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殤當然明白其中厲害,如果不是蘇銘的出現打斷了她的安排,她現在已經派大量御醫趕往前線戰場。🐸👊 ♞💲
所以蘇銘提到這件事,對她來說沒有絲毫的用處,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
仿佛已經猜出霓裳殤心中所想,蘇銘繼續說道:
「陛下是想派御醫前往前線吧?」
「不說這些御醫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查出病因徹底根治瘟疫,就說大乾那面會給咱們時間嗎?」
「趁你病要你命,陛下也知道這個道理吧?」
霓裳殤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眼下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難不成蘇先生有更好的辦法?」
蘇銘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整個人都顯得陰翳起來。
「蘇某初來乍到,就獻給陛下一計當做見面禮。」
「這一計分為下策和下下策,不知陛下想先聽哪個?」
霓裳殤有些無語,人家出謀劃策都是分上中下三策,怎麼到你這就變成下策和下下策了。
「先說說下策吧。」
「嘿嘿嘿......」
蘇銘陰冷一笑。
「這下策就是為了不給大乾趁亂偷襲的機會,直接將所有染上瘟疫的士兵和與他們有密切接觸的人全部坑殺焚燒,從根源上解決瘟疫。」
不等霓裳殤開口,隱殺已經果斷搖頭否定了蘇銘的這個想法。
「此法不行,如果將所有和瘟疫接觸過的人全部斬殺,都不用大乾軍隊出手,咱們這邊就已經剩不下幾個人了,和全軍覆沒有什麼區別?」
霓裳殤心中微微一嘆,她還以為蘇銘能說出什麼樣驚為天人的計策呢,現在看來還是太過年輕,都是一些紙上談兵,不切實際的經驗。
下策都這麼離譜了,那下下策會是什麼計劃她已經不抱希望。
但是為了不駁蘇銘的面子,霓裳殤還是問道:
「那下下策呢?」
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個計策行不通,蘇銘眼睛微眯。
「這下下策嘛......能讓陛下名垂千古,就看陛下能不能狠下心來了。」
霓裳殤心中莫名就是一緊,下意識的問道:
「是美名還是惡名?」
「呵呵,那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霓裳殤更加的無語。
「你先說說看,讓朕考慮一下。」
「將所有感染瘟疫的士兵直接扔到大乾那邊水域上游,等他們喝了水,自然也會感染瘟疫。」
「至於多餘的屍體也不能浪費,直接用投石車全部扔到對面大營里,咱們過不好自然也不能讓他們過好了!」
此話一出,房間裡頓時一片死寂,三人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蘇銘。
她們上下打量著蘇銘,仿佛重新認識他一樣,怎麼也想不明白,能作出剛才那絕美詩詞的青年為什麼能想出如此惡毒的計劃。
「還好蘇銘已經投靠北荒,不然將來北荒危矣......」
三人不禁同時在心裡產生這個想法。
好半晌,崔輝才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辦法實在是有上天和啊......」
隱殺也是驚呼出聲。
「陛下萬萬不可啊,那條河可是連通雁門關的曲水河,是當地人主要飲用水的來源,如果瘟疫傳到那裡,會導致生靈塗炭啊!!」
「還請陛下三思,此計一出,所有人都得罵陛下您殘暴專政,為了勝利不計後果啊!」
雁門關雖然是大乾勢力範圍,但是如果戰事危及到普通百姓,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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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對於這二人的想法很是不屑,冷哼一聲。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從古至今都是兵不厭詐,只要能獲得勝利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霓裳殤的俏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顯然也很是糾結。
最後他貝齒輕咬,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好一個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只要能吞併大乾,朕就是背上這萬世罵名又能怎麼樣!」
「隱殺,傳令下去,實行這個計策!」
「陛下......」
「不要再說了!」
「是,陛下......」
隱殺心中一嘆,無比複雜的看了正陰陰發笑的蘇銘一眼,身影化成一團黑霧消失。
等隱殺離開,霓裳殤才重新看向蘇銘,嘴角牽起一抹勉強的微笑。
這一晚上蘇銘給她的震驚實在是太大,她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蘇先生放心,既然你為朕想出如此....如此......計謀,等事成之後朕便當著滿朝文武宣布封你為異姓王。」
一個空有虛名的異姓王名頭能換來一個能接連作出兩首曠世傑作的大才,而且還是計謀狠辣的毒士,霓裳覺得很賺。
最關鍵的是,她真不敢放這樣的人再回大乾啊!
一想到剛才蘇銘給她想的下策和下下策,霓裳殤現在心裡還止不住的泛著涼氣。
「那就感謝陛下了。」
蘇銘也不推辭,對著女帝拱了拱手。
「現在天色已晚,陳先生今晚就在宮中住下吧,明日我便讓人為你在城裡找一處府邸。」
「哈哈哈,陛下太客氣了,別忘了再配上百十個丫鬟就行。」
「呵呵,舉手之勞而已,朕再賜你丫鬟傭人百人,白銀萬兩,綢緞千匹以做生活之用。」
「陛下大方啊!!」
蘇銘表情轉變的極快,前一秒還是滿身陰森氣息,下一秒就變成貪財好色的形象,讓霓裳殤一時之間弄不清哪個才是他本來的模樣。
送走蘇銘後,偌大的上書房裡只剩下霓裳殤一人。
桌子上的燭火搖曳不定,霓裳殤的表情也是變換不定,好半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身子軟了下來。
本來她以為崔輝帶回來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哪裡想到最後帶回來的居然是一匹惡毒兇殘的狼。
隨後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美眸中泛起一絲絲光芒,輕聲念叨著。
「眾里尋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摸了摸再次砰砰直跳的胸口,堂堂北荒女帝此時臉上竟然出現小女孩的嬌羞。
「我就是他尋找千百次的女人嗎......」
說到底,脫掉北荒有史以來第一個女帝這個身份,霓裳殤只不過還是一個25歲正值青春年華的小姑娘。
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的向她表白,而且還是用詩傳情,小說話本里的劇情讓霓裳殤微微有些心動。
又想到蘇銘那張帥氣的臉,還有嘴角總是掛著的不羈笑容,霓裳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好好表現,朕以後不但賜你異姓王稱號,說不好還能賜你一個貴妃噹噹。」
「啊欠~」
正跟著一個宮女往偏殿走去的蘇銘只感覺渾身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緊了緊身子,蘇銘喃喃自語。
「誰又在背後編排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