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佩回到院子裡面,趁著陽光好,將衣服晾曬,當做殺菌了。
至於這兩條大白魚,林佩佩也有了好主意。
不管今天霍辰東會不會出現,晚上的菜就是做魚,在辣炒個小嘎啦。
另外一條晾曬成小魚乾,當鹹菜下飯。
盤算好,林佩佩看著家裡的調料,很充裕,卻也不多。
但這些都已經足夠了,畢竟霍辰東平時也不開火做飯,大家基本都是吃大食堂。
看著小廚房狹小的空間,以及古老的火爐。
林佩佩擼起袖子就是干,這點小活難不倒她。
當初在村里支教一段時間,啥都學會了。
很快,魚香味飄了出去,就連劉占國也在好奇,究竟是做了啥好吃的。
「林同志,這是做的啥啊?」
「村長,我打了兩條魚,正好燉了。」
「真香,霍大隊長回來沒?」
林佩佩聳聳肩,「還沒有,估計是返城回家了。」
劉占國嘟囔著,「也是,這種家庭出身,難得回去一趟,還能讓人那麼快就走?」
林佩佩敏銳的察覺,卻也當做沒聽見,自顧自的收拾另外一條魚。
院門是半開著的,上工的知青也陸續朝著宿舍走。
順著香味,時不時的都往林佩佩的院子裡面瞅。
不過他們更加好奇的是,霍辰東遲遲沒回來,林佩佩還能一個人去撈魚?聽說肖林的事情,感覺林佩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大家。
畢竟都是影響聲譽,會扣工分的。
但看見肖林還有幾個男人身上的傷痕,都尋思著,還是別多嘴了。
摘下來的魚的內臟,林佩佩都放在了一個小碗裡,即便吃不上,也可以用作肥料,直接扔到地里。
不過外面的議論聲音她也聽的一清二楚。
「聽說沒,這魚來的不乾淨。」
「你管呢,要是你去要,你能要來?」
「我可不是那種人。」
「你可拉倒吧,人家能要來也是本事,別管魚咋來的,不過我看肖隊長是被打的很慘。」
「林佩佩下手是真狠,鄭佳妮一直說林佩佩是她的好閨蜜好同學,還說林佩佩膽小怕事,雖然生在資本家,但是啥本事沒有,除了長得白一無是處,嘴還笨。」
「我滴媽呀,這還嘴笨?把人打成那樣還叫膽小怕事?莫不是鄭佳妮被林佩佩給騙了?」
「這玩意誰說的准,沒準家裡遭遇變故,人的性情也會大變。」
林佩佩挑著眉頭,一晃,她到這裡三天了。
她可以裝作腦子進水,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但家書總要寫,畢竟她現在和霍辰東也算是登記結婚,總要給自己的爸媽一個交代不是?
可問題是,她都不知道原宿主的家在啥地方!
現在也只能盼著便宜的父母寄來信件,不然,她在這裡裝失蹤也不是長久之計。
正在此時,劉占國帶著肖林走到了門口。
林佩佩抬眼,敏銳的看到兩道身影閃了過去,像是到了外牆根的地方,索性也沒理會。
「村長,有事?」
「肖隊長說想向你道歉。」
林佩佩微微抬頭,但很快便落下,一個勁的處理手上的東西。
「林佩佩,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這幅態度?」
「道歉?肖隊長剛才說話了?」
肖林一愣,隨後面紅耳赤。
的確,他是來道歉的,只是話還沒說呢。
「林佩佩同志,對不起,我不該搶你的魚。」
「勞動人民為什麼光榮,因為他們用勤勞的雙手一點一點攢下來的功德和業績,搶來的不是本事,也終究不是自己的。」
劉占國點點頭,想不到林佩佩學識這麼高。
之前還聽說是啥也不會啥也不懂的草包小姐,但今天一看,第一次使用這種火爐就遊刃有餘,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對於鄉下的生活也並不排斥,也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難道之前林佩佩也在這種地方生活過?
不用猜測,生在金湯匙,頂多是跟著體驗過而已。
肖林看著林佩佩始終都是頭不抬眼不掙,雖然對他不敬,卻也反駁不出一句話。
但今天的屈辱他記下了,而且是算在了霍辰東林佩佩夫妻二人的身上。
「還有,不要隨便輕視女性,你今天懷疑我的與來路不明,但也要問問你身上的傷,看我究竟有沒有本事自己打魚。」
肖林算是服了,啥話都讓林佩佩給說了。
「行,你厲害。」
「肖隊長,請注意言辭,厲害的不是我個人,而是廣大的勞動人員和懷有鴻鵠之志的知青。」
肖林一愣,這是和他拽文呢?
話說的文縐縐的,辦事呢?粗俗,一點都沒有淑女的樣子。
但這話肖林沒有說出口,生怕得到的又是一頓棍棒教訓,外加言語譏諷。
說白了,林佩佩的一席話分明就是在笑話他們沒文化,只是他找不到證據而已。
劉占國也算是明白了,今天一見,說林佩佩配不上霍辰東,倒也未必。
林佩佩站起身子,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朝著外面的牆將洗完魚的水就潑了下去。
滿是腥味的水就這樣順著牆壁傾瀉而下。
「啊!」
尖叫聲嚇得院裡兩個人身影都晃動了。
劉占國摸著自己心臟的位置,一臉的痛苦。
「唉呀媽呀,嚇死個人了。」
肖林還心有餘悸,不知道是踩貓尾巴了,還是有人被誤傷了。
「誰在外面?」
此時,劉占國和肖林已經沖了出去。
只見鄭佳妮和陳媛兩個人抱著臂膀,在牆根的地方瑟瑟發抖。
肖林也有點懵。
「這咋回事,你倆在這幹啥呢?」
「我們……剛在這站一會,誰想到一盆髒水就潑了下來,林佩佩,你絕對是故意的。」
陳媛控訴著,她看林佩佩得了好,心裡更加不舒坦。
雖然跟著鄭佳妮也沒混好到哪裡去,但至少在男知青那邊還是得到了不少便宜,在加上鄭佳妮說等到返城後,一定給陳媛安排個好去處,這比任何事情都要正。
就為了鄭佳妮畫的這個大餅,陳媛當了鄭佳妮最忠實的走狗。
林佩佩一臉的陰沉走出來,看著兩個人被澆成魚腥味的落湯雞,冷笑著。
「你們扒我家牆根幹啥呢?」
「誰扒你家牆根了?我們在這站一會。」
林佩佩指著別的地方,「喏,那邊也有樹蔭,咋不站那?」
「你管我們站哪,真噁心,你倒的事什麼水啊?」
「聞不出來嗎,當然是洗魚的水。」
陳媛吼著,「肖隊長,你瞅瞅她囂張的樣子,太過分了,潑人家一身髒水不道歉,她還有理上了。」
林佩佩將盆狠狠地朝著牆面砸了一下,裡面剩下的髒水濺到了陳媛的腳跟前。
「我是有透視眼還是你們告知我站在牆根了?誰知道你們鬼鬼祟祟這裡幹啥呢,是蹲著還是站著。不過狗撒尿還知道聞一聞,宣個有感覺的地方,人的話直接在別人家牆根處上廁所,這就不道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