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深夜來訪

  一陣假意的寒暄後，顧雁之切入了正題。

  「凝華，你畢竟是公主，民間的那些嫁娶之事自然就不作數了。」

  「今年的六月初八是個好日子，」顧雁之頓了頓，「孤給你賜婚，嫁與將軍府蕭玄墨將軍為正妻，如何？」

  「女兒遵命。」顧安平恭敬地答道。

  顧雁之對她的態度很是滿意，旋即一揮手。四個宮女打扮的姑娘立即向前，衝著顧安平行了大禮。

  「這四個就是你的陪嫁丫鬟了。」顧雁之解釋道，「你的教養嬤嬤，明天就到。」

  「將軍府送過來的聘禮，都會和宮裡的陪嫁一起作為嫁妝，跟著你去將軍府。」顧雁之淡淡地說道，「當然，如果你有什麼特別的要求，現在也可以提。」

  「父皇英明。女兒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只是有一問，女兒曾經的夫婿洛言生，」江若雪頓了頓，「還有洛澈，如何處置，可否安好？」

  「朕沒有殺洛言生，把他流放南疆了。」

  「至於洛澈，你不用擔心，那畢竟也是朕的外孫女。宮裡沒有孩子的妃子多的是，朕自然會挑一個賢良淑德的將她撫養。」

  「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女兒斗膽，乞求父皇允許我撫養洛澈。」

  「不可以。」顧雁之果斷拒絕。

  「那如果，我能取得蕭玄墨蕭將軍的信任呢？」顧安平直視顧雁之，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假設了。」顧雁之平靜地說道，隱隱的有幾分怒意。

  「我知道父皇不信任我，也不了解我。但那沒關係，我求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和父皇流著相同的血脈。我永遠都會站在父皇這一邊，支持父皇的一切決定。我不會讓父皇失望的。」顧安平容色未變，波瀾不驚地說道。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顧雁之先移開了目光。

  「好。朕就給你一個機會。」顧雁之開口道，「為期三個月，如果你能讓蕭玄墨親自開口問朕要洛澈，朕就同意將洛澈交予你撫養。」

  「否則的話，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是，女兒知道了。」顧安平回道。

  ……

  「聰明一點是好事，不過自作聰明反倒弄巧成拙了。」臨走前，顧雁之背對著顧安平說道。

  「女兒謹記父皇教誨。」

  望著顧雁之離去的背影，顧安平默默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賭對了。

  自古以來，皇權相權不可容。而蕭家身為武將一族，又是開國重臣，而現在更是如日中天。

  就算蕭家忠心耿耿，可是，皇帝的猜疑從不需要造反的決心，只要擁有造反的能力即可。

  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已經成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這迫不及待地將自己嫁出，既是給蕭家的恩典，也是對蕭家的警告。

  所以，真慶幸，自己賭對了。江若雪暗暗想著。

  她知道，自己一旦嫁入將軍府，那日子可真是水深火熱中了，因為她早就失去了明哲保身的資格。

  況且這賜給她的哪裡是丫鬟，分明是人形監控啊。能同她入將軍府的丫鬟想必也有些本領在身吧。

  顧安平不敢放鬆，挺直身板對面前的四個丫鬟說道，「你們可有名字？」

  「不曾，請凝華公主賜名。」面前的四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從左到右，春淇，夏歌，秋沐，冬映。記住了？」

  「奴婢謹記，謝公主殿下賜名。」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們先自己去找一個偏殿歇下吧，其他的等明天嬤嬤來了再做安排。」

  「是。」這些奴婢說完後，便四散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