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佩看著楊主任,這老小子還真是能抓住一切的縫隙叮進去。
但也不過是祝福的說辭,這老小子該不會以為是真的迷信吧。
「楊主任,你這話真是嚴重了,我只是覺得,想要真的祝福,總要有點誠意,而不是拿著一些殘缺不全的東西,莫不是來看笑話的吧?」
楊靖推推眼鏡,看著林佩佩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這些知青來之前,資料都放在連隊,他是公社的主任,自然能翻閱。
對於林佩佩,他早就知道,畢竟之前在霍家的時候就知道和林家的婚事。
只是沒想到霍辰東要娶的竟然是林佩佩,而不是林靜。
但想起來霍辰東年紀最小,而且吊兒郎當,在霍家都是個讓人頭疼的人物,娶誰都行,這一點,和這個肥胖沒腦子還沒顏值的林佩佩還真是能湊成一對。
可是霍辰東不在場,要是他們真的說了不當言辭,豈不是成了欺負林佩佩這樣的孤兒寡母,這可是要落下話柄的。
楊靖權衡一番,笑了笑。
「林佩佩同志,這不是頭一次在這聽到還有這個習俗嘛,你說的紅包是多少啊?今天我身為公社主任,應下了,這紅包肯定給。」
林佩佩想了想當下的示值,她只為討喜和噁心一下眼前這兩個人,至於錢財多少她並不在意。
生在資本家的家庭,她還在乎錢嗎?
「四個紅包,一個紅包裡面一塊錢,咋樣,楊主任連這點喜慶都不給嗎?」
其實這年代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但林佩佩的自尊就是隨意讓人踐踏的嘛?
在說,大婚是喜慶的日子,楊主任一個月的工資應該在五六十,且不說拎來的水果是不是別的村民上貢的東西,就說這壓床角的四塊錢,對於他來講還真是綽綽有餘。
畢竟平時除了討好鄒家的人以外,他根本沒有別的花銷。
想在這偏僻的村里花點啥,太難了,即便是到了鎮裡也不過是買點衣服用品,可以吃頓大餐,但也不能太過招搖,好像兜里賊有錢似的。
楊靖先是一愣,而後尷尬的笑著。
「哎喲,你瞧,來鄉里這麼多年,都忘了這個禮儀了。」
其實楊靖還真是捏了一把汗,這要是獅子大開口,他也得給。
不過區區四塊錢,他太給的起了。
此時他從兜里拿出了四張一塊錢,遞了過去。
「就是個喜慶,剛才的話林同志也都別放在心上,來文歲數小,也不懂。」
林佩佩冷哼著,歲數小就可以為所欲為,想說啥就不通過腦子直接說出來?歲數小就可以來別的村子鬧事?還真是狗仗人勢。
「楊主任的心意我領了,但是辰東不在,這個紅包我就不收了,這些水果,村長,您收下,等辦酒席的時候都給大家分一分,畢竟都是為了喜慶。」
劉占國一聽,這是要來個普惠型啊。
想不到資本家小姐就是大方。
在說,她生活在京都,什麼好玩意沒見過,就楊靖拎來的這點破玩意,人家還瞅不上呢。
「成,那我先放在村部。」
「行,就麻煩村長了。」
說完,林佩佩轉頭看向周圍圍觀的知青。
「等辰東從城裡回來帶過來喜糖,再辦酒席的時候通知大家啊,一定要來啊。」
不少知青都迎合著,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單純的笑意。
這次,換做是林欣臉黑了。
楊靖見事情也沒僵化,趁著劉占國和林佩佩要將水果收起來的時候,藉口先讓他們忙,隨後帶著走來文就撤了。
走到後山,一路憋著的走來文終於忍不住了。
「楊叔,幹嘛要怕她啊?」
「來文,這裡雖然是鄉下,但是霍辰東這小子背後有霍家,就算他啥也不是,可是人家有身家背景,不是咱們能招惹的,你平時和他們有小摩擦也就罷了,但也是有理的情況下,沒理就別跟著摻和,這林佩佩也不是好惹的。」
走來文本想還吐槽什麼,一想到那天反手就讓林佩佩掐住脖子壓在身下,不僅覺得屈辱,還很好奇,這林佩佩究竟是幹什麼的。
「楊叔,這林佩佩拋開家世不說,就說那天給我揍了,她那個體格子還能有這樣的身手,她家是幹啥的?」
楊靖也不是很熟悉,畢竟他在霍家也就幹了一年就被攆到鄉下了,那個時候就聽說霍家和林家有婚約,只是說林家從商。
「就是做買賣的,要不能成為資本家嗎?」
鄒來文有點犯嘀咕,就算是做買賣的,也不至於學防身術之類的,在說,大小姐出門不都有司機保鏢嗎,還有,就那一身的肥肉,要說是會功夫的,他真是一點都不信。
村部。
劉占國和林佩佩將水果都放好之後,劉占國叫住了林佩佩。
「林同志,這些紅棗蓮子你拿回去吧,畢竟是補身子的。」
「謝謝村長關心,我這身子還可以。」
其實說白了,林佩佩就是不想要楊靖拿來的東西,覺得噁心。
回到屋裡,林佩佩越想越氣。
她回頭看向門縫,果不其然,林欣還糾結幾個女知青在那裡對她的方向說著什麼,時而笑,時而指指點點。
不是林佩佩敏感,而是林欣就是衝著她來的。
過了一會,林欣朝著苞米地走去,急匆匆的樣子,似乎是去方便,比較兩側的廁所距離太遠。
此時的知青隊已經人員散盡,都回到宿舍休息了。
雖然燈還亮著,但看著燈下面的撲棱蛾子就知道,他們也不想在這種越發燥熱的時候和這種簡陋的環境對抗。
看完熱鬧,聽完笑話,也就該關燈睡覺了。
林佩佩嘴角扯著笑意,隨後拿著一件雨衣出了門。
雖然體型碩大,但並不代表她不是一個靈活的胖子。
林佩佩本能的朝著村部這頭的廁所走去,等到鑽進苞米地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周圍被漆黑籠罩著,她敏銳的察覺到林欣所在的位置。
隨後聞到一股子不屬於地里的臭味後,確定了林欣的位置,披上雨衣,打開手電筒。
大吼一聲,「幹啥呢?偷苞米呢?」
林欣本來被這突然一吼嚇得屎都憋回去了,聲音來自後方,她發飆似的回頭,還沒說什麼,就只見黑缺料光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道光,還是懟臉拍,嚇得她當時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