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查過,三年來,她在國外一直住在那個男人的別墅!
這一瞬,司冕的腦子前所未有的亂,他想梳理,卻被赫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
來電顯示「許秘書」,司冕猶豫了一瞬,接了起來。
「司總,銘特助說你昨晚喝了酒,有沒有頭疼?我在公司拿幾份文件和張總對接,正好會路過你們家,給你帶醒酒湯來?」
司冕看著鏡子裡自己渾身曖昧的痕跡,淡聲拒絕:
「不用了。」
「那好吧,司總你注意休息。」
女孩的聲音溫和甜美,帶著淡淡的失望。
司冕卻根本沒察覺,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
蘇卿禾拉著行李箱剛出別墅區,一輛邁巴赫停在她跟前,司機下來接過了她的行李,她只停了一瞬,就毫不猶豫地上車。
車后座的中年男人對蘇卿禾笑得格外友好:
「表小姐,老爺子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要不要回歸季家?」
見蘇卿禾沒什麼反應,中年男人繼續遊說:
「蘇家那群人渣不值得你留戀,司家這位花花公子的心,你也捂不熱,還待在京城意義不大,不如跟我們回魔都去。」
蘇卿禾哭笑不得地捏著山根處:「福伯,還真是難為你,一大把年紀當起了私家偵探,把我一個小輩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聽出了蘇卿禾言語中的諷刺,福伯老臉一紅:
「那不是老爺子心疼表小姐,見不得你受委屈麼!你聽我一句勸,男人嘛,就那麼回事兒,這個不好就不要了,就表小姐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男人都找得到!」
蘇卿禾無謂地勾了勾唇,轉移話題:
「說吧,回季家的條件。」
福伯忍不住多看了蘇卿禾幾眼,這幾年他們見了好多回,他從來沒透露過回季家需要完成「條件」,只是一味說好話,沒想到蘇卿禾不僅沒被巨大的利益沖昏頭腦,反而清醒睿智得可怕,一般二十多歲的姑娘可沒這種城府!
可福伯調查蘇卿禾的資料,顯示她從京城頂尖學府編導系畢業後一年,就嫁給了從小有婚約的司冕,三年在國外幾乎足不出戶。
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嗎?
「福伯?」
蘇卿禾又喊了他一聲,似笑非笑。
福伯連忙將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遞了過去:「表小姐,老爺子是最想你回家的,但季家人多口雜,只等表小姐能拿出實力打他們的臉,風風光光地回歸!小小挑戰而已。」
蘇卿禾快速看完了資料,臉色變了又變:
「呵!讓漫影傳媒年底的淨利潤超過百分之五十?怎麼幹脆不去搶?
就他們旗下籤的那幾個藝人,不是糊透了,就是劣跡纏身,撐到年終不破產都是奇蹟,居然還想盈利?」
蘇卿禾只覺格外扯淡,看向福伯的眼神都不太友好,「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管這還叫「小小挑戰」!
福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但又覺得格外親切,曾經小姐年輕時也這麼直來直往地鮮活,偏偏看上了蘇家那垃圾玩意兒,跟季家斷絕了關係,最後被人渣了還氣得病逝,想想都不值。
表小姐看起來就爭氣得多,所以福伯不想蘇卿禾放棄能回歸季家的機會,恬著臉道:
「那表小姐是接受還是?」
「接受!當然接受!」
握緊手中的資料,蘇卿禾眼中有光,心中有火。
這三年已經苟得夠久,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
······
司氏大樓,夜銘找法務看了離婚協議沒問題後,正準備折返回復司冕,卻在樓道上「碰巧」遇到許雅晴,對方很自然地與他打招呼:
「銘特助吃早餐了嗎?我剛剛在樓下多買了兩份,正好可以給你和司總。」
聞著熟悉的早餐香味,夜銘就知道這是許雅晴親手為司冕做的,不由得感慨她三年如一日地默默為自家總裁這般付出,笑著接了過來:
「我要去給司總送文件,正好將早餐帶過去。」
「文件?」
許雅晴眼角的餘光瞥見「離婚協議」幾個字,內心一陣狂喜,面上卻極力壓制:
「銘特助,今天我要去張總公司談合作,正好路過司總的別墅區,不如我替你送過去?」
「這······」
「銘特助,城建集團的人來了,說是要見司總,您看?」
公司一名員工焦急地找到了夜銘,夜銘原本有點猶豫,這會兒卻不得不將手中的協議遞給許雅晴:「我得先去對接城建集團的人,協議你幫我送一下也行。」
轉身走了兩步,夜銘又退回來將一份早餐還給許雅晴:
「司總這會兒估計還沒吃早餐,正好你給他送過去!」
許助理與自家總裁只會宅家裡的前妻可不一樣,雖然家境差了點,但上進謙卑,與人為善。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關鍵能力還不凡,能當自家總裁的左膀右臂,夜銘不介意撮合。
許雅晴的好心情,在出大樓看到不遠處熟悉又讓她嫉妒的身影時,瞬間煙消雲散。
想到了什麼,許雅晴故意將協議往身前拿了拿,走到蘇卿禾面前,笑得人畜無害:
「蘇小姐,司總今天不來公司,他沒跟你說嗎?
剛剛銘特助還讓我把文件送到他家去。」
說話間,許雅晴看了文件一眼,驚訝地睜大雙眼,故作惶恐:
「蘇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司總居然要跟你離婚;你······我······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司總了,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你不要聽別人胡說。」
越解釋,才是越有問題,許雅晴就是要在蘇卿禾心中埋刺!
蘇卿禾她剛租下漫影傳媒附近的公寓,準備採購點東西,根本沒注意到附近是司氏大樓,就這麼看著許雅晴自導自演,頓覺沒趣:
「說完了嗎?」
蘇卿禾本就是濃顏系的絕色美人,即便不化妝也是人群中極其亮眼的存在,只是平時在家低眉順目,讓人容易忽略她的存在。
可明明只隔了幾天沒見,許雅晴發現蘇卿禾整個人好像不一樣了。
具體說不上來,但蘇卿禾嘴角微揚的那抹妖冶張揚的笑,仿佛是扎進許雅晴心中的一個刺,讓她格外難受:
「蘇小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只要你別和司總離婚,我願意離開他的世界,我從來都沒想過破壞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