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該存在的人

2024-08-08 12:11:20 作者: 月半貓不是肥貓
  緣一感覺到一隻手撫在自己的雙眼上,是溫熱的,耳邊傳來白的聲音:「你的眼睛也是紅色的,真是巧啊。」

  忽然,似乎有什麼東西落進了自己的眼睛裡。

  「唔!」感到不適的緣一不由自主捂住自己的眼睛。

  白伸手拉著他的手腕:「好了,不要揉眼睛,過一會兒就能適應了。」

  沒過多久,緣一眨了眨眼睛,發現不難受了,拿開了自己的手。然後,盯著自己的手。手指不再是一節一節的,連著長長的線條,而是完整的,被皮膚包裹起來,表面有細細的紋路,帶著小小的絨毛。緣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這才是人看見的真正的樣子嗎?

  「怎麼樣,有什麼變化嗎?」

  緣一抬眼看去。

  原來這個人不是紅色的,而是白色的。銀白的長髮垂落在地板上,紅色的眼睛裡似乎有流光停轉,正溫柔的看著緣一。身穿不曾見過的白色窄袖衣裝和黑色的外袍,上面繡著繁複的紅色花紋,在夕陽下閃著金色的光芒。

  不再刺眼的夕陽,橘色的雲朵,高高的牆,錯落的樹叢,還有長長的走廊,明明是司空見慣的景色,但是這個人坐在這裡,就如同錯位一般,只看一眼就能感覺到:這個人,不屬於這個世界。

  「您其實真的是神明大人吧。」緣一下意識說。

  「不是!」白搓了搓緣一的腦袋,發現毛茸茸的頭髮手感不錯,又換了輕柔的力道繼續。

  緣一任他動作,沒有掙扎。

  白看緣一沒有反應,無趣的放開了手。

  「你好呀緣一,這應該算是正式的初次見面吧,我是白,見到你很高興。」

  「您好,我是緣一。」

  「關於你的眼睛,等你適應些了再說吧,我會留在這裡幾天。還有,要保密哦。」

  ……

  第二天,聽見鳥叫聲的白睜開眼坐了起來,面前一片漆黑。

  嗯?

  白眨了眨眼睛。

  這個世界的異常有這麼嚴重嗎?沒什麼感覺啊,也沒有什麼動不動就毀天滅地的傢伙。

  看著溫溫柔柔的世界,限制居然這麼強。

  白想到了緣一異於常人的眼睛。

  一個人類小孩再怎麼異常也不應該對世界的規則產生影響……

  睡一晚上就瞎了,解釋起來好麻煩的,要不直接跑路吧。

  白沒有換上繼國家準備的衣物,又穿回自己的。動作很輕,沒有吵醒緣一。

  白想起這裡的人都習慣把鞋子都放在外面,只好打開門,認命的趴在走廊邊找鞋子。

  緣一還是醒了,看見白不在屋內,來到了走廊。

  看見白姿勢奇怪的在地上摸來摸去,緣一疑惑道:「白大人,您在做什麼?」

  「抱歉啊緣一,看來吵醒你了。」白沒有抬頭,「我正在找鞋子。」

  緣一更加感到奇怪,是因為天還很暗看不清嗎?

  「鞋子就在您右手邊的柱子下面。」白的鞋子也很不一樣,可以包裹整隻腳。很硬,似乎是什麼皮做的。

  白按緣一說的摸索過去找到了鞋。


  「幫了大忙了,謝謝你緣一。現在還早,你接著睡吧。」

  白沒有抬頭看緣一,坐起來穿鞋。

  緣一:「白大人,您要去哪裡?」

  白站起來離開走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急事要處理,得先走了。抱歉,緣一,看來我要食言了。」

  緣一連忙跑過來抓住白的衣角,說:「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就要離開……」說到一半,緣一突然失聲,他看到了白的眼睛。昨天第一次見到的如同紅寶石一般有著奇異光芒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變得黯淡,只是面朝前方,一動不動。

  這小孩怎麼跑得這麼快!

  白低下頭,伸手摸向緣一的臉龐,感到有熱液淌過。

  「別哭啊緣一,這只是個……呃……意外事故。」

  「是因為我嗎?」緣一聲音哽咽,「因為您把眼睛給了我,所以才……」

  「不是。」白打斷了緣一說話,蹲下來用兩手擦掉了緣一的眼淚,「我只是將自己所見的景色分享給了緣一。至於我的眼睛……這是我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導致的結果,是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太少了,跟緣一沒有關係。」

  緣一不太理解這些話的意思,看著白的眼睛:「如果我把眼睛還給您,你就能重新看見了嗎?」

  白笑著摸了摸緣一的頭:「真可惜,送給別人的東西要回來也沒有用了。而且我的眼睛是能恢復的。」

  緣一:「真的嗎?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呢?」

  白:「首先我得多了解這個世界才行。」

  緣一不太理解,也不太想讓白就這副樣子離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是緊緊抓著白的手腕。「但是您這樣離開也太危險了。」

  白想到了緣一的異常,說不定他身邊更危險呢?

  白嘆了口氣,說道:「接下來我說的話要保密哦。」

  緣一點了點頭,想到白看不見又嗯了一聲。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將我的眼睛分享給你這件事本身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問題。但就目前看來,這個世界不太穩定,如果我直接恢復視力,那麼很可能這個世界未來會出現更多視覺異常的人。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有辦法安全的消除這個世界對我的影響。對小孩子來說可能不太好理解,總之,我不會有事,明白了嗎?」

  緣一慢慢放開了手。

  白感覺到緣一的心情並沒有好轉,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嘆息道:「我會在這裡多留幾天的。」

  這時,白聽見了腳步聲,是岩勝。

  岩勝看見兩人,感到十分奇怪,問道:「這麼早站在院子裡做什麼?啊!緣一你怎麼光腳跑出來了!」

  白一聽這話,連忙抱起緣一往回走。

  緣一身體突然騰空,微微掙扎著想自己走。

  白:「別動。」

  緣一不動了。

  「地上有這麼多碎石,光腳踩上去很痛的。下次可不能這麼慌張了。」白直接忽略了讓緣一慌張的理由。

  「白大人,已經到了,放我下來吧。」緣一開口道。

  白放下緣一,自己也坐在了走廊上。

  「緣一?!」岩勝第一次聽見緣一開口說話,一下呆住,手裡拿著的東西也落在地上。

  小小的笛子落在地板上,發出微弱的聲音。

  岩勝愣了一會兒,發現緣一一直盯著自己,連忙撿起笛子遞給緣一,笑著說:「這個是我自己做的,這樣就不會被父親收走了。只要吹響笛子,我就會趕來幫助緣一的。」

  緣一兩手接過:「謝謝兄長。」

  白在心裡感嘆:這裡的孩子都起的好早!不對,這兩兄弟感情真好啊。

  岩勝很高興:「緣一,以後多說說話吧。」隨後向白行了一禮,發現白坐著一動不動,又喊道:「白大人?」

  白:「……」

  我還沒有想好怎麼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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