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這堆人不再來打擾,白答應了家主和岩勝住一起的請求,搬到了岩勝的隔壁。
家主命人送來的了更珍貴的醫書和藥材,讀醫書的人變成了岩勝,儘可能的滿足了白的要求,沒有讓人前來拜訪,就連岩勝身邊的僕人都很少出現。
因為白的到來,緣一不再一言不發,又帶來了很有用的傷藥。這位古板又迷信的家主大人開始希望他能給岩勝也帶來祝福。
……
「岩勝,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的。」
「這是父親的吩咐。」岩勝繼續讀新送來的醫書。
白嘆了口氣,「這和誰的吩咐都沒關係,我是在問岩勝自己的想法。其實你更想去練劍術吧,還有很多要學的東西,怎麼會想在這裡讀一些對你來說毫無用處的醫書呢。」
見岩勝不為所動,白又加重語氣說了一遍:「岩勝,不願意的話,拒絕就好了。」
岩勝愣住了。
父親的要求,是可以拒絕的嗎?
白笑著說:「至少在我這裡,岩勝是可以拒絕的。」
岩勝張了張口,猶豫再三,終於出聲道:「白大人,我想去練劍術,可以嗎?」
「當然。好好的回答我了呢,岩勝真棒。」白伸出手,想揉岩勝的頭髮,被岩勝躲開了。
「我並沒有做什麼值得誇讚的事情。」
白非常不滿。( ᗜ ˰ ᗜ )
雖然白的眼睛毫無神采,岩勝依然有一種被盯著的錯覺,甚至由於這張神明一樣的臉太過靠近感到頭皮發麻。
最終,岩勝緩緩將頭伸向白。
白很高興的揉到了岩勝的腦袋,果然和緣一一樣毛茸茸的,手感超好。
白只rua了兩下就放過了岩勝。
「行了,你去玩吧。」
岩勝反駁:「不是玩,是去練習。」
於是白在走廊邊坐著聽岩勝不停的揮刀,順便感嘆一下這個時代的貴族小孩也挺慘啊。
岩勝練了半個時辰的劍,滿頭大汗,但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白只好出聲制止:「岩勝,先停一下。」
岩勝連忙走過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白大人。」
「手伸出來。」
岩勝伸出了沒有拿刀的左手。白直接拿走岩勝手上的木刀,刀柄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帶著斑斑血跡。
「請伸出兩隻手,岩勝小朋友。」岩勝對白的稱呼很不滿,攤著兩隻手,不高興地看著他。
發現白其實根本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難以接近,是個很溫柔的人,岩勝完全沒有任何拘謹,反而因為多了個說話的人有些高興。
而且,白大人願意來和自己住,是不是表示岩勝也是被神明選中的孩子。
「瞪我你也是只個小孩子。」
明明是雙很小的手,已經了有了長久訓練長出來的薄繭,因為剛剛不停的練習被磨破,變成了新的傷口。
岩勝的住處比緣一的好很多,生活設施更齊全,不用跟之前一樣,每天還需要專門打水。
白放下木刀,牽著岩勝來到井邊,取水給他洗了手,又用打濕的手帕給他擦了臉上的汗。
岩勝本想自己來,卻驚訝的發現被白牽著的手根本掙不脫。
「汗水浸到傷口裡可是很痛的,為什麼不說?」
岩勝:「這連傷口都算不上,修習劍術本就要經過無數磨鍊,怎麼能在意這點小事?」
白又牽著岩勝回到屋裡給他上藥包紮。
岩勝不以為然,「白大人,太小題大做了。」
白:「手不痛了吧。」
岩勝看著自己纏著繃帶手,白包紮得很好,手指完全沒有被束縛的感覺。「嗯,謝謝白大人。」
「岩勝的意志力很強大,但是耐力強並不代表感受不到疼痛,沒有必要讓自己忍受不必要的痛苦。」
岩勝微微點頭,回到院子裡繼續練習,發現手不痛了之後,自己反而能更加專注的練劍了。
白坐在走廊,無聊地聽著四周傳來的聲音。岩勝正認真的揮著木刀,切開空氣發出了凌厲的聲響;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有幾片葉子落在地上,偶爾傳來鳥的鳴叫和振翅聲;緣一正扶著朱乃在走廊散步;前廳的武士們正在商討接下來的形勢和可能發生的戰亂;走廊上的幾個僕人正在擦地板,小聲的抱怨著誰又偷懶了;廚房裡開始忙碌的準備吃食。
岩勝揮了一上午的劍。
這孩子完全不知道休息的啊。
白對岩勝說道:「快到中午了,先休息一下吧。」
岩勝終於停下了。
白試圖跟岩勝商量:「這樣高強度練劍,身體會受不了的,中途還是休息一下吧。」
岩勝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不需要休息。
白:「那岩勝每練半個時辰的劍就來給我念一會兒書吧,不然我每天很無聊的。」
岩勝答應了。
「謝謝岩勝。」白又揉了一下他的頭。
岩勝一臉不爽,可惜白看不見。
「對了,我打算去看看緣一,順便在那邊吃飯,那孩子今天一個人可能會有些寂寞,岩勝要過去嗎。」
岩勝有些猶豫,一旦被父親發現,可能又會挨打。
白蹲在岩勝面前,輕聲問道:「岩勝想去嗎。」
岩勝低著頭,聲音很小:「嗯,但是……」
「那我們一起去吧,沒事的,就說是我要帶你去的。」
岩勝讓人把他和白的飯菜送到緣一的房間,然後去找緣一。
吃飯的時候,岩勝大概知道白為什麼要來找緣一了。
因為白只吃了幾口,其他的幾乎都被緣一吃掉了,而且看這兩人的行為,很明顯是慣犯了。
白已經記住了擺放的位置,不需要緣一投餵了,毫無負擔的把大部分菜都扔給緣一。
岩勝拿出一碟自己沒有動過的小菜,說道:「緣一,吃這個吧。」
緣一:謝謝,我吃不下了。
不過為了稍微維護一下白大人的形象,緣一還是接過了:「謝謝兄長大人。」
結果被白搶走了:「這個我好像沒吃過,嘗嘗。」
岩勝:「……」
白大人到底是來幹嘛的。
……
岩勝的生活並沒有什麼變化,除了上午抽些時間給白念書,其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練劍的時候,由於白在,每次受傷很快就能好,偶爾跟緣一待一起玩也少有責罵,讓岩勝非常開心,對白老是喜歡揉自己的頭頂也沒有那麼抗拒了。因為緣一也被揉了。
某天岩勝背著白問緣一被揉腦袋也沒什麼反應。
緣一說:「如果這樣就能讓白大人高興,那不是很好嗎。」
但這句話還是被白聽見了,一手一腦袋。
岩勝生無可戀。緣一面無表情。