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強之所以眼睛亮起來,是因為口裡的泡菜味道確實與眾不同。
怎麼說呢,似乎裡面有一種獨特的味道,非常刺激自己的味蕾。
曹志強也吃過不少鹹菜了,但似乎還從沒有一種鹹菜,能有這種小泡菜的感覺。
歸納起來就倆字——好吃!
似乎看見曹志強的表情變化了,一直緊緊盯著他臉色看的徐慧真,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笑道:「再喝點小酒,相信我,泡菜配小酒,越來越有味兒!」
曹志強點了點頭,也不把嘴裡的泡菜咽下去,而是拿起那一小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
別說,醇厚中帶點辛辣的白酒入口,配合那味道獨特的泡菜,瞬間結合成一種更加不一樣的味道。
硬要說的話,就是好吃,刺激!
再次點點頭後,曹志強咽下泡菜跟白酒,又吃了兩筷子泡菜,並且抿了一口小酒。
確實跟徐慧真說的那樣,越來越有味,有點停不下來的感覺。
「怎麼樣?不錯吧?」徐慧真眉開眼笑的問。
曹志強微微一笑,又點了一下頭,這才放下筷子,並掏出真絲手帕擦了擦嘴。
隨手放下擦過嘴的真絲手帕後,曹志強沖徐慧真道:「味道確實蠻好的,非常的與眾不同。」
徐慧真呵呵一笑:「那當然,這小菜啊,可是我們家的獨門秘方,別處都沒有的。
我們這家小酒館啊,之所以能遠近聞名,客似雲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小菜。
好多的回頭客啊,都是衝著我們家的小菜來的。」
曹志強點點頭:「有道理,有一門自己的絕活兒,確實不錯。這小菜就只有你們小酒館有?」
「當然。」徐慧真點點頭,「只有我們小酒館裡有這泡菜,其他地方都保管找不到,也吃不到。」
「原來如此。」曹志強再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怎麼樣。」徐慧真笑道,「憑這個獨家小菜,我們可以合作了吧?」
曹志強嘆口氣:「阿姨,實話說,你的這個小菜是真不錯,很好吃。
但只憑這個,還遠遠不夠打動我。
其實要我說,你與其把這個小菜的配方藏著掖著,當成你這家小酒館的獨門絕活兒。
倒不如開個價,把這小菜的秘法賣給我,然後我開個鹹菜廠,給你一些工廠股份,再把你這種鹹菜大量生產出來賣出去。
那個時候,通過開工廠賣鹹菜賺的利潤,別說十個小酒館,一百個,甚至一千個小酒館加起來都遠遠不如。」
「這個辦法好!」徐靜理突然點點頭下意識道。
徐慧真一皺眉,瞪了一眼徐靜理,然後才沖曹志強笑了笑:「抱歉,我們家的小菜配方啊,不賣,也不會搞什麼工廠。」
「可以理解。」曹志強點點頭,「很多傳統觀念,是不會輕易變化的。」
徐慧真吐了口氣,然後重新看向曹志強,正色道:「這樣吧,如果你肯跟我合夥,拿一百萬出來投資,並且把我把涉外賓館的名額拿到,那賓館的股份,咱們四六分,我六,你四。
同時,經營權要歸我,總經理得是我或者我的人,你可以坐等分紅,保證虧不了。
但有一點,賓館的股份,三年內不許賣給別人,沒問題吧?」
曹志強搖搖頭:「你這太沒誠意了。」
「這是我的底線!」徐慧真一臉嚴肅,「如果不同意,我寧可自己干!」
曹志強笑了笑,乾脆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我看今天咱們就……」
剛說到這裡,突然有個留著短髮的女生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眾人,然後愣愣的道:「媽?姐?你們,你們怎麼都在我這裡?還有,這人是誰啊?」
「咦,靜平?」徐慧真詫異的看向那個新來的短髮女生,「你不是跟同學一起去大柵欄逛街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
那個被稱呼靜平的女生笑了笑,直接走到徐慧真身邊道:「嗨,本來是逛的挺好的,不過後來我那同學的男朋友趕來了,我感覺要繼續待下去的話,會成為電燈泡,就乾脆找個藉口離開了。」
「明白了。」徐靜理笑道,「感情你那同學約你逛街,是拿你當幌子啊。」
「誰說不是。」那個短髮女生笑了笑,「哎,現在的人啊,太複雜了。其實她完全可以跟我明說的,不必這樣,現在搞成這樣……算了,不說了。」
緊接著,那短髮女生重新看向曹志強:「這位先生是……」
「哦,還沒給你介紹。」徐靜理笑指著曹志強道,「靜平,這就是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們出版社的社長,曹志強,曹社長。」
一聽這話,那個短髮女生先是一愣,然後就突然滿臉興奮的跑到曹志強跟前,雙眼放光的盯著曹志強道:「我知道您!您就是大詩人強子?對吧?
《江湖行》是你寫的?對吧?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也是你寫的,對吧?」
曹志強一愣,下意識點點頭:「對,是我,那都是我寫的,我確實有個筆名叫強子。」
「哇!」那個短髮女人突然捂住嘴,滿臉激動,「我終於見到強子本人了!終於見到了,終於……太不容易了!」
說到這,那個短髮女人居然哭了起來。
看到這個情況,旁邊的徐靜理立刻略顯尷尬的對曹志強道:「不好意思啊,社長。
這是我妹妹,徐靜平。
她很喜歡文學,尤其喜歡你寫的詩歌,是你的詩迷。
她一直都想見你一面,只是一直沒成。」
「還不都是你!」徐靜平立刻眼睛紅紅的看向徐靜理,「我早就讓你幫我引薦一下,你就是不肯,這算什麼姐姐?」
「你!」徐靜理瞪了一眼徐靜平,「我那是工作,沒經過允許,怎麼能隨便帶人過去?再說了,我之前就跟你提過,社長去日本公幹了,一直不在,你就算去了也見不到。」
「那他現在怎麼在這裡?」徐靜平立刻反問。
「當然是公幹結束,回來了啊。」徐靜理道,「至於社長來這裡,是談正事兒,要跟咱媽談合作的生意,你別添亂!」
說到這,徐靜理繼續看向曹志強,面帶微笑道:「社長,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她就是個小瘋子!」
曹志強一愣,剛要說幾句場面話,系統提示卻突然出現:
【叮,檢測到您十米範圍內,出現一名符合收納條件的優質女性。】
【目標鎖定——徐靜平!】
【請問,是否綁定徐靜平,使其成為您的愛情天使預備役?】
看到這裡,曹志強直接愣住了,然後下意識開始仔細打量那個叫徐靜平的女生。
然後曹志強發現,那個被系統稱呼叫徐靜平的女孩子,乍一眼看過去長相一般,頗有點像南高麗國一個叫李英愛的女演員。
但仔細一看,又有所不同,特別的有氣質。
尤其是有一種文學女青年的獨特氣質。
不過,這倒不是讓曹志強最在意的。
真正在意的,是系統居然認可了對方。
要知道,系統是很挑剔的,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被她納入備選範圍,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得到認可,可以被綁定為愛情天使預備役的。
想要被納入愛情預備役的備選範疇,對方除了顏值、修養、名聲等因素要合格,還有一個重要的考量,那就是對自己的好感度。
只有對曹志強的好感度高過60點,才能被納入愛情天使預備役的收納範圍。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鄧麗筠。
想當初,曹志強剛見到鄧麗筠的時候,系統沒有一點反應,根本沒有要收納對方的意思。
然而,此時的鄧麗筠,名聲氣質都是頂尖,綜合實力的話,至少不會輸給中森明菜。
原本呢,曹志強沒多想,可後來的時候,系統居然又有反應了,可以把鄧麗筠納入愛情天使預備役的收納範圍。
當時曹志強就感到很疑惑,就算有滯後,這滯後也太久了吧。
然後他居然得到了系統的回答,說是不管素質如何高的女人,只有對自己的好感度超過60點,才能達標,可以被納入愛情天使的備選大軍里。
否則的話,哪怕這個女人長的像天仙,而且名滿全球,只要對他的好感不足60點,那也白瞎。
說白了,好感度,才是最重要的衡量指標。
至於其他的,像什麼顏值啊、學歷啊、修養啊、名氣啊,或者其他指標,都是附加的衡量指標。
只有好感度達標,其他指標才起作用。
剛才的情況也正好驗證了這個道理。
一開始,那個叫徐靜平的女孩子,根本不知道曹志強是誰,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好感度。
可一旦知道曹志強就是「詩人強子」,她的態度立刻大變,好感度蹭蹭上漲,並且肯定超過了60點。
這就正好達到愛情天使預備役的收納標準,然後就激活了收納程序。
【是否綁定?】
系統開始催促了。
那還有啥說的。
有沒有的,先綁定再說。
反正就算是預備役,也有錢可刷的。
正所謂,能不能泡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藉機刷錢。
只要綁定成功,就會給予一定的愛情基金,然後自己用這筆愛情基金給對方消費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反利十分之一。
這麼好的事兒,幹嘛不干?
想到這裡,曹志強立刻選擇綁定。
剛一綁定,系統立刻又給出了新的信息:
【姓名:徐靜平】
【綜合評分:92.5分】
【好感度:79點】
【愛情基金總額:198億美金】
看到這裡,曹志強下意識眉毛挑了挑。
呦呵,初始好感度這麼高,竟然高達79點?
比朱霖一開始的好感度都高。
而且愛情基金的額度也不少,竟然有198億美金。
這個數量很不少了。
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時好奇過來看看,都能有這樣的驚喜。
不錯不錯,真不錯。
遇到這麼好的苗子,這波不虧,來對了。
想到這裡,看著徐靜平的曹志強,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喜悅的微笑。
「對不起。」徐靜平此時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孟浪了,連忙低頭給曹志強道歉。
「抱歉,強,不,曹社長,我剛剛唐突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介意。」
曹志強一臉溫和的笑了笑:「沒關係,其實,能在這裡遇到喜歡我詩歌的人,我也挺開心的。」
說到這裡,曹志強一臉憂鬱的揚起頭,深深的嘆了口氣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這人啊,並不喜歡錢,也不喜歡搞什麼事業。
我最初的願望,只是想安靜的當一個文字工作者,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都用文字表達出來。
只不過,因為生活所迫,尤其是我家裡還有兩個小妹妹要養,只能把我的一些隨感之類的發表出去,想看看能不能換到一點稿費,改善一下家境。
誰知道,從那以後,我的生活就開始大變樣,再也回不到原來那種安靜平和的時光了。」
「真的?」徐靜平下意識問,「您當初真是這麼想的?」
「當然。」曹志強重新看向對方,微微一笑道。
「正所謂歌以詠志,詩當然也是。
你既然喜歡我的詩,那想必你應該能多少看出來,我在詩中寄託的心意跟感情。」
徐靜平下意識點點頭:「確實,雖然你的詩歌風格非常的多變,但你最初的詩歌,是《見與不見》,對吧?」
曹志強笑著點點頭:「然後呢?」
徐靜平微微皺眉,若有所思道:「我聽說,一個人的第一首詩,往往就意味著這個人最初的狀態,也是他真正的風格,更是這個人最初的理念所在。
你的第一首詩,《見與不見》,很多人都說那是一首情詩。
但我卻不這麼認為。
我認為,這是一種濃烈感情的寄託,也是一種大徹大悟的心理狀態。
這隻有見過生死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東西。
果然,我後來聽我姐跟我說,你當初寫那首詩之前,媽媽剛去世,而且你也剛自殺未遂,後來就乾脆去工廠上班了。
這就一切說的通了。
只有經歷過真正的離別,只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只有經歷過求死不得,不得不生,才能寫出這樣的詩。
所以我認為,那個時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後來的你,不過是你用厚厚外殼包裝出來的另外一個你。
世人都只看到了你的功成名就。
但是我卻看到了你內心的傷感與悲傷。
或許,在你的內心深處。
你並不覺得家財萬貫或者聞名四海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你真正想要的,應該是跟你最愛的媽媽在一起。
只可惜,人死不能復生,子欲養而親不待。
你最想要的,永遠也得不到。
反倒是你棄之如敝屐的名與利,卻唾手可得。
所以,你既是成功的,也是失敗的。
真實的你,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一個外表光鮮亮麗,內里卻傷痕累累的可憐人。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