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邪惡的誕生
……
「月火術：引導一道月光攻擊目標，命中時造成定額傷害，之後15秒將持續造成月光灼燒的傷害；
當你在月光下使用月火術時，造成的傷害翻倍；
月火術無法對構裝生命造成傷害；
該法術對不死生物額外造成100%的傷害……」
……
馬修捏了個法術草人，分別在室內和屋外測試了月火術的傷害，只能說有點感人。
「月光加持的雙倍傷害也僅僅相當於5~6級的法術，沒有月光就是純刮痧；雖然信徒徽章自帶釋放月光的能力，大多數情況下都能打出理想傷害，但還是太軟了。」
馬修對這個法術不是很滿意。
月火術為數不多的優點是耗藍低、灼燒效果有一定戰術意義、以及……賣相還不錯？
「克制不死生物也算一個優點吧。」
馬修自我安慰道。
其實他本來也沒對月光女神賜予的法術有多期待，祂是神明，不是法師，祂的法術水平可能還不如一些四五階的法師。
神明的優勢在於能用神術模擬法術。
然而在天倫宮升闕之後，祂們再也無力將神術投向人間。
馬修琢磨著這個月火術起初應該是月光女神模擬出來的神術，後來不方便賜給為數不多的信徒了，只得勉強改了改送下來。
這麼一想。
祂現在也蠻悲哀的，難怪姿態擺的那麼低。
「不過月光女神的低姿態可能在啟蒙時代就存在，祂的神職只有非常狹窄的「月光」，這意味著有人分走了「月亮」的其他權柄，祂只能忍氣吞聲地在自己的領域裡苦苦經營。」
馬修擦了擦信徒徽章，隨意地想到：
「但艾拉曾提及月朧林地有過一段輝煌時期，莫非祂曾經也擁有過完整的月亮權柄？」
然而這些都無所謂了。
馬修快速走回小屋，禮貌性地歌頌了一句：
「讚美月光！」
……
接下來的日子。
馬修的生活重心回歸了現實，尤其是種樹，多餘的時間被他利用來搜尋潛在的枯萎者，可惜他的占卜術確實臭不可聞，在一次占卜「枯萎者」的時候他竟不知為何看到了一個女子出浴的畫面。
從她背後的建築風格來看，顯然是滾石鎮上的手藝人區或者是商業區。
但那個女子顯然不是枯萎者。
生怕被人感知到當成偷窺狂處理的馬修趕忙給水晶球蓋上了麻布。
短時間內。
他是不打算自己占卜了。
……
枯萎者一時沒找到，但伊萊的蹤跡對馬修來說卻越來越容易把握。
他找了個時間激活了橡樹領域，由於伊萊曾和自己的領域共鳴，所以只要他在橡樹林裡，馬修就能立刻鎖定他的方位。
從馬修感知的內容來看。
伊萊每天的行動路線都非常單調。
看上去。
他好像是在很認真地巡視著這片樹林。
馬修觀察了一陣，便也由他去了——
自己的林子本就臥虎藏龍，有骷髏，有死靈法師，還有屍體，多個正經的德魯伊怎麼了？
……
月朧林地方面。
艾拉曾多次催促馬修繼續掃蕩蟲巢，都被馬修用「人手不足」的理由搪塞回去了。
事實上這個理由也不是全然無理。
他損失了那麼多骷髏兵，想要一具具重新召喚是很麻煩的。
而薩曼莎自那天后就再也沒現身過。
馬修估計她是去整理自己要的蘇國情報去了。
蟲巢這邊的任務真不著急。
連月光女神給的目標都是「消滅一隻狂瑟守衛」，馬修已經超額完成。
至於支線任務要求的「殺光狂瑟」，在得知蟲巢和安圖帝國有關後，他已經放棄了速推的念頭。
還是穩健運營吧！
……
期間還發生了兩件事：
馬修抽空找到了經常去白岩城的貨商買到了10枚氣元素收斂符文和一小瓶食屍鬼的指甲粉末。
這兩樣東西是為了接下來召喚殭屍準備的；
另一件事則是雷加答應的私人領土轉讓快速落實了。
馬修從一名面生的市政廳官員手裡拿到了領主大人親自畫押的無償土地贈送文書。
當然。
這件事絕對是不能放上檯面的。
所以在那名官員的暗示下。
馬修又去找了麗茲女士，後者抱怨馬修早就該過來取那份土地無償租賃文件。
如此一來。
馬修在明面上只是成為了那片領土的租賃者，走的還是麗茲女士的路子。
只有寥寥幾人知道。
他也是有地的人了！
麗茲辦事很爽快，她還把之前承諾的津貼全額兌現了。
走出市政廳的時候。
兜里叮噹作響的馬修只覺得人生奇妙。
自己只不過是順路救了西芙一次，竟被他們父女兩分別用重禮感謝了一遍。
他心裡都有點過意不去了。
有那麼一瞬間。
馬修的內心深處甚至滋生了一股邪念：
「要是能再來一次好了！」
很快。
他就嚴肅地批評了自己這個邪惡的想法。
「就算要再來一次，也不能是西芙，這孩子已經遭過罪了。」
「額，如果是雷加的話，救一次也不是不行。」
……
就這樣。
時間來到了五天後。
傍晚。
橡樹林裡。
馬修扛著麻袋和鐵鍬步履悠閒地走回小屋。
距離木屋不足五十米時。
他的領域忽然自動觸發了！
「大個子過來了！」
有橡樹悄悄向他告密。
馬修轉向西方。
一道人影疾奔而來。
他衝到馬修面前，停頓了一下，才用一種特別不爽的語氣質問道：
「你這個林子，沒有動物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漿果都沒有？！！」
伊萊怒目圓瞪。
馬修想了想：
「可能因為這是橡樹林？」
伊萊的不滿更加嚴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知道這是橡樹林，可為什麼林子裡只有橡樹，沒有其他任何一種植物？」
馬修放下鐵鍬，友善地解釋說：
「是這樣的，伊萊先生，這片林子是我新近開闢的，我本人也不是什麼森林專家，我現在只會種橡樹。」
伊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旋即，他冷笑道：
「果然符合我對死靈法師的認知，哪有種樹只種一種的——算了，今天我不想和你扯這些，伱知道的，像我這種變形者，往往需要大量肉類補充能量。當然，我掌握的一系列法術也能保證我在擁有少量漿果的前提下便能果腹，可問題是，你這兒什麼都沒有！」
馬修聞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就說這幾天伊萊沒事兒在林子裡跑來跑去幹嘛呢！
原來是在找吃的？
「這麼說，你是餓了足足五天？」
馬修趕忙問道。
「四天！」
伊萊露出一副不屑和馬修交談的冷酷表情：
「第三天的時候我忍不住，去隔壁農場偷了只雞，但這種事我不能做太多，而且這筆帳要記在你身上，馬修，我是在替你守衛樹林！」
替自己守衛樹林？
馬修略一思考，前因後果便聯繫了起來。
「看來他是想以此來回報我對他的領域啟蒙。」
馬修心中頓時對伊萊改觀不少。
「這樣的話，伊萊先生，去我哪兒一起吃個飯吧。」
他發出了邀請。
「我才不會和死靈法師一起吃飯！我就在這裡，但你得給我些食物。」
伊萊的態度看上去仍然又臭又硬。
馬修不以為意。
「既然這樣，我就只能先給你這個了。」
西芙贈送的妙法行囊剛好產出了一大批餅乾。
馬修遞了過去。
伊萊接過餅乾聞了聞，然後迫不及待地咀嚼了起來。
馬修笑了笑。
轉身回屋用餐了。
吃完飯。
他發現伊萊仍在原地。
於是他主動過去打招呼說：
「怎麼了，伊萊先生，是不是沒吃飽？」
伊萊看了他一眼：
「吃飽了，多謝。」
他的語氣仍然很硬。
說完後他掃了一眼馬修的木屋：
「你剛剛都吃了什麼？」
馬修抿了抿嘴上的油脂：
「一頓簡餐。」
「是嗎？我嗅到了臘腸的味道。」
伊萊狐疑地看著他。
馬修轉移話題：
「所以，閣下之所以在我的林子裡逗留，是打算償還我在不經意間對你的一點小小幫助？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大可不必，因為那只是個意外，我本來只想為薩曼莎提供領域啟蒙的，你能領悟，純屬是自身天賦驚人。」
聽到馬修提到了薩曼莎。
伊萊額頭的青筋一跳。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發作：
「我心裡有一把尺子，在把欠你的東西還清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你也別小看我，我們德魯伊才是真正的叢林王者，如果沒有我替你守護樹林，這些橡樹早就被邪惡的枯萎者毀滅了！」
馬修失笑一聲。
他本想告訴伊萊他並不欠自己。
可看著伊萊那張驕傲的面孔，馬修便也把話吞了進去。
於是他點頭說：
「如果你想留下，當然也可以，諸事請自便，食物方面我會讓人給你準備一份，你平時都喜歡吃些什麼？」
說著他竟取出了紙筆，似乎準備記錄。
伊萊嘴角抖了抖：
「不必，剛剛那種餅乾就行。」
馬修呵呵笑道：
「餅乾還是臘腸？」
伊萊猶豫了一下：
「那還是臘腸吧。」
「還要其他東西嗎？比如喝的飲料什麼的？」
馬修又問。
伊萊果斷搖頭：
「不必了。」
「牛奶還是咖啡？」
馬修仿佛沒聽到他的話。
「額，牛奶吧。」
伊萊略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那麼，從明早開始，你可以在我開始種樹之前來這裡找我，我會把當日的食物給你。」
馬修低頭刷刷刷寫下字幾行。
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樣子。
伊萊心裡忽然生出這樣的念頭：
「他對手底下的員工都這麼好的嗎？」
「不，該死！我才不是這個死靈法師的員工！」
他兇狠地抬頭。
卻愕然發現馬修已經和他打過招呼後走遠了。
……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結束了今日份冥想的馬修推門而出。
屋外月光皎潔。
伊萊正坐在不遠處一棵橡樹下呆呆地看著月亮。
馬修沒和他打招呼。
徑直朝著西北方走去。
然而很快。
他背後傳來了腳步聲。
「深更半夜你要去做什麼？死靈法師。」
伊萊遠遠地跟在後頭問道。
「一點私事。」
馬修言簡意賅地回應：
「你最好不要跟過來。」
此言一出。
伊萊似乎更感興趣了。
他快速跟上，和馬修齊頭並進：
「到底是什麼壞事需要瞞著我？」
馬修看了他一眼：
「不是什麼需要瞞著你的事，只是覺得當著一名德魯伊的面召喚殭屍多少會有些褻瀆。」
伊萊聞言的第一反應是「你已經在我面前幹過褻瀆薩曼莎的事情了！」
而後他才意識到馬修即將要去做什麼。
「你膽敢在橡樹林裡召喚殭屍？！」
伊萊眼角的怒氣槽眼看又要滿了：
「這是自然的領域，是不容玷污的聖地！」
馬修慢條斯理地回應：
「如果這也算玷污的話，那大自然差不多已經被我糟蹋完了。」
伊萊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強忍怒氣看向馬修：
「那你難道就不怕我動手破壞你的邪惡儀式？」
馬修意味深長地看向他：
「這是我的領域，最好別做蠢事，伊萊。」
說著他便走到了骷髏宿舍的位置。
拉開蓋板。
開始往外面運屍體。
伊萊臉色陰沉地注視著這一幕。
他知道，雖然馬修看上去只有二階，但在橡樹領域的加持下，自己並沒有太多勝算；
如果想要偷襲，那麼馬修可以第一時間激發領域，領域的斥力會給他提供足夠的操作空間；而在領域開啟之後，不僅馬修會得到天時地利，身為德魯伊的伊萊也會因為環境的變化而被削弱。
這就是領域的力量。
更何況眼前這個死靈法師明顯藏著許多底牌。
這些天在林子裡。
伊萊可是不止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殺機。
那種感覺和壓力。
至少是三階的遊蕩者才能給到自己。
「我不會插手你的儀式，但我要親眼目睹邪惡的誕生，等還完欠你的人情，我會把你召喚出來的那些邪惡生物統統摧毀！」
伊萊冷酷地說。
馬修沒有理他。
他把五具縱火者小弟的屍體一字排開放在月光底下的空地上。
雖然說不出原因。
但死靈法師內部普遍認為在充足的月光下召喚殭屍會更容易成功，而且也有機率誕生出高品質殭屍。
馬修自然也是寧可信其有。
他快速地把一把「起屍粉」和少量「食屍鬼指甲粉末」均勻地灑在每具屍體上。
又給挨個給他們佩戴上了之前購買的「氣元素收斂符文」。
做完這一切後。
馬修開始了漫長的吟唱。
死靈召喚術在初次召喚時施法時間較長，但最多也就5分鐘左右，可馬修卻足足吟唱了12分鐘！
原因也很簡單。
前幾分鐘他是在划水亂唱——雖然他願意相信伊萊的人品，但這種關鍵時刻不得不多防一手，直到伊萊都不耐煩地蹲下了，馬修才開始真正的死靈召喚！
林地里。
死靈法師的吟唱抑揚頓挫。
烏雲飄過。
伊萊的臉龐忽明忽暗。
突然間。
其中一具屍體僵硬地站了起來！
緊接著。
接二連三的屍體從地上爬起！
伊萊下意識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可下一秒。
他驚訝地感知到——周遭的橡樹林仿佛活了過來！
夜風吹拂。
一絲絲綠光從橡樹們身上出現。
最終匯入了那五頭殭屍的身體裡！
這一幕同樣驚到了馬修。
他忍不住看起了記錄欄。
……
「提示：你成功地完成了死靈召喚術（初次/殭屍）
你獲得了5頭不死生物（殭屍/平均等級LV7）
……
你的殭屍們在誕生之初受到了橡樹領域的祝福，它們獲得了『樹皮術』！
樹膚術（被動）：你的殭屍表皮自動形成一層堅韌的古樹皮膚（護甲+3），並在遭受傷害時提供一定的傷害減免」
……
會樹膚術的殭屍？
馬修驚呆了。
他剛想仔細看看殭屍小弟們的數據。
便在此時。
異變又生。
一道濃烈的月光灑了下來。
五頭殭屍沐浴在月光下。
它們的身體似乎開始了一種奇妙的轉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