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狠手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劉科長,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
也許是時效過了,邵偉國終於提起了力氣大聲辯駁,攙扶著他的人見此,悄然鬆開了手,差點讓他一個踉蹌重新摔倒在地上。
劉遠洪臉上露出一絲不悅,沒聽到林鐵牛說這是他的意思嗎?雖然他確實沒這個意思,可這樣直接否認,豈不是說他處事不明。
他沉聲問道:「邵偉國,我問你,你有說過要讓這位同志白跑一趟嗎?」
邵偉國有心想要否認,可是一對上林鐵牛那憤怒的眼神,他身體就抑制不住地顫抖了下,急忙低下頭去默認下來。
林鐵牛在心裡冷笑一聲,繼續指著邵偉國,大聲喊道:「大家看,他自己都承認說過這樣的話,我的工作介紹信一定是被他給藏起來了,說不定就在他身上藏著。」
邵偉國此刻真的是悔恨不已,他惹誰不好,幹嘛非得要惹這麼一個楞頭青,直到現在,他都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林鐵牛在變著花樣整他。
他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辯解道:「我承認是有說過那樣的話,可我真的沒有把你的工作介紹信藏起來,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接受搜身檢查。」
「可要是沒有搜到,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也不能再繼續追究我弄丟工作介紹信的責任。」
說完,他微微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看著林鐵牛,這招以退為進,是他剛才靈機一動想出來的。
在他看來,他本來就沒有偷藏那張工作介紹信,根本就不怕別人對他進行搜身檢查,與其最後被人強迫,他還不如藉機逃脫弄丟工作介紹信的責任。
這時,眾人看著邵偉國那副問心無愧的樣子,都相信他不會把工作介紹信給偷藏起來。
可林鐵牛卻還是一意孤行地喊道:「劉科長,我的工作介紹信肯定是讓他給藏起來了,不然不可能會不見了,你一定要幫我主持公道啊!」
劉遠洪在心裡暗自搖了搖頭,他也是覺得邵偉國不太可能把工作介紹信給藏起來,不然怎麼可能那麼理直氣壯地要求搜身檢查。
可現在林鐵牛還是一根筋地認為是邵偉國偷藏了工作介紹信,他也沒辦法,只好對身後站著的馮維民說道:「馮副科長,你去檢查一下邵偉國身上到底有沒有藏著工作介紹信,當面給這位同志一個交代。」
「我們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同樣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檢查一下也可以給大家證明邵偉國同志的清白嘛!」
馮維民臉色有些難看地點了點頭,他沒想到自己又攤上了這麼一個差事,之前那種刺骨的疼痛還在他腦海揮之不去,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再跟這件事扯上關係了。
他走到邵偉國身前,有些憤恨地剮了邵偉國一眼,然後伸手開始檢查起來。
邵偉國心裡咯噔一下,急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這時他才意識到,就算現在逃避了責任,也逃避不了以後被馮維民針對的下場,想到以後在人事科更加艱難的處境,他差點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很快,在眾人的注視下,馮維民檢查完了上半身,接著,他忍住噁心,伸手往邵偉國的褲兜里掏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
他微微一愣,猛地把東西拿了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個紙團。
看著這個紙團,邵偉國頓時就瞪大了雙眼,滿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褲兜里怎麼會有這個紙團。
他條件反射般就想伸手把紙團搶過來,可馮維民迅速往後一躲,動作十分小心地把紙團打了開來,毫無疑問,這正是林鐵牛的工作介紹信。
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也有些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會在邵偉國身上搜出來東西,一時間,他們看著邵偉國的目光全都變了。
馮維民滿是憤怒地看著手中的工作介紹信,這一刻,他差點連殺了邵偉國的心都有了。
好在他知道現在可不是泄憤的時候,他快步走到劉遠洪面前,把工作介紹信遞了過去。
劉遠洪伸手接過介紹信,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神情嚴肅地對林鐵牛招了招手說道:「同志,你過來看一下,這是不是你的工作介紹信?」
林鐵牛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就一臉激動地點頭說道:「是的,是的,這就是我的工作介紹信,謝謝劉科長和馮副科長幫我找回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著,他馬上又紅了眼眶,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
劉遠洪臉色緩和了下來,語氣和藹地寬慰道:「林鐵牛同志,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從嚴從重處罰邵偉國,對於他這樣破壞工廠團結的頑固分子,我們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他。」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幫你把入職手續辦好,你看怎麼樣啊?」
林鐵牛滿臉感激地說道:「好的,我聽劉科長的。」
劉遠洪聽了這句話,頓時就感到心情一片舒爽,他微微頷首,把工作介紹信遞給馮維民,交代道:「馮副科長,你這就去幫林鐵牛同志辦理入職手續吧!辦好之後,你再帶林鐵牛同志去我辦公室。」
馮維民如今對林鐵牛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特別是剛才林鐵牛還一臉真誠地跟他道謝,他也不好再去怪罪林鐵牛,只能把滿腔怨恨都記在了邵偉國頭上。
他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林鐵牛同志,你跟我進去辦理一下手續吧!」
林鐵牛有些靦腆地笑了下,跟著他走進了辦公室。
劉遠洪看了一眼還站著的眾人,板著臉呵斥道:「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都沒事做了嗎?」
眾人一鬨而散,只留下邵偉國一個人在原地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看那樣子,似乎是被打擊得不行,陷入到了癔症當中。
劉遠洪以為他還在頑固抵抗,有些惱怒地讓人去把保衛處的人叫來。
過了一會,還在懷疑人生的邵偉國就給保衛科的人押走了,證據確鑿,又犯了眾怒,等待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