,會給你惹禍的!」
白根生一聽這個就沒動,他若一動,周家人就得招呼他了。
可是看那樣子也心急啊,於是不斷的用眼皮夾著自己老婆,可是他家那口子也不動,他頭疼了起來,這家早晚要散!
看著也差不多了,周鐵柱咳嗽了一聲:「翠芝,算了吧!」
張翠芝剛剛跟劉英摁著白梨花打,二福子早就被自家兒子拉走了,這會兒也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過了。
張翠芝和劉英施然起來,劉英的頭髮還好,沒怎麼亂。
張翠芝一邊攏頭髮,一邊回頭啐了一口:「你男人的事兒有法律制裁他!你的事兒我今天放你一馬,再讓我知道你胡說八道,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外走,白海棠看著地上白梨花的慘狀,臉上好好的,身上被撓得一道一道的,她咧嘴趕緊走了。
剩下的白梨花的空破空大罵了起來……
王招娣也害怕了,看來以前大姐真是手下留情,丈夫早說了大姐一直包容她,她不還不相信,這下子她可是完完全全的信了!
王大河也是一臉的歉意,說做好了飯讓眾人在這吃,周鐵柱跟張翠芝都不在那,這才又回了張家。
打架也是體力活兒,張翠芝坐下喝了一碗水才歇了過來,王招娣殷勤地端茶倒水,態度倒是好多了,不像以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張翠芝不斷地用眼看她,心裡好笑:「成了,你也不用這樣,我也不是大老虎。這事兒也了,我們也不多呆了,娘,改天我們再來看你。」
張翠芝要走,張老太跟張翠山都不願意,王招娣也不同意,硬拉著不讓走。
「大姐,你今天走了就是不原諒我了。你看露露的對象上門來了,我這當妗子的不表示一下,我還是人嗎?不能走,就在這吃!」
張翠芝也就是虛晃一槍,回了娘家不吃飯,那叫什麼回娘家?
她也不說走了,想來她這個弟妹平時也沒少講究自己,所以這飯她必須得吃!
周白露也對娘佩服得不行,審時度勢,下手有數,白梨花也就抹點紅藥水就成了,娘那樣生氣硬是沒動她的臉。
傅致遠跟周白露都充當了工具人,光是笑不說話,任憑舅舅妗子說啥,她也就是一個笑。
「你瞅瞅,我們露露長得好,找個對象也不孬!啥時候定親?到時候我這當妗子的一定得給露露準備一份大禮!」
傅致遠的眼神亮得很,說得對啊!先定親啊!
這話讓張翠芝沒法接了,這也沒商量過,剛想含糊幾句,就被傅致遠搶了先。
傅致遠臉有點微紅:「這個還沒商量好,到時候妗子只管去喝喜酒,到時候我和露露親自來請你。」
為了這喜事兒,大家都倒上了酒,傅致遠作為新女婿也不能少喝,張翠山和周鐵柱一杯又一杯地提酒,他也不能不喝啊!
結果就是周家人回到家裡睡下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
「你這老東西,看把小傅喝的,都不省人事了,這要喝出點好歹來咋整?」
看著七分醉意的老頭子,張翠芝不免帶了一絲埋怨。
「我和翠山配合得好,我心裡有數,再說了,新女婿不都得有這一遭啊!小傅的性情還是不錯,喝多了也不說胡話。」
周鐵柱別看一斤白酒下去了,其實咋得沒咋得的,還倍精神兒,張翠芝抬頭吹滅了燈,周鐵柱馬上進入了夢鄉。
「是啊!周明還囉嗦了幾句呢!還是不如小傅能穩得住,要不人家是他領導呢!露露,白天我沒問你,白天的時候你們幹啥去了?」
張翠芝心裡也納悶了,出去一趟兩人就好了,是啥時候看對眼的?
「也沒幹啥,就是大哥和嫂子自己去玩,傅致遠帶我去看市一中了,還逛了公園。」
周白露也沒啥不好意思的,如實地說了這事兒。張翠芝是過來人,還能不知道這裡邊有啥貓膩!
看到娘曖昧的表情,周白露無奈,她說實話還得這樣,都成年人了,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真決定好了?沒糊弄我?」張翠芝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問了一句,這丫頭主意大。
這話倒是逗樂了周白露,娘之前不是很喜歡傅致遠,這會兒又咋了?
」你以後有閨女就知道了,沒對象的時候怕你剩下,有了又怕你過得不好。為娘的都是一樣的,啥時候也是希望自己孩子日子順心。」
這話說的,周白露一個翻身就靠在了張翠芝的懷裡,「娘,我心裡有數。就算兩人在一起了,也不一定就是栓到他身上了,說不定以後我考上大學,他要是對我不好我就不理他了!」
繼續在張翠芝的懷裡蹭蹭,張翠芝拍了她一下,還有那樣的?死丫頭又作妖!
她摸了摸露露的頭髮,滿臉慈愛:「不管你多能,都得記住他的好。還是人家救了你呢!要是按以前那故事,這叫英雄救美,以身相許。娘希望啊,你啥時候也高高興興的。」
周白露在她的懷裡點點頭,親生母親不知道是圓是扁,可是眼前的娘可不是假的,娘能為了她去打架,就是怕人家說她。
爹為了讓給自己撐腰,怕自己心裡不得勁兒,他們做的她都看在眼裡,聞著張翠芝身上好聞的皂角味道,周白露進入了夢鄉。
張翠芝給她撥弄一下頭髮,蓋好了被子也睡了。
長夜漫漫,唯有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